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声载道与揭竿而起,这其中还差了诸多条件,并非是数日就可以达到,你若不能将基础打牢,不久之后的天下,又怎能有你一席之地”那中年人用和自己的面容极为不相符的苦口婆心之言劝着身前的青年。
“叔父可是听到了咸阳的消息”青年不太爱看兵书,但是感觉不可谓不敏锐,仅仅通过他叔父的这番言语,就看出了点东西。
中年人无奈的看了青年一眼,但还是叹了口气开口道:“会稽郡郡守殷通今日有言,咸阳城中传来消息,始皇帝的身体,不知为何已然是一日不如一日,怕是活不过两载的时日了”
“东郡传言的始皇帝死而地分竟是真有此事”那青年听了这话,一把把兵书甩到了一边,三步并作两步到了他叔父的眼前,眼里都快要飞出兴奋两个字了。
“那不过是别有用心之人的伎俩罢了,其意在蛊惑天下黔首与六国贵族之心,始皇帝的身体与此事当无关联。”
那中年人眼中流露出了一丝睿智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这个侄子,眼里满是希望。又继续喃喃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莫要急切啊你年岁尚轻,日后前途不可限量。积蓄力量方是王道啊。”
会稽郡里的事儿,嬴高是不知道的,他每天忙活着的,是想要从阎乐的嘴里拽出来一点东西,但是好几天转瞬即逝,阎乐这家伙却还是一口咬定那一系列的事儿就是他自己的主意,除了攀咬出来几个在咸阳宫里都数不上数的官员之外,丝毫都没有什么进展。
嬴高倒是想再等上一些日子,但是始皇帝却容不得了,终于在问了几次之后,始皇帝决定亲自审问阎乐一番。
整个在酒肆的这件事上,赵高的表现都是出奇的冷静,并且第一时间就和之前曾经和他形影不离的女婿阎乐划清了界限。甚至向始皇帝保证,就算是因为阎乐而关联到了他的女儿,他也在所不惜。
嬴高的心里当然是在骂着赵高是伪君子,真太监,但是在始皇帝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他可是认为赵高还是十分识大体的,在大是大非的面前能做出决断。
不错,始皇帝就是这么个人,要是赵高言语之间流露出一丁点帮阎乐求情的话来,始皇帝不但会快速的把阎乐整死,还会把赵高给列入重点怀疑对象,显然在始皇帝身边二十多年的赵高已经把始皇帝的性情研究的那是相当的透彻了。
虽说如此,但始皇帝也不是傻子,他对于嬴高所说的阎乐在咸阳一定还有同谋,而且在咸阳宫里身份一定不低还是有几分相信的意思的。
但问题是阎乐这个家伙,平日里交友还是非常广泛的,除了那几个在始皇帝身边位极人臣的人之外,大大小小的官吏几乎都和阎乐有点关系,平常在一起喝喝小酒,听听小曲,玩玩美姬,那都是家常便饭,这样的情况下,又没有重点怀疑对象,就是始皇帝也不能在咸阳城内大肆宣扬这个事。
毕竟自己所在的都城里被人抠出来一条密道自己都不知道,这万一哪天抠到自己的寝宫里了,自己岂不是死都不知道咋死的,所以始皇帝把这个事看成是自己的耻辱,除了少数几个近臣之外,其他人等一概不知,这样的情况让嬴高也没办法大肆的调查这个事,所以指向赵高的证据,嬴高一时间还真就没找出来。
大秦的年终岁尾,那可并不是在严冬里头,而是在深秋。阎乐的行刑时间被始皇帝定在了年终岁尾的时候,而刑罚只不过是腰斩,虽然腰斩那也算是极尽残忍之能事,但是和嬴高之前吓唬他时候用的人彘相比,不过是小菜一碟,阎乐也坦然接受了这么个结果。
在嬴高的视线里,没了阎乐的赵高就好像和之前并没有任何的区别,依旧是处理着朝堂上和自己有关的事儿,辅导辅导胡亥秦律和书法,之后就是坐在自家的书房里看着一些竹简。
起码在嬴高能够监控到的范围之内,他并没有任何的异常,嬴高当然也没有其他的证据,在这样的情况下,纵然他的心里已经是万分的急切,但依旧拿这么个没有胡子的老杂毛没辙。
这岁尾一过,始皇帝的生命可就真的进入到最后一个年头了,而且嬴高看着始皇帝的面色和身体,越发的感到始皇帝可能真的会在历史上相同的时间死去,所以说,留给自己的时间那真是已经少之又少了。
以陈胜为代表的农民兄弟们,以刘邦为代表的小资产阶级投机倒把的滑头们,还有以项羽,张良为代表的六国没落贵族们那是一定还在对大秦的江山虎视眈眈的。嬴高知道,自己要是不把这一锅乱炖的锅盖给按住的话,锅里面的鸡鸭鹅狗们可就都窜出来了,真要到了那个时候,可就又是一番艰难的场面了。
遇到了瓶颈的嬴高,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思想斗争之后,决定兵行险着,既然赵高这个老狐狸暂时不让他抓住自己的把柄,那么嬴高自然也不能看着时间一点点的流失。
在萧何和冯氏父子的配合之下,嬴高掌握了一些最近咸阳宫中的动静,而这个动静,加上这段时间始皇帝对他的器重,让他决定试一试之前就在脑袋里想过的一件事。
始皇帝自从遭遇了侯生和卢生这些个无良的大忽悠方士之后,几乎把往来于咸阳城里面的方士们撵走了绝大多数,目前只剩下十数个,而这其中,最得始皇帝重新的乃是他在数年前的一次出巡中自己结识的孟生,而现在,始皇帝所服食的丹药,正是由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