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与众人猜测的也相差无几。
天字一号包厢内。
赵佶怀抱着两位妖娆无比的美人,与她们玩的不亦乐乎。充满西域风格的美人满脸喜色,樱唇含着已经剥去外皮,在灯光下莹莹生辉晶莹剔透的葡萄,向着赵佶的嘴边喂去。另一位童颜巨ru的少女含着美酒,脸上满是撒娇的模样,同样向赵佶探去。
在另一边,高俅脸上则满是冷汗。
他哭丧着脸看向与两位美人玩得不亦乐乎的赵佶,苦笑道:“官家可真是害苦了老臣。只怕明日之后,老臣在琼玉楼一掷万金博美人一笑的fēng_liú名号,就要响彻开封府了。”
赵佶听高俅说的有趣,不由笑道:“哈哈,让世人知道高太尉宝刀不老,难道不是一件好事。”
他也知道,今夜之事完全是自己的错。
当然,赵佶身为大宋天子,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自然是不可能有错的。如果真的有错,那错的也只能是臣子,是这个世界。所以赵佶随意地调笑一句,并未对错误有所承认,也没有否认。
高俅满脸苦笑不得,心却是松了下来。
他知道,有赵佶的这句话在,接下来不论何人敢弹劾自己,都会有官家担着。此事纵然闹得沸沸扬扬,闹得满朝文武上奏,也定不会有事了。而如果自己因此出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高俅眼神闪烁,其中透着睿智与冷静,哪里有表面上表现的那般不堪。
想他高俅能够从苏轼手下的普通小吏,成为如今朝堂上位于人臣顶峰的太尉,自然不会没有点城府与能力。他深知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为皇帝背锅根本不算什么,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背锅了。
但你如果背锅,还不让皇帝知道你的苦楚,你所受的委屈,那可就有些傻了。
而相比会哭的孩子高俅,有些人却是想哭都哭不出来。
“小姐,我们现在可怎么办才好。这才第一件成交品就有了一万两千贯的报价,纵然其中有一定的溢价,我们之前准备的藏品也远不够参加拍卖的资格。”婉儿满脸急色,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急声道。
“去将我房中那副吴道子大师的真迹取来。”李师师神色淡然,吩咐道。
婉儿闻言,顿时满脸着急,低声道:“小姐,画圣吴道子的那幅真迹,可是您最喜欢的一副了。要不,我们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勿要多言,我琼玉楼的名声,远不是一副画圣的真迹可以比拟。”李师师双眸微闭,掩饰了其中的心痛,坚定道。
婉儿嘴巴喃喃,再也不敢多言,嘟着小嘴不情不愿地向着李师师的闺房而去。
下方,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厉如雪询问数次是否有人出价。在无人回应的情况下,当场拍板道:“一万两千贯,成交。”
当今夜的第一笔交易完成之后,李师师婀娜曼妙地走上了楼梯间的平台上,风情无限的双眸环顾四视。
她美艳无双的面容多了几分微笑:“琼玉楼举办慈善盛会已有数十年的时间,罕有这般珍贵的宝物出世,真是让妾身也颇感大开眼界。想来纵是再过数十年,关于云裳金缕衣的拍卖依然值得回味。
说来,这位老先生可当真是大手笔,纵然是我琼玉楼中的珍藏,也很难拿出与之媲美的至宝。”
众人会心一笑,谁也没有多言。
这拍卖会,说到底就是给当今官家送钱,给朝廷交保护费。
当然,如果是以往的话,也会拍卖一些当代文豪与当朝大佬的真迹。至于背后的各种肮脏交易,大家自然也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只是纵然以前有人通过琼玉楼的拍卖会行贿赂之事,也万万不会这般直接的送出万贯家财。
李师师看到众人的神色,轻笑道:“第一场充满惊喜的拍卖已经结束,不知还有哪位贵客想要出手宝物。若是诸位贵客尚未想好,那我琼玉楼就只好献丑了。”
高俅看到这里,忍不住为李师师喝彩:“妙,师师姑娘果然心思聪慧。主动出击,化被动为主动,即缓解了现在尴尬的局面,又保证了今夜的盛会能够继续进行,还能守住琼玉楼的面子。一箭三雕,厉害,厉害。”
“哦,高爱卿何出此言?”赵佶听到李师师的消息,顿时按耐不住心中的骚动,忍不住抬首望去。
“官家有所不知,这琼玉楼的拍卖会看似没有规矩,实则才是最大的规矩。”高俅满脸笑容,将琼玉楼的潜规则解释了一番,又稍微提点了一下李师师的用意。
赵佶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
李师师看似说是要献丑,实则是有意将已经失控的会场再度扭转。而如果真的没有人出手,这第二场拍卖会纵然不能回到平常状态,至少不会如现在这般异常尴尬。到时候不论结果如何,琼玉楼都好收场。
赵佶满脸赞赏,看向李师师的目光充满了火热,笑道:“有趣,看来今日怕不是有人故意想要砸琼玉楼的场子。”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二楼传来一道谦逊温和的声音:“大理国世子段易长远道而来,无价值连城之至宝出手,只能奉上些许薄礼于上国。”
伴随着大理国世子段易长的话,有两位修为不凡的中年人从二楼走了下来。他们手捧一方宝盒,脸上满是郑重之色。
高俅看到这里,小心瞥了眼赵佶,低声道:“这些蛮夷,真真是。”
赵佶看到这里,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大笑了起来。朕正可惜没有露脸装逼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