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笑牧想到了那位剑主大人唯一的弟子。/p
叶小楼。/p
叶小楼只是打量了呼延琢一眼,就拿出一块令牌从桌上推出。/p
齐笑牧郁闷无比的现叶小楼嘴唇嗡动,自己却听不见他到底说了什么。/p
呼延琢却听得很清楚,“许久不见,甚是想念,有令为礼。”/p
他笑着接过剑酒令,对着叶小楼拱了拱手。/p
此行南下,已然圆满。/p
下一刻,叶小楼坐着的位置便空空如也。/p
仿佛不曾来过。/p
齐笑牧有些蒙了。他出自齐梁天阙,向来自视甚高,也见识过天阙中九品高手的厉害。虽自认不敌,却不可能相差如此之多。这次南下来剑酒会,除了执行任务,也是抱着来看看天下高手有多高的念头。/p
这么一看,着实有点高......他愣愣出了神,再回过神来,眼前小呼延的座位居然也是空空如也,反倒多出了一位酒馆伙计!/p
“这位客官,酒钱十两二。”酒馆伙计淡淡瞥了一眼齐笑牧,“客官,您堂堂八品高手,不会想赖账吧?”/p
齐笑牧咬牙切齿的掏钱,哭笑不得结了酒钱。/p
酒馆伙计鄙夷地接过齐笑牧递过来的十两碎银,嘀咕着这人说自己八品高手多半是酒喝多了吹的,不然怎么连酒钱都付不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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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庭城风波庄。/p
风波庄与摘星楼、天辰阁共为风庭城三大酒楼。/p
风波庄的内庄入住了四位藩王之后,显得格外安静。/p
除了那位大魏龙雀,再无一人入住。/p
偌大庄园,唯有寥寥数人。/p
四位王爷自然是分住四方,闲来无事偶有相聚,犬阳王与虎骁王两位老古董几乎是日日黏在一起下棋,若不是身份实在太过吓人,辈分高的可怕,怕是这两位都有着去酒会过一把棋瘾的念头。/p
那位斡鹰王,则是在房间里闭目养神,偶尔有手下递送情报,其他时间,几乎都是盘膝修行。/p
论领兵征战,四位藩王当初都是立下了汗马功劳。论个人实力,犬阳王与虎骁王只不过是八品巅峰,而斡鹰王修行境界隐隐约约还要压过年轻的天狼王一头。/p
可以说,这位斡鹰王极为勤勉,几乎没有松懈过修行,而他的修行天赋也相当了不起。在十六年前,便已经跨入九品。如今四王之中,天狼王锋芒逼人,过于年轻;而虎骁犬阳则垂垂暮矣,日落归西。/p
这位斡鹰王,实力最强,城府最深。/p
此刻,斡鹰王盘膝坐在房间里,突然睁开双眼,淡淡问道。/p
“安排得如何。”/p
房间里多了道漆黑如墨的影子,声音自如开口,“十六字营藏匿五里,只消王爷一声令下,一日便可兵封八路,纵是神仙也逃不出王爷你的手掌心。”/p
“我不是担心这个,”斡鹰王皱着眉头,“只是此事过于蹊跷,容不得我不思索。”/p
他紧紧锁眉,“曹之轩啊曹之轩,你怎么就敢把我请入风庭城......你凭什么断定,我不敢反。”/p
漆黑如墨的影子只是沉默,听着这位王爷自言自语,“虎骁犬阳一位在北,一位在东。北疆拒收王庭,已无更多兵力;东关穷乡僻壤,哪有精兵良将?风庭属于天狼辖域,我十六字营已然围城,却尚未暴露。”/p
“携龙雀性命,以三王鲜血。便得四方大军,一日逼宫洛阳。”斡鹰王喃喃自语,“这可是你当年做的事情......你总不会天真以为,我做不到?”/p
这位藩王的一言一语皆是谋逆大罪,字字诛心。但那道影子则是保持沉默,似乎习以为常。/p
“退兵?”斡鹰王脑海中恍惚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随即摇头否决了这个念头,冷笑道,“如今兵围风庭,此时退兵,岂不是沦为千古笑柄。”/p
沉默的影子淡淡开口,“王爷,森罗道探子怎么处理。”/p
“皆杀。”斡鹰王又闭上了眼。/p
那道影子淡漠看着盘膝修行的斡鹰王,沉默领命,消失在这个房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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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风波庄内庄的另外一间房间。/p
即便魏灵衫从未出过洛阳皇都,此行来到热闹非凡的风庭,也几乎没有出过风波庄。/p
北魏人人皆知龙雀郡主。/p
那只龙雀深得魏皇喜爱,宠为一掌明珠,任予所需。魏灵衫喜牡丹,便有了那天下屈一指的牡丹园;魏灵衫喜剑,便有了天榜第二的玄黄剑宗横跟随指点。/p
而国色天香,天赋异禀,独得圣眷......已经不能形容这位少女在人生路上的顺风顺水。/p
而魏灵衫不出风波庄,并不是她不愿出门。而是宗横不让。/p
大夏棋宫刺杀魏灵衫的消息已经被泄露,而四大藩王并肩齐入风庭城,更是宣告了魏皇至高无上的意识。/p
魏皇是认真的。/p
如果在这期间,让龙雀郡主出了什么意外,谁来负责?/p
玄黄剑宗横负不起这个责任。/p
而龙雀郡主此刻,颇有无聊的翻着宗叔为自己找来的《风庭城志》。/p
“风庭六月剑酒会,启幕天下剑出鞘,城主府燃万顷烟火,点起半顷星空,沉剑湖有万盏花灯漂泊,能亲身观盛景之剑客,无一不以之为毕生骄傲。”/p
魏灵衫撇了撇嘴,把《风庭城志》往脸上一扣,倒仰在床上。/p
说到底,毕竟是个十六岁少女,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