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撒男答溪也算是兀良哈诸部之中少见的勇猛之人,但是在这些看似孱弱的锦衣卫面前,却几乎没怎么抵抗头就被砍了下来,这实在是场中大部分头领都没有想到的。
看着自己爹被杀死,卓锡却并没有乌尔迈当初听闻自己父亲哈达西真死在建奴伪王阿济格手上噩耗时的那种咬牙切齿,正相反,看着这些面相凶狠的大明来者,他退缩了。
“求,求求冯大人饶了奴才吧。奴才一定做牛做马,报答大人的恩情。”
“哈哈哈,咱大明未来的柔妃娘娘,这是看上了一个什么样儿的人?”冯铨本以为这个看起来勇武的卓锡起码会抵抗一下,但他想错了,这小子看着勇敢,心里其实比谁都害怕,几乎是立刻就跪地求饶。
“卓锡!我...我真是看错你了!”正是这时,一身劲装的托娅从内屋跑出来,一声大叫便是跑了出去。
见到冯铨像是要吩咐人去追,乌尔迈叹气说道:“冯大人,用你们汉人的话说,小女和这软犊子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今日之事对她来说,实在是有些难为了,让她跑出去静静吧。”
“嗯,也好。”
冯铨点点头,心道也是,现如今杀了这个叫什么海撒的,兀良哈便也是稳稳的与大明绑在一起,自然是没必要再逼的过急。
当下,冯铨转头看向不住磕头的卓锡,淫笑道:“送这小子去见他爹吧,黄泉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按理来说,都到这个份儿上了,就算再没有骨气之人也该狗急跳墙拼上一拼,但这个卓锡还就是软弱的很,依旧磕头道:
“冯大人,冯大人,奴才是乌齐叶特的少主,您要是救救我,待我回到部中,便能劝说他们归附大明,冯大人坐立功勋,又有什么不好的!”
闻言,冯铨倒是犹豫一下,紧跟着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又是笑道:“小子,你还太嫩,既然你敢跟本官动这个小心眼,那就别怪本官心狠手辣,动手吧!”
锦衣卫小旗早就把手握在刀把子上,听到这话后也是再无犹豫,上前几步,有样学样的狞笑着说道:
“你这蛮子叫卓锡是把?嗯,是个好名字,可惜你不配。黄泉路上见到你爹的时候告诉他一声,就说本旗好人做到底,亲手送你父子归西见阎王!”
事后,冯铨和乌尔迈单独坐在屋内,锦衣卫和其余的头领全都被两人支开,所说的都是些善后事宜,至于纳哈达托娅为大明柔贵妃的事,既然乌尔迈没说什么,那这件事儿就算是成了。
至于哈达托娅本人如何去想,那便不是冯铨的考虑范围之内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容得下一个女子唱反调,再者说了,这可是国策,大明朝的皇帝看上她女儿,乌尔迈就算是绑,也得把自己女儿绑到京师跟陛下圆房。
两个人边说边笑,哪里还有最初见面时的唇枪舌剑,现在看来,倒像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嫁,一个愿娶。
言罢,冯铨便是起身说道:“哈达国丈不必送了,本官这儿还有个不情之请,待会离去的时候,还是先让贵妃娘娘跟着同行为好。”
“建奴在这边驻了都统,若是听闻此事,怕会引兵来截,若是未来的贵妃娘娘出了什么茬子,小老儿我这颗脑袋,可是要分家了。”
乌尔迈笑了笑,自然明白深受大明皇帝宠信的冯铨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杀,他想了想,也是点头说道:
“冯大人说的是,入关之路,建奴必定是要截杀,小女随行多有不便,还是跟着大人安全些。”说到这里,乌尔迈话音一转,又道:“在下这也有个不情之请,既是要带,大人何不将我部中妇女老幼和牛羊一并先行带往各卫城?”
“到时那建奴都统若引兵来截杀,在下也能带着我草原儿郎好生拼杀一番,给大明的皇帝砍几颗鞑子头做谢礼!”
冯铨心道这家伙看着粗莽,中原那一套倒是学的挺快,当下来回踱步思量一番,道也是再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咬牙说道:
“既然如此,在下便先替朝廷应下了。冯某身肩圣命,这次还要赶早儿回去交差,哈达国丈还是快些催促族人,皇命可是耽误不得。”
“这个我明白。”乌尔迈松了口气,赶紧出门吩咐去了。
......
几个时辰之后,消息传到了位于朵颜三卫中央地带的建奴大营之中,驻守于此的镶白旗都统哈尔泰当即便是又惊又怒,喊道:
“这个乌尔迈,本都统就知道他会这么干!本都统早就和摄政王禀报过,这个人还是早杀了干净,可摄政王倒好,非说什么对兀良哈要安抚安抚的。这下好了,人家带着部众跑到南蛮子那边去了!”
说来也是赶巧,多尔衮平定了金、复两州叛乱之后没等喘口气,南边儿的朝鲜又闹出乱子了。
朝鲜一向是安稳的很,这次据说是国内一个叫林庆业的将领自称是明朝皇帝册封的朝鲜军总统领,和另外一个叫沈器远互相勾结,再加上下面的大臣和其余朝鲜将领发力,居然把政务大权从朝鲜国王李倧手上夺了过来。
宁完我实在没懂咱们鞑清这为摄政王是怎么想的,明明是南边除了乱子,就该早出兵平定,但他却把自己打发到鸟不拉屎的朵颜一带来,说是担忧兀良哈出什么事。
本来宁外我颇有不爽,但到了这儿没几天,果真如多尔衮担心的那样,兀良哈首领,哈达氏的乌尔迈和明朝结姻,率领部众归降明朝。
不仅如此,乌尔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