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该早朝了。”
“让他们候着!”
崇祯皇帝不耐烦的喊了一句,左眼微睁一线,依稀见到一张白里透红的脸庞,眉弯嘴小,笑靥如花。
虽说这不是第一次见了,却也立即双目睁大,困意都不剩下多少。
眼前是张清静秀丽的脸孔,大约二十三四岁年纪,头挽双鬟,笑嘻嘻地望着自己,能叫崇祯百看不厌的,不是现如今的柔贵妃托娅,又是何人。
“皇上,该起身了,大臣们待会要等急了。”
托娅虽是朵颜三卫出身的蒙古人,却也曾听过君王不早朝的汉家典故,便壮着胆子凑到崇祯脸庞前,微笑道:“如今皇上犯懒了,下头的人若个个犯懒,大明还能转得起来吗?”
“你这妮子,竟然和朕这么说话。”崇祯皇帝虽说仍是睡眼惺忪,却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正要更衣,转身斜睨一眼,却刚好见到托娅胸前两个鼓囊囊的大包。
好不容易起来穿衣到一半,待转头一看,又见粉白的玉颈,这下更走不动了。
想起这两个大包昨夜抓着的手感,崇祯眼神一变,饿虎扑食一般的上去将她压到身下,邪邪笑了几声,嘿嘿道:“上朝的事儿不急,朕先和你打一仗!”
托娅虽想劝崇祯皇帝去临朝,但要害一经揉捏,浑身力气一下便去了八分,软趴趴倒在后者怀里,只剩娇喘连连的份了。
过不多久,坤宁宫的周皇后听皇上居然破天荒为了托娅拖延临朝,也是唉声叹气,只独守空房,算着崇祯皇帝上次来临幸是多久之前。
朝上的事儿大大小小,处置的差不多,崇祯皇帝下了朝正打算去暖阁看看折子,路边遇到赶来的太监王德化。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公主有喜了,您要做爷爷了。”
“等会儿,朕要当爷爷了?”
崇祯皇帝一时没反应过来,好嘛,朕后世这会三十不到的年纪,竟都当爷爷了,可真是......
说归说,崇祯皇帝还是带着王德化及一帮厂卫,很快赶到了城外的公主府,正见到张煌言满脸惊喜的抱着一个刚出世的孩童,朱媺娖则躺在榻上面露欣慰之色。
“见过父皇。”
看见这位大人物来了,朱媺娖和张煌言都是赶紧行礼,崇祯赶上前几步接住朱媺娖,柔声道:“别动了,好生歇歇,在朕面前,你我父女就不必再搞繁文缛节这一套了。”
朱媺娖静静点点头,眼眶竟是有些湿润,崇祯皇帝心道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太想念自己这个父皇了。
其实崇祯也没多想,起身就要去接自己孙子,看看这孙子相貌如何,不过刚好见到那公主府的管家婆一脸慌乱。
崇祯皇帝没说什么,倒还是跟在一旁的王德化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直接狠狠抽了这管家婆一嘴巴子,怒声喝骂道:“你这恬不知耻的老婆姨,见了皇上还不快跪下!”
“罪婢参见皇上,参见皇上......”
管家婆方才眼光骤变,自是没料到皇上对这位公主如此宠爱,被王德化抽了一巴掌也是有些懵,赶紧跪到地上,一下子便是说漏了嘴。
“罪婢”二字崇祯听得清楚,便让她继续跪着,接过自己孙子抱在怀里,皱眉问道:“你何罪之有,如实同朕讲来。”
“罪婢......罪婢......”这管家婆显然是有事情瞒着,被这一问,吓得气都不敢透,全身直抖,一时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啪!”
且听一下清脆的响声,王德化又将这管家婆另一边脸打得红肿起来,气鼓鼓说道:“皇上,这事儿臣知道一些。”
不多时,听王德化说完,崇祯一下子就明白方才朱媺娖为何见了自己会如此激动,是这些时日受的委屈太多了。
据王德化所说,却是遗留下来的弊政惹了祸。
这管家婆的存在,是为了约束和管教公主,公主府内中的一切大小事务,全由这管家婆一人说了算,公主和驸马虽是金枝玉叶之身,却也得毕恭毕敬的听尊。
这种事很让崇祯不敢相信,毕竟这朱媺娖是自己亲女儿,张煌言也是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文武全才,虽说出身低下了点儿,不过也不至于让一个管家婆骑到脸上来吧?
说起这事儿,张煌言也是有苦说不出。
还要从崇祯自己的喜新厌旧上开始说,这件事儿,其实从托娅入宫就开始埋下了祸根。
怎么说呢,本来崇祯就不怎么在后宫,自打托娅入了宫,更是独得恩宠,周皇后虽是正宫娘娘,但不得宠的皇后地位其实也不怎么样。
朱媺娖为周后所出,地位自然随生母上下浮动。
崇祯自己都记不清多久没去坤宁宫一趟了,可这些底下的人记得异常清楚,传来传去,就变成了让崇祯皇帝哭笑不得的周后不再受宠,被废了是迟早的事儿。
再加上朱媺娖自与驸马张煌言成亲以来,崇祯皇帝整日忙于各种屁事儿,更是连看看亲女儿的功夫都没有。
张煌言一直没有实职,每天闲待着,更让这些人愈发的放肆起来。
就方才王德化所说,公主府的伙食越来越差,张煌言和朱媺娖每日见面的次数和时限,都被这管家婆严格的规定下来。
听得崇祯差点脑冒青烟,好家伙,朕这一个疏忽,差点让自己亲女儿给外人欺负了,这是什么鬼制度,怎么后世辫子的公主地位就和大明截然不同。
崇祯皇帝半晌没吭声,周围也是一片寂静无声,说来倒也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