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杀人夜,在如今的京师,往往表示锦衣卫和番子们又有活儿干了,接到崇祯皇帝密旨,刚刚紧急调换了一部分的北镇抚司锦衣卫配合东厂番役联合出动。
这次他们的目的地不是某处大型宅邸,而是在京城内非常不起眼,甚至大多数人都能忽略掉的小巷子里。
急促的脚步声响彻在京城街道之中,一群人分别从北镇抚司和东厂官署跑出来,或提着制式双刀,或是手持单口绣春刀,杀气腾腾地钻进京城内四通八达的小巷子。
随着一阵短暂而激烈的厮杀,淡淡的血腥味传出来,十几个满脸鲜血的奇装异服者狼狈跑出巷子,为首那人边逃边不断向后去看,没见到锦衣卫和东厂番役追杀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
“来呀,尽数拿下!”
忽然间,身后传来一声大喝,‘回回’们惊颤的回过头去,却发现巷子外不知何时就已经站满了黑压压一片的京营兵士,都是面色不善的盯着自己。
半个时辰之后,李若链由于来回跑的急切,所以回到暖阁的时候脸上已经带着热汗,身上多了一丝血腥味,显然是刚从一片杀戮中脱身。
“陛下,王公公正在亲自动刑审讯,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不待崇祯皇帝回话,王承恩气喘吁吁的跑回来,行了个礼就开口道:
“启奏陛下,这些回回们甚至不如东林党的文官儿们有骨气,还没等动刑就争先恐后的招供了。老奴将他们分开记供,得出了一致的结果,是那个叫李岩的流贼军师联系他们,想让他们在流贼大举进围京师之际,开城放贼兵入城。”
李岩,听到这个名字,崇祯皇帝皱起眉头。
李岩这家伙据说是流贼里面少有的文化人,而且见识和才能在其中属于鹤立鸡群的存在,刚出兵就想到如此长远的计策,倒像是他的作风,自己手下没什么智囊,不好对付啊。
王承恩大大呼出口气,恨恨道:
“辛亏陛下圣明,识破了这些贼人的奸计!不过陛下,有几个贼人慌乱之下招出了不同寻常的消息,老奴听着玄乎。说是早在陛下降旨将王鳌永充军戍边之前,在这京师之内,就已经有大臣联系过他们,至于具体是谁,老奴还在尽力查问。”
听到这些,崇祯皇帝怒火中烧,怪不得历史上一群回回就这么轻易的开了广宁门,京营兵将和登城的锦衣卫都是瞎子吗,怕是早就被买通了!
联系回回的同时又联系了城内大臣,这多手准备要说是谁做的,除了那李岩自然不会有第二个人。
至于牛金星和宋献策这两个歪瓜裂枣就不要提了,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坑蒙拐骗,那牛金星才能可能有一丁点,却是无德,嫉妒心极强,李岩就是给他坑死的。
不过现下的京营已经全都被自己整改,从头到尾给换了一遍,回回们也被锦衣卫和东厂番役们杀的一干二净,李岩的计策算是阴差阳错之间让自己给破了。
想到这里,崇祯皇帝还是觉得好险,要是漏了任意一个环节,还没开打就被人家开了城门,自己还玩儿屁啊。
不知道李岩还有没有后手,这种做事滴水不漏的人才要是在李自成军中一心与自己作对,想想就是让人后背直冒冷汗。
那些曾和回回们联系过的大臣可能就是李岩的后手,这些养不熟的白眼狼,祖辈食家国厚禄,真到了如今这种时候,脑子里想的居然都是怎么投降,讨好新主子。
不过现在的崇祯不再是历史上那个信王,为了保命他可什么都做得出来,这件事要是不查到底,等着自挂煤山吧!
“传诏,令内厂、西厂、北镇抚司锦衣卫协力共查此事,朕允许你们动用任何刑讯方式,把能用的手段都拿出来,给朕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查!”
“查出来的人,无论是谁都要向朕一五一十的禀报!”
紧跟着,崇祯皇帝向李若链说道:
“曹化淳怎么还没到,派缇骑出京去催催,让他来京后马不停蹄的来见朕一面,要是有必要的话,让缇骑沿途保护着。现如今这直隶一带,也不像原来那么安定了。”
李若链觉察到崇祯皇帝身上冲天而起的杀意,浑身一震,赶紧抱拳道:
“遵旨,臣这就吩咐属下去办!”
“还有,南北镇抚司调换的事多亏了魏藻德在朝上硬抗才能顺利实施,承恩,朕手中没什么好东西可以赏的,你且自己拿出点好东西赏给他。就说只要继续为朕办事,厂卫不仅不会动他和他的家人一丝汗毛,而且还会派人保护,让他免遭那些东林党的报复。”
“老奴明白,明夜便亲自走一趟魏府。”
虽然现下京师戒严,但昨夜里发生的事情许多人都能在屋内听得一清二楚,特别是那些居住在巷子里的贫民和穷苦人家。
夜晚里,不远处的厮杀声是这样清晰可闻,不少人浑身都是止不住的发颤,可第二天太阳升起,日子还是那般过。
不同的只是巷子里空出了不少院落,院落中依然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有胆大的人上前查看一番,除了满地凌乱的打斗痕迹以外却没看见一具尸体。
人数不少的‘回回’们都在一夜间消失,但却没惊扰到周围居住的百姓,事情很快就传开,不多大多数人只是本着好奇的心思,并没有什么恐慌之情。
崇祯皇帝复设厂卫以来,厂卫们针对的向来都是那些东林士子,迫害百姓的事情一件没有,反倒传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