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峡谷外的大队,看到了赵云发出平安的信号后,才继续向前进。走进谷中,韩湛发现这里最宽的地方,不过两三丈,而窄的地方只能通行一辆马车。
跟在他身边的罗布心有余悸地说道:“府君,幸好您派军侯从山贼的身后偷袭,将他们全部消灭了。否则等我们进入谷中,他们再动手,只要将我们前后的道路一封死,再把乱石砸下,我们可能就凶多吉少了。”
一直跟在后队的补丁,此刻也跟了上来,望着峡谷里的险要地势,战战兢兢地问:“公子,前面不会再有山贼埋伏吧?”
“怕什么?”罗布朝他一瞪眼,科普道:“你以为山贼到处都有,他们也有各自的地盘,我们灭了这股山贼后,至少方圆几十里,不会再出现别的山贼。”
“罗队率说得对,”韩湛见补丁一副心惊胆战的样子,连忙安慰他说:“别看这股山贼人数不多,但这道横泾应该是他们的地盘。如果没有他们的邀请,别的山贼到这里,就是捞过界了,这对他们来说乃是大忌。因此,在我们到达县城前,是不会再遇到新的山贼。”
出了山谷,见赵云带着百名士兵以及被俘的山贼,已在谷外列阵。韩湛加快马速朝赵云奔了过去,而赵云也慌忙迎了上来。
距离还有五六步时,赵云勒住了马,把长枪挂在马鞍上,拱手向韩湛行礼:“启禀使君,云幸不辱命,崖顶埋伏的山贼,已被云全部消灭。计杀死十一人,活捉三十五人。”
听完赵云的报告,韩湛本能地问道:“我方伤亡如何?还有…”他朝远处的人群里望了一眼,没有看到那位赶驴车的老人,“那位老丈现在何处?”
“回使君的话,我军无一伤亡。”赵云笑着回答说:“至于老丈嘛,他把我们引到山脚之下,说家中还有要事,便骑着毛驴匆匆离开了。”
韩湛心里明白这老人是担心自己带路的事情,会被山贼发现,从而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因此他心照不宣地说:“可惜了,本官还想重酬于他呢。”
“使君,云已经逐一询问过了,作奸犯科之辈已被杀掉,剩下都是一些淳朴的山民,没有做过什么坏事。”赵云扭头朝跪在队伍前的那帮山贼瞧了一眼,试探地问:“不知使君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听到赵云将处置这些人的权利都交给了自己,韩湛也颇感为难,杀吧,这些都是些淳朴的山民,不过是受人蛊惑和裹挟,才在这里打家劫舍和拦路剪径;不杀吧,把他们都放回去,没准哪天又会重操旧业。
赵云见韩湛双眉紧锁,迟迟不说话,也没有随便插嘴,只是静静地等他做出自己的决定。过了许久,韩湛开口问道:“子龙,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根据山贼供认,他们的山寨离此不过十余里,家眷都在寨中。”赵云谨慎地说道:“不然我们到寨中瞧瞧,再决定如何处置他们。”
“如此甚好。”韩湛一挥手,“子龙,我们先过去找个向导。”
两人骑马来到队伍前,赵云对那些跪在地上听天由命的山贼说道:“我们需要一个人,带我们到你们的山寨去,你们谁愿意做向导?”
听到赵云这么说,山贼们先是一愣,随后都哭天喊地干嚎起来,甚至还有两人不停地磕头,嘴里连连叫道:“军爷开恩,军爷开恩!”
山贼们的反应,让韩湛愣住了。他扭头望着赵云问道:“我们不过是想要一人做向导,他们为何如此反应啊?”
别说韩湛一头雾水,赵云同样是一脸茫然,他将钢枪高高举起,大声地喊:“安静,都给我安静下来。”等山贼们重新恢复了平静之后,他接着问,“你们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山贼们彼此对视了一眼,一名身材魁梧的山贼,手脚并用地爬到了赵云的马前,连连磕头,口中说道:“小的们冒犯了军爷,罪该万死。还望军爷大人大量,刀下留情,绕过小的妻儿老小吧。小的来世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军爷的大恩大德。”
韩湛听到山贼这么说,真是有点哭笑不得,他连忙策马上前,高声地说:“诸位兄弟莫要惊慌,本使君知道你们落草为寇也是被逼的,不会追究你们昔日过错。我只想到你们的寨子里看看,再决定如何安置你们。”
跪在赵云面前的山贼,抬头望着面前这位年轻人,半信半疑地问:“公子莫要欺哄我等?”
“此乃新任的涉国令,言出必行。”赵云向众山贼介绍完韩湛的身份后,接着问道:“某再问一次,谁愿为向导,引我等前往山寨?”
得知官兵不会剿灭自己的寨子,山贼们顿时安心多了,听到赵云的问话,立即有五六个山贼同声回答:“小的愿往。”
韩湛的目光从众山贼的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跪在赵云马前的那名山贼身上,用手一指:“就由你来做向导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林三。”
找好了向导,韩湛让赵云带着大队到前方二十里的地方扎营,自己则带着罗布和他手下的骑兵,跟着林三去山寨。看林三没马,韩湛便让补丁将骑着的马让了出来。补丁虽然心中不肯,但不敢违背韩湛的命令,还是乖乖地将马让给了林三。
在前往山寨的路上,见韩湛平易近人,林三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他试探地问:“使君大人,不知你打算如何安置我们?”
韩湛望着林三,淡淡地说道:“愿意当兵吃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