就在王允在施展连环计之时,沮授也没闲着,他此行的目地,除了交好朝中大臣和董卓的手下外,还要前去拜访蔡邕,说服他离开长安,前往冀州与蔡琰团聚。
不过他的运气不好,去蔡府时,府里的下人回复说:“我家大人到郿坞去了,至于何时能回,小人也不得而知。”
由于沮授知道连环计一开始,董卓的性命就进入了倒计时,而和董卓绑在同一根绳子上的蔡邕同样危险,因此他一有空就前往蔡府,希望能遇到蔡邕。但令人遗憾的时,他连着去了四五天,蔡邕依旧没有回来。
这日他再次在蔡府扑空后,随行的墨泉对他说道:“沮先生,与其每日里这样白跑路,倒不如让小的带两个留在这里等候。一旦看到蔡侍中回府,小的会立即命人会驿站向先生禀报。不如先生意下如何?”
沮授想到自己不时还需前往司徒府,帮王允出谋划策,不可能每天都跑到蔡府来等蔡邕,因此对墨泉的这个提议,他思索了片刻后,便点头答应了。
他留下墨泉和两名兵士,自己带着人前往司徒府。王允听说他的到来,连忙出门相迎,并领着他来到了密室。
等进入了密室,沮授开门见山地问:“子师先生,情况如何?”
“吕布已经入瓮。”既然是在密室之内,王允说话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明日董贼会从郿坞归来,到时老夫想个办法,将吕布支走,然后便可以请董贼过府,将貂蝉献与他。”
“董贼明日要从郿坞归来?”沮授听到这个消息时,脑子里灵光一闪,心说莫非蔡邕也会一同回来。
“没错,董贼也派人来报,说明日午后赶回京师,让京中文武官员都出城迎接。”王允用遗憾的语气说道:“若我们早点实施这个连环计,就可以在董贼回京之际,让吕布将其斩杀。”
“子师先生,欲速则不达,若操之过急,反而容易误事。”沮授见王允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连忙劝说道:“既然吕布已经中计,那么董贼授首也是早晚之事。”
“公与所言极是。”王允听沮授说完后,连忙点着头说:“是老夫太急于求成了。”
按照最初的计划,王允应该在这几天请董贼到司徒府,但如何支开吕布,却是一个问题。沮授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向王允请教:“子师先生,不知有何办法,可以将吕布从董贼的身旁支开一段时间?”
王允想了一阵,回答说:“董贼前往郿坞之前,袁术寄给司空张温的书信,不慎落入了吕布之手,结果给他招来了杀身之祸。等董贼回京之后,老夫可诓言在城外发现了张温的同党,董贼必派吕布前去处置,到时老夫就可以找机会将董贼请到府中。”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都按照王允和沮授所计划的发展。在迎接董卓回京时,王允装出一副神秘的样子,对董卓说道:“太师,老夫听报,张温逃走的家眷在城东出现,恐怕是想逃往寿春投奔袁术。”
董卓对张温私通袁术之事一直耿耿于怀,否则也会命吕布将他当堂斩杀,此刻听说张温的家眷出现在城东,似乎有投奔袁术的兆头,不禁勃然大怒,连忙叫过吕布吩咐道:“汝速率铁骑一千,到城东去追杀张温余孽,勿使一人走脱。”
等吕布领命离开后,王允又假惺惺地说道:“老夫欲屈太师车骑,到草舍赴宴,未审钧意若何?”
董卓因为王允一向对自己恭敬有加,也不愿意扫他的面子,便爽快地说:“司徒见招,即当趋赴。”
两千铁甲军护送董卓来到了司徒府,将府邸围得水泄不通。待董卓下车后,上百名手持长戟的甲士,簇拥着他来到了前厅,并分列两旁,以保护他的安全。
王允请董卓上座后,在一旁坐下。他趁着下人摆酒菜时,小心翼翼地对董卓说道:“太师,老夫有一个忘年好友,对太师仰慕已久,想亲来觐见,不知可否?”
董卓没想到王允说出这样的话,脸上露出了不悦的表情:“司徒,不知你打算给我引见何人啊?”
王允知道假如不说出沮授的身份,董卓是绝对不会见的,便恭恭敬敬地回答说:“冀州监军沮授沮公与!”
“沮授沮公与,我倒曾经听说过。”董卓望着王允问道:“既然他是冀州监军,不呆在冀州,跑到长安来作甚?”
“新任冀州牧派公与到京师给太师送礼。”王允笑着说,“可惜太师前几日去了郿坞,他已经在此空等了好几日。”
得知是千里迢迢来给自己送礼的,董卓的脸上浮出笑容:“既然是冀州牧所遣使者,司徒还不快快请他来此相见。”
王允连忙吩咐下人,将等在后院的沮授叫到前厅来。不多一会儿,沮授垂着头跟在下人的身后,朝前厅而来。虽说他是奉董卓之命而来,但守在门口的甲士还是将他全身搜索一遍,免得他在身上暗藏利刃,趁机行刺董卓。
沮授进入厅内,走到距离董卓五六步的地方,匍匐在地,口称:“冀州监军沮授见过太师!”
“公与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多谢太师!”沮授从地上站起后,从袍袖里取出一份礼单,态度恭敬地说:“这是我家亭侯献与太师的礼物,请太师笑纳!”
董卓朝旁边的一名甲士一摆头,那甲士连忙上前,从沮授的手里接过礼单,转身回来董卓的面前,将礼单递给了他。
董卓打开礼单,见上面的礼物繁多,不由喜形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