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下人的居然敢打主子,真是好狂的口气呵!”
文忾及手下一帮家仆正要将文康裔按在地上,大门却忽然被人踹开,几个守门的家仆惨嚎着扑倒进来。
众人抬眼去看,只见到是几个锦衣卫和一帮东厂番子簇拥着一名身穿红色华服的太监踏了进来。
这几个锦衣卫有一人身穿飞鱼服又配着绣春刀,虽然还只是个百户,但显然在锦衣卫当中地位不低,便是连他都对那太监毕恭毕敬,显然这太监地位更加尊崇。
文若之勉强镇静心神,这个架势来的,为首的这名太监,最好大不要是如今正得圣宠的司礼监秉笔太监李凤翔。
因为如果是,那就麻烦了。
看现场这混乱的局面,这太监先是看了一眼文忾小人得志的样子,后才冲端坐在最前方的文若之微笑说道“咱家奉了皇命,来请孙云球孙先生入宫面圣,哪个是?”
“我就是,敢问公公大名?”孙云球趁文家家仆不备挣脱了他们的控制,上前揖身道。
这太监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点头应道“孙先生称呼咱家李公公便行了,这位是齐百户。”
齐涞朝孙云球抱了抱拳,“孙先生,皇上听见先生的才能以后,可是求贤若渴,京师六局也尚缺先生这般人才。”
孙云球听到,先是一脸疑惑,想起什么又是满脸的惊喜,连声道“京师六局,难道就是宋应星老先生、毕懋康老先生、李天经老先生他们负责的那个?”
“还不止他们三位,这里地方不合适,路上下官为先生详细再说。”齐涞笑了笑,抬头看了一眼李凤翔。
李凤翔明白他的意思,上前笑眯眯道,“文老爷,朝廷可也是知道你们文家在江南镜商中的声名,本不想打扰,可孙先生可是皇上指名道姓要的人,咱家如若是不将他还有那些图纸资料一并带走,回去便交不了差,文老爷最好都乖乖交出来,免得闹成你们一大家子都不痛快。”
“你们,你们这不是强抢吗?”文若之有些气结,话中极度的不情不愿,但却不敢说出什么不恭敬的话来。
这些厂卫番子可都不是吃干饭的,别说他们文家,便是关外曹氏还有山右八大家那样的体量,得罪了朝廷不也都被打的干干净净。
李凤翔转身正要离开,孙云球却上前说了几句什么,前者想了想,转身换上一副小脸,又道
“文老爷,文大公子咱家也要带走。”
“李公公这是为何,想要带走我儿子,总是不能平白无故的吧?”文若之皱了皱眉头说道。
李凤翔却一脸的毫不在乎,笑笑又道“文老爷放心,这次不是抓贵公子入监,是要学以致用,至于是不是平白无故带走的,就要看您怎么想了。”
“这人是一定要带走的,反正文老爷也看不上这个儿子,难道不是吗?”
“这话怎么能这么说!?”文若之有些愠怒,可他见到李凤翔逐渐变化的神色以后,瞬间又蔫了下去。
儿子毕竟还是自己的亲儿子,要是落到番子的手里,还不知道会落到什么下场。
说起来人有时候挺有意思的,文若之平常没怎么看重自己这个儿子,因为文康裔一心扑在研究上,忽视了家族商业,但被李凤翔要走的时候,却又有些舍不得。
不论如何,文若之却也还是不敢和厂卫拧着作对的,更何况来的这位是如今皇帝眼前红人,一句话,就能让自家几百年的家业毁于一旦。
现在,也只能放手了
李凤翔见文若之服了软,也是满意的笑了笑,本来他还以为要费些力气才能回去交差,现在看来,这文若之识相的很,倒减去了一些麻烦。
“文老爷不送,咱家回了,走!”
看着李凤翔和齐涞一行人大摇大摆的离开,文忾上前耳语道“老爷,就这么放他们回去了?”
“不然你想怎么办?”文若之回问了一句,叹气道“皇上指名道姓要这孙家小子,李公公又看上了那不孝子,不放,有别的出路吗?”
“这些太监可有的是办法让我们文家死无葬身之地,更别提这次是皇上的意思,这就更容易了!”
俄罗斯帝国对远东虎视眈眈,满清陷入内战,但多尔衮依旧不望觊觎中原,尚且不知他们对科伦堡一事是什么看法,此时关内的明顺交战,业已进行到了最后阶段。
早年李自成掀起叛旗的时候,曾祸乱中原五省,最后更是走南闯北打下了大片基业,最后在陕西西安开国称帝,挥军北伐。
就在所有人认为大顺将取代大明,成为新的朝代之时,明军不仅在宁武关顶住了李自成的轮番猛攻,更是开始逐步扭转败局。
崇祯皇帝用四年的时间,收复了整个京畿和山西,去年的时候,李自成率军仓皇退回陕西。
在此之后,大顺军的主力也一度撤出整个山西,在李过惨败回来之后,就没了任何动静。
明军没有如牛金星预料的那样被胜利蒙蔽了双眼,正相反,却是在连胜的战绩前冷静下来,开始巩固刚刚收复的土地。
那个时候虽然李自成明知越拖下去越会对自己不利,但他对此毫无办法,朝廷的趋于稳定,让大顺人心渐失。
除此之外,大顺内部的各种问题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战事的失利开始显现,由于军饷奇缺的问题,便是陕西内部都已经开始不稳。
崇祯二十一年五月,经过接近一年的调整,山西和京畿已经固若金汤,各省明军熟悉了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