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深夜时分,浓重的夜色中两拨人马摸黑相向而行,在相距不远处悄然各自上了船,同时起锚,向着更加深幽的黑暗处漫溯。
外表普通但内里装饰华丽的游船上,那方李瑾芸正在指挥侍卫小心的安放众多的箱子,陪着丰俊苍站定一旁的花宏熙有趣的瞧着将头发盘起收入帽子中,一身奇怪的草绿色劲装打扮的李瑾芸,再瞥一眼陪伴在侧同样装束的香玲与香巧。
“王妃这身衣服还真是别具一格,竟然恨不能满身是兜,王妃这是打算要藏多少东西在身上啊。”打量了半天后,花宏熙不禁呢喃低语,眸光闪烁间满是好奇。
“自然是越多越好。”款步而来的李瑾芸浅笑盈盈,瞧一眼两人依旧困惑的眸光,驻足扬眉,“香巧,将你身上藏的东西叫阿熙瞧瞧。”
“是,王妃。”快步而来的香巧在圆桌旁站定。
在几人灼然的目光下,先是自上衣胸口处的口袋中取出别着银针的绢布,再自肩膀的小口袋中取出两包药粉,然后是下摆处两个口袋取出数个瓷瓶,裤子上的兜兜中依次取出匕首,毒镖,纱布等等。
香巧每拿出一件东西,花宏熙都挑一下眉头,之前是欣喜,之后更是惊喜,膛大的眸子中满是不可思议,这衣服还真是绝了,犹如一个百宝箱啊!——他喜欢!
“王妃还有这种衣服么?”眉目高挑的花宏熙眸光铮亮的问。
对于花宏熙那欣羡的目光,李瑾芸不觉莞尔,含笑点头,“有。”
“那、可否给我一套……”略发迟疑但却难耐心头发痒的花宏熙讪笑道。
“可以。”李瑾芸很是大方含笑,抬手示意那边的香玲。
接过同样绿色的劲装,花宏熙眉目带笑间仔细的摩挲着上面大大小小的口袋。
“这么多的口袋是为了能够装下更多的装备,而袖口与裤边的紧口设计是为了防止虫蚁钻入,这是专门为此次南越之行特意准备的衣服,不知王爷觉得如何?”款步来到他的身旁,李瑾芸边解释边问。
“很好,辛苦阿芸了。”丰俊苍微微颔首,同样很是赞叹李瑾芸的蕙质兰心,竟然会想到这种主意来。
听到李瑾芸如是说的花宏熙更加跃跃欲试,连忙道别回自己舱房中试衣去了,而丰俊苍则些许心不在焉的不时眺望一眼门口处。
待到终于安置妥当,在摇晃的舱房中浅眠的丰俊苍猛然睁开眼眸,瞥一眼好眠正酣的李瑾芸悄然起身。
“如何了?”
“禀王爷,开始了。”犹如暗夜鬼魅不曾现身的章睿悠然道。
而正巧窝在不远处吹凉风的花宏熙猛然飞身而至,“什么开始了?”
“好戏!”丰俊苍刚毅的唇角微扬,盎然恍悟了什么的花宏熙当即后退一步,“王爷得手了?”
对于他那恍若无厘头的问题,丰俊苍却是微微颔首点头,花宏熙霎时眸光铮亮,飞身远去。
“王爷?”对于花宏熙那过于兴奋的劲头,章睿迟疑的撇向丰俊苍。
“跟上,保护好花少主。”
“是!”暗夜幽灵般瞬间消失的章睿追随花宏熙的脚步而去。
倚栏而靠的丰俊苍面色幽冷的凝望夜空,带着潮湿气息的海风迎面扑来,略发寒凉的夜风吹乱了他的发丝。
而那方蜻蜓点水飞身遁走的花宏熙已然落在了游船顶上,寻一最佳位置,果然激情正当时,然而,却是错愕间险些失笑,王爷果然够狠!
但见那人高马大犹如莽汉的北戎鹰王竟然匍匐于下谓之阴,而精瘦削弱的月氏太子却是神思迷离,眼睛猩红的主导一切谓之阳,激烈的律动嘶声力竭的嚎叫,引得侍卫频频围观却是不敢贸然冲进去打扰,只能任凭魔音轻饶心窝,直击心底,面面相觑间茫然以对。
而直到天际鱼肚泛白,悄然而去的两人方才翩然而归,脸色发绿的花宏熙步履蹒跚脚步虚浮,长长的叹息声不绝于耳,瞥向某人的眼神中满是邪恶。
“啊,花少主您在这里呢。”跑的气喘吁吁的香玲一见到斜靠在栏杆上的花宏熙便连忙上前道,“二公子晕船很严重,王妃正找您帮他看看呢。”
“晕船?”满头黑线的花宏熙连忙同香巧快步而行。
望着花宏熙远去的背影良久,丰俊苍眸光冰寒声音低沉。
“章睿。”
“王爷。”
“结果。”
“月氏太子与北戎鹰王‘浓情似蜜’咳、激情无限,阴阳相合。”章睿沉郁的脸色一抹可疑的红晕若隐若现,“而天刚刚擦亮率先醒来的北戎鹰王便暴怒的将月氏太子给揍了,结果就是不止两人拳脚相加,他们的侍卫们也纷纷陷入群架,死伤不计,但都伤得不轻。”
邪狞的笑容自唇角一闪而过,神色缓和了几分的丰俊苍却是猛然一个趔趄,闪身而来的程林连忙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而心神不宁出来寻人的李瑾芸却是脸色沉郁。
“阿芸。”
“王爷好生兴致,吹了大半夜的海风,可还舒爽?”眉目间满是调侃的李瑾芸眼眸微眯。
丰俊苍噙一抹些许无力的微笑,“还好,二哥怎样了?”
“没有你好。”紧握他冰冷的大手,李瑾芸恶狠狠的凝眉,“但比你乖。”
昨夜一上船便忙着箱子中的宝贝的她,却是并未过多留意一同上船后便销声匿迹的苏志清,直到一早侍卫匆忙来报二哥窝在舱房中从昨夜吐到现在。
此刻她也方才知二哥在听到王爷说是要乘船南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