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帘卷纱掩之下,藏着一柄宝剑。
这几天,云仲达几乎不出门,就算偶尔离开房间,也必定带着剑。
其余时间,就将剑放在床上,布置十几个阵法来保护着。
这柄宝剑,也是救他一命的宝贝,拥有诡异的法纹,令云仲达至今捉摸不透。
他陡然望去,是因为他感觉到了一股灵力,从那剑的剑身上溢出。
云仲达走了过去,来到剑面前,这长剑还贯在剑鞘里,他将剑身取出,便发现剑身上的法纹果然有灵光跃动。
在那个陌生的法纹上,灵光最淡,浅浅的,却让人难以忽视。
一眼望去,任何人都会下意识先看这个法纹。
“这究竟是什么?”云仲达百思不得其解。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前段时间那么努力灌注灵力,它没反应;
现在不管它,它却好了?
这剑……难道是自动恢复的?
云仲达坐在床沿,腿上放着剑鞘,剑身拿在手里,陷入沉思。
他缓缓回忆着自己第一次看到这剑的样子,再看此时,便慢慢察觉到了不对劲。
“哦!”他摸上陌生法纹上的某处,发出讶然的声音。
这法纹是类似剑的模样,可是,这剑的剑身上却忽然崩出了一个小小缺口。
不是剑身真的损毁,云仲达摸上去,感觉那剑身还是很平滑,这个痕迹只是肉眼能看见的,去摸还是没有感觉。之前在灵光消失时不明显,现在灵力慢慢恢复后,它便显得有些刺眼了。
云仲达想了想,再一次向法纹之中灌注灵力。
这一次,法纹的光芒终于因为他灌注灵力而开始慢慢变亮,虽然只是一点改变,也足以令云仲达欣喜——至少,从现在开始。他做的就不再是无用功了。
之前他也曾经这样试过一次,但不管怎么努力,法纹都像是无底洞一样,完全吸收了他的灵力。却没有一点回应给他。现在,虽然他倾注灵力,也只得到丁点回报,但好在它起码有反应了。话说回来,如果能够让这法纹的光芒恢复如初。想来,这把剑又能够救他一命,难道还需要计较那点辛苦吗?
可惜的是,他很快将浑身灵力都注入进去了,接下来又得慢慢恢复。
剑也在恢复,就看他的努力,能否让它更快变回原来的样子吧。
云仲达长久平静的面容上,终于流露出真正欣慰的笑容来。
……
田照本想去见张朝乡,但张朝乡在睡。
于是他先找到个僻静无人的地方,打开了匣子。
等他看清楚匣子里装的东西。两只眼睛瞪得溜圆。
功法!
他很快翻阅里面的文字,这果然是一篇修真功法!
但云公子为什么要送他这个?
“这海梁城既然是修士之城,你为什么不修行呢?”
“谁说你没有灵根?”
田照仔细回想之前云仲达说过的话,慢慢咧起了嘴。
……
云仲达那边的心情不错,张朝乡这里却是阴雨绵绵。
他离开了云仲达的院子之后,也不敢在附近逗留,为了显得自己真的十分自然,并不是心中有鬼的人,他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去睡觉了。
但他怎么能睡得安稳。何况,真的睡得着吗?
张朝乡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半天,终于还是受不了,起床来喝酒。
等灌了一壶黄汤。张朝乡晕乎乎地爬回了床上,这下,他可非睡一觉不可了。
等他倒在床上,依稀看到门口有一道人影。
张朝乡便醉醺醺地问道:“谁呀?”
“呃,没事,既然张管事您还在睡。那我就先告辞了。”那人匆匆离去。
张朝乡眉眼朦胧地躺了一会儿,便睡着了。
待他醒来,想起之前的事情,浑身打了个激灵。
等等,刚刚过来的人……那声音不是田照吗?
他把田照给赶出去了?
张朝乡懊悔不已,难道田照是过来告诉他结果的?
他当时怎么没把田照留下呢?
好在田照还知道回来,看来结局不错。
张朝乡连忙去小厮们住的院子找田照,却得知,田照已经连夜出府。
“他说他家里有事,我们听说他还有假,就先放他去了。”被张朝乡问话的人说道。
张朝乡更加懊悔,如果他现在还天真地以为田照会在家里等他,他就真的是个大傻子!
但他还是赶往了田照家中。
“他们清晨就出城了,说是回乡访亲。”这是田照邻居的说法。
张朝乡明白了。
他不再追问,径直去找了江玉鹤。
“江哥,你说田照这小子会不会发现了什么?”张朝乡很担心。
江玉鹤道:“你放心吧,如果真的被发现了,他当时还会来找你?”
“可他连夜逃走了啊。”
“说不定是得到了什么好东西。”江玉鹤随口说道。
张朝乡道:“江哥,我还是不放心。”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要是真的被揭穿了,你以为你还能活着来找我吗?那个云公子乃是修士,即便受伤了,要对付你一个凡人,也就像是弯腰捡起蚂蚁捏死一样简单。哦,对,也许连弯腰都不必。”江玉鹤道。
被比喻成这个样子,张朝乡也是有点伤心的。
但他同样明白,江玉鹤说的是对的。
他低着头,半天才道:“可是,江哥,为什么一定要等四天呢?”
“现在只剩下三天了。”江玉鹤道。
张朝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