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自成又誓师了,这次还是百万大军。
为什么要说又呢,因为这货去年似乎好像已经誓过师了,当时给全天下人激动的不行,一个个都以为要改朝换代了。
但是没成想,这大顺军就连区区的宁武关都被没打下来,更别说前面那大同、阳和、宣化、居庸等重镇关隘了,那更是碰都没碰到。
人都说一个相同的事你要是总搞,人们的兴趣就会一降再降,李自成这第二次是降了不少,起码没有人整天咋咋呼呼宣扬大明要玩完的消息了。
百姓们相对来说是淡定不少,可朝堂诸公就没那么淡定了,李自成前脚出了潼关,消息刚刚传到京城,朝上就开始对南迁的事儿争议起来了。
看着那些不嫌事儿大的臣子们,崇祯皇帝再次发挥了自己“刚愎自用”的名声,当堂打折了几个文官的腿之后,这?头总算是消散下去。
当大顺军以极快的速度挺出潼关的之后,最慌的倒还不是朝堂诸公,那慌神的是谁,是左良玉和仍在湖广、山西一带残存的朝廷与士绅力量。
其实要说这些人慌倒不是为了朝廷而慌,他们主要还是慌自己。
朝堂老早就开始收拢山西和湖广一带的军力,还留在本地的虽然都打着朝堂的旗号,但归根结底都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对那些士绅来说,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个地方,家产是根本搬不走的,还有那些军阀性质的军将们,各自手底下的兵将全都是自己出银子养活的,自然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回到关内交给朝堂的。
李自成这么一东征,多年来积攒的家底怕是又要祸祸光了。
打是一定打不赢的,这次大顺军据说还有一百来万,那就是螳臂当车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可是跑又能往哪跑?
早在李自成西安誓师东征之前,这老奸巨猾的陈奇瑜直接就把固关一带都给封锁的严严实实,还有那周遇吉麾下的宁武军,最近也是调动频繁,看样子是打算就这么一直窝在宁武关不挪窝了。
既然关内跑不进去,那只能往南边逃了。
最近左良玉的武昌地界不平静,倒不是李自成来了,左良玉觉得大顺军还不可能来的这么快,再说了,李自成是东征,自己这武昌在南边儿,到这儿来干甚么。
那么来的是谁呢,都是些听见左营聚众五十万,来寻求保护的军将们。
这些人虽然明面上对自己毕恭毕敬,但左良玉心里清楚的很,他们来这儿就是打着让自己左营当挡箭牌的心思。
这个时候就能看出端倪了,朝廷并没有任何官军集结的檄文和诏令,但出人意料的,湖广、山西一带残存的那点朝廷军力基本都一股脑聚到武昌来了。
左良玉怎么说也是朝廷封的南宁伯,自然要象征性的开个大会,商量商量抵御李闯的方法。
“左帅,事态紧急,李贼已经直逼太原,您就说句话给定了吧,我们大伙都听您的!”
“是啊,现在这中原官军就属你左营势大,是留是去,左帅你还要说句话,也好让我们大家有个主心骨才是!”
左良玉大马金刀坐在上面,旁侧就立着他儿子左梦庚,下面同列的左营军将哪个都不是傻子,虽说聚在一起商讨对策,但实际上还是心怀鬼胎。
“咳咳...”左良玉摆摆手,拱手笑着说道:“诸位还是太高看我左某了,需知我左营前些年可是被李贼打的不轻,如今都还没缓过劲来。”
“再者说了,这武昌地界也还不算平静,西南不是还有土司叛乱和大西流寇吗,我左营若是动了,这些人谁来弹压,难道靠你们这些歪瓜裂枣不成?”
左良玉礼节过于浮夸,但话却说的丝毫不见客气,一时间,下面的将帅总兵们都是面面相抵,正在无话可说之时,一名络腮胡须的大汉蹦出来嚷道:
“左良玉,你手握数十万大军,却为何畏畏缩缩,那李闯难不成是你亲爹,看见了就怕?”此人说着,更是哈哈大笑起来,又道:“人常说你左良玉自朱仙镇一败之后便得了畏李症,如今本帅看来,果真是不假!”
此话一出,左营军将纷纷起身怒骂,那些前来武昌的朝廷军将仗着人多势众此事并不是很惧怕左营,也都是纷纷还口,一时间,军议倒成了菜市场。
左良玉浑身上下散发出杀气,看了一眼方才说话那人,杀气倒是淡去几分。
“原是黄州的马大帅,瞧你这话说的,好意思说我左营胆怯,你黄部就敢和李闯硬拼?”
马爌冷笑一声,“我有何不敢,只是我部只有三万余人,李闯却有百万之众,这等时候,你左营是不是该以身作则?也好让陛下对你的恩德不至于浪费了才是!”
“呵呵。”这马家乃是黄州世系将门,还有马爌此人在湖广一带也是颇有威望,左良玉自忖一时不好动怒,便是说道:
“说起朝廷,本帅倒是想起来了,到现在这个时候了,朝廷那边也没什么消息传过来,你叫我怎么动?本帅动了,那就是不听号令,擅自行动,也是有心无力啊!”
左良玉拿着鸡毛当令箭,马爌也知道自己身后这些人的尿性,若真打起来,没几个敢和左营作对的,所以除了言语相激也是拿他毫无办法。
“报!”正当左良玉打算顺水推舟将他们打发走的时候,门外一个小兵忽然跑进来,大声喊道:“启禀大帅,陈总督檄令!”
左良玉还没说什么,左梦庚却是脸色大变,直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