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冤枉啊!”
虽然心中惊恐万分,但夏匀的脸上依旧写满大大的冤枉二字,似乎乾正说的全是胡话,他才是受害者一样。
“你还敢喊冤?!”
听到夏匀此时此刻还敢大喊冤枉,乾正气的吹胡子瞪眼,愤怒的一掌拍在龙头扶手上,大声呵斥道:“昨夜朕接到密报,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敢喊冤?”
一听说有人密奏,夏匀的心直接凉了半截,顿时忘记喊冤。
别人或许不知道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自己还不清楚吗?冤不冤,难道他心里还没谱吗?
喊冤只是为了试探,试探乾正是否真的知道西俞的一切,还只是道听途说,来这里诈他一下。
“杨万和这个王八蛋,终究还是让人捅了上来,那就别怪我了!”
夏匀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满脸惊恐的叩头道:“皇上,末将真的冤枉啊!末将什么都不知道,末将只是按照西俞知县杨万和等人的折子如实上奏,绝对没有任何隐瞒包庇,还请皇上明察!”
这个时候,夏匀也只能把所有事情都撇到下面人身上,绝对不能承认自己知道,这样顶多就是失察失职之罪,总比杀头大罪要好的多。
乾正龙眼一眯,思量片刻,道:“好好好,你现在不肯承认没关系,朕已经派出密探前往西俞调查,等密探回京后,朕看你还怎么狡辩!”
“来人,把夏匀给朕拉下去,暂且打入天牢收监,待证据确凿后,交由三司会审!”
两名侍卫径直走向跪着喊冤的夏匀,胳膊一掐,将其高高抬起,一路拖出大殿。
望着被侍卫带走的夏匀,除了周怀豫,满朝的文武百官皆是咽口吐沫,心中暗暗庆幸,当初多亏自己没有接手西俞的事情,否则说不定就会落得和夏匀同样的下场。
整座大殿落叶可闻,没有一个人敢贸然出声,生怕此时处于气头上的乾正把气撒在自己身上。
乾正摸了摸太阳穴,露出一丝疲态,似乎刚才的事情将他气的不轻。
“皇上保重龙体啊!”
见乾正这个样子,总管李英急忙上前帮其抚背顺气。
“皇上保重龙体!”见此,殿下百官皆附和道。
乾正挥了挥手,示意李英后退,随后看向百官,道:“大理寺卿何在?”
“臣在!”
乾正话音刚落,一名身材略显发福的中年男子便从左侧队列走了出来,此人正是大理寺卿韩暄。
“朕,现在交给你一件事!”
韩暄低头抱手道:“请皇上吩咐!”
“朕听闻,楚江州大名府木兰县境内,竟有人公然侵地征税,朕现在命你为钦差大臣,全权负责此案。
爱卿务必查明事情真相,将一切有关人等都给朕带回来严加审问。还有,等密探返回,西俞的事情也都交由爱卿处理,这两件事不得有一丝差池,否则,提头来见!”
乾正的语气很平缓,但是任谁也听的出来,在他那平和的语气下,究竟隐藏了多么大的风暴。
山雨欲来,一时之间整个朝堂的文武百官心中都想到了这个词!
侵地征税,自古以来就是皇家大忌,究竟是谁敢做这等忤逆之事呢?这个问题同样一直盘旋在满朝文武大臣的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在宣布完最后一件事后,乾正面露疲态,随意的挥了挥手。
李英上前一步,对着殿下高声道:“退朝!”
“吾皇万岁万万岁!”
在所有人退下之后,乾正那原本半合半张,有着一丝疲色的双眼却陡然一亮,之前的疲态一扫而光,嘴角露出一丝神秘微笑。
“周怀豫啊周怀豫啊,朕还在想怎么创造一个机会,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给朕送来了……司马未央吗?不愧是司马战的儿子……”
皇帝的御书房内,一名与乾正颇有几分神似,但是却略显年轻的男子正在屋中来回度步,其眉宇间还夹杂着一丝疑色,眼神不断飘向房门口。
“皇上驾到!”忽然,太监总管的李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只听吱呀一声,御书房的门被两名宫女推开,宫女急忙跪倒一旁紧紧低着头,而紧随其后的就是刚刚下朝回来的皇帝乾正。
“皇兄!”屋内男子一见乾正,当即上前问好。
没错,这名自早朝之前就一直呆在御书房的男子,正是当今皇上乾正的亲弟弟,震亲王乾震!
“行了行了,这里又没有外人,就不必行礼了。”乾正挥挥手将其他人遣散后道。
两人并排入座,乾震看向自己的兄长,当今大明王朝的皇帝,问道:“皇兄,你一早便遣人唤我入宫,到底所谓何事?”
其实今日震亲王本是该出现在朝堂之上,不仅夏匀在找他,就连周怀豫也很纳闷,历来不会缺席早朝的震亲王,今日为什么没有出现。
原因便是今日一早,乾正便遣人出宫到震亲王府唤震亲王入宫,说是有要事,随后便让其在御书房等待,自己去上早朝。
“傅昇啊。”乾正叹了口气,唤道。
震亲王乾震字傅昇,不过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他了。
“兄长,你可很久没有这么叫过我了,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乾正眼中射出一丝精光,幽幽道:“我只问你一次,陆大富侵地一案,你到底是知不知?”
“侵地?陆大富?”乾震脸色骤变,几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道,“怎么可能?”
看到自己弟弟露出这副表情,乾正悬着的心终于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