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通通...”
这天一大早,公鸡还没来得及打鸣,便是有一行三名锦衣卫来到京师内比较偏僻的小院落,并且急促的敲响了大门。
“来了来了,是谁啊?”没过多久,从门的另一头传来略微不耐烦的应答声。
“我们是北镇抚司的人,奉了皇上之命,来请毕懋良、毕懋良二位老先生进京面圣!”由于指挥使李若链特意吩咐,锦衣卫没有平日那种嚣张跋扈的模样,反而是毕恭毕敬。
开门的毕懋良有些纳闷锦衣卫态度的转变,回头看了一眼房内,说道:“在下便是毕懋良,家兄还在屋内熟睡。不过皇上怎么会召见我兄弟二人,你们又是如何知道我等住处的?”
听到这话,打头的锦衣卫百户哈哈一笑,说道:“这就不必二位老先生知道了,我们自然是有知道的办法。”
“敢问屋内那位,何时可以出门面圣?”另一个锦衣卫问道。
毕懋良看了那锦衣卫一眼,说道:“既然是进京面圣,我还是进屋去催一催。”
说着,就要往回走。
锦衣卫百户回头训斥了方才说的手下,连忙说道:“不必不必,上面特意吩咐过我等不要过分催促,既然老先生还在熟睡,那我们就在门外守着。”
说完,这百户带着其余两个锦衣卫退出院落,把院门一关,站在外面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真是稀奇,锦衣卫居然会如此乖巧?”毕懋良摇头笑了笑,也是回屋找毕懋康去了。
毕懋良十分了解自己的兄长,深知他只要一觉不睡足就会全天昏沉的毛病,也知道他对皇帝召见尤为重视。
一旦要是听说皇帝召见,毕懋康必然会大惊失色的直接起身面圣,所以直到毕懋康睡醒的时候,毕懋良才去和他提及早晨的事。
听得此话,刚伸了个懒腰的毕懋康吓了一大跳,责备道:“这都快巳时了,你怎么才说?皇帝召见怎能不去,这次可误了大事啊!”
毕懋康和毕懋良开始手忙脚乱的穿衣服,等他们整理好仪容再次出门的时候,却见到三个锦衣卫正用三种姿势在门口打瞌睡。
百户靠在墙上,另外一个坐在地上用手拄着下巴,最后那个则是直接躺在地上,丝毫没有锦衣卫的风范。
毕懋康再次用责备的目光看了一眼毕懋良,这才碰了碰靠在墙上的锦衣卫百户,说道:“百户大人,带老朽进宫面圣吧。”
百户点了点头,赶紧用脚踢醒自己的两个手下。
一路上,毕懋康和毕懋良看见了京师的变化,街边滋事寻衅的青皮越来越少,总是能见到巡街的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差役,就算在幽深的巷子里,他们也会经常派人前去巡查,以免有不法之徒危害百姓。
“这些人是在干什么?”走到不远处,毕懋良见到一群民壮在几个差役个官员的带领下刨地,周围还有不少吃瓜群众围观,顿时颇有兴趣的问道。
“哦,两位老先生还不知道。”百户听到疑问也是耐心地很,用手指着说道:“当今皇帝陛下降旨修路,这前面就是顺天府衙门的民壮,他们在一圈一圈的往外扩修呢。”
“据说这路在京师修完了,外面的村庄也要派人去修。”
谈及此事,几个锦衣卫也都是面有喜色,毕竟修路这事儿关乎到所有人,锦衣卫和京军的家属也都住在京师,路无论怎么修都是要路过自家门前,这可是方便自己的仁政,怎么能不高兴。
路过街边到处叫卖的小商小贩,一行人来到位于东华门的军营外头,毕懋康见到里面满是穿戴着盔甲的官兵,当下又是问道:
“这是军营在操练?”
闻言,毕懋康也转头看过去。
毕竟这官兵虽然不常见,但是能亲眼见到官兵操练还是很少见的,地方上的官兵半月一练的都是勤快的,大部分半年都够呛能有一次,懒散的很。
就算好不容易来了那么一次,其实也是为了应付上头来人检查而搞的,根本没有什么章法可言。
再加上大部分人平日早都懒散惯了,跑个几圈就累的歪歪斜斜、怨天尤人,上面不愿意查,将官和普通兵士乐得自在,操练自然也就越来越少了。
“倒也不尽然。”锦衣卫百户笑了笑,又道:“皇上降旨把京营和团营改组成京军和城防军,这是在重新抽签翻牌呢。”
“是啊,每次翻牌都挺有意思。”另一个锦衣卫说道。
“抽签翻牌?”毕懋良回问了一句,今日见到的奇闻怪事倒还真不少,这京城毕竟还是天子脚下,与地方上差异很大啊。
“二位有所不知,抽签是京军在抽,翻牌的则是城防军。”锦衣卫百户说着,上前几步与前来问话的把总交谈几句,并且出示了镇抚司令牌。
由于有锦衣卫的带领,把总倒也没有横加阻拦,让毕懋康与毕懋良二人比常人更能走近一些好能看得清楚,只是没有让他们进入军营。
入眼所见,整个军营都站满了一身盔甲的军兵,京军抽的是居住营地与常备操训场地,城防军也差不多,不过他们多了一层,那就是每个人在平日里要负责巡卫的城墙。
抽到原本京营营房的那些人,自然是欢天喜地,若是有的京军抽到了粗粗搭建的团营营房,则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这双手?
营房和操训场地有所谓的好地段,城墙上自然也有,有些地方建有高大巍峨的角楼和望台,城防军兵士若是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