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这……掌佐好歹也是一校的二号人物,更别谈马彦是一名公乘,这说杀就杀了?
被大喝的人几乎都是一个激灵。他们却没有如吕哲要求的那样各自去干自己的事情,而是继续发愣地看着喉咙被割躺在地上双手捂住脖子抽搐的马彦。
秦军自然是没有宪兵这个说法,不过每一支秦军主将的亲兵队一般都是履行执法队职责的队伍。同时秦军之中还有一个很正式的机构叫作“功勋台”,是专门来为士卒统计斩获功勋的单位,他们还有另一个职责就是判定某些人是不是有罪,有罪应该得到什么样的惩罚。
这一校兵马有没有功勋台不知道,吕哲仓促接管也没有相应的人物来报到。但是他哪怕想要杀掉马彦都需要经过收押这道必需的程序,而不是说杀就杀了。说杀就杀与秦军的传统和行事作风差异非常大!
吕哲不是不清楚有这道必需执行的程序,也不是因为愤怒而杀人。他仓促接管兵权还没有立威,再有掌佐马彦或许是因为职责还是什么的。反正就是一再违逆和挑衅。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有人会反弹,哪怕事后要被处置,他也必需将马彦杀掉!
“呵!”不是冷笑。更像是自嘲,吕哲大声说:“我处置马彦是身为主将的职责,若是有罪也是上将军来执法。”
人们用着各式各样的表情看着浑身是血的吕哲。
“现在!”吕哲再次抽出长剑,走过去刺向还在抽搐就是不死的马彦心脏,无视耳边的哗然:“本将会不会被上将处死,你们不会知道。再有违令不尊者。我必杀之!”
几乎每个人心里都是一栗,确实如所讲,吕哲会不会被屠睢砍了还说不准,不过自己一定会被眼前这个满脸狰狞的人砍了。堂堂公乘,一校之掌佐说杀就杀了,还会顾忌再杀几个?
刹那间,应“嘿”声不断,每个人都各司其职去了。
一脸狰狞的吕哲却是在心里破骂:“对六国那些人不需要杀人立威,没想到对秦人反而要立威才能听令,这都是什么烂事。”
至于被屠睢处置?还是等屠睢能活下来再说吧。
掌佐马彦一死,辅兵失去掌令者效率立刻下降,吕哲一时间又不知道谁适合接掌辅兵,不得已之下只能自己兼任。
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下来,吕哲算不算开了秦军之先河不清楚,不过在南征军中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人,也不清楚会不会留下什么后患。
吕哲对于后勤有着自己管理的一套,建制健全的秦军不需要重新整编,他很快分出几个队伍进行分工,短暂停顿下来的辅兵霎时又像是一台精密的机械那样运作起来。
甲士队长李云聪得知掌佐马彦被吕哲杀死立刻赶来,他气急败坏:“主将,你怎么能这么做?”
想尽办法想要保住夷陵的吕哲正满肚子悲屈呢,他冷冷地看着李云聪:“怎么?”
李云聪根本不怕吕哲要杀人的目光:“主将,掌佐有罪应该关押等待上将军处置,你怎么能越权将其杀死?”
“我可警告你!”吕哲感觉自己最近的火气有些大,不过懒得控制。怒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来跟我扯这个?!有这个功夫给老子去整编弓箭队,了解持盾短矛兵应该怎么指挥!要追究,等把该死的百越人击败,把这场动乱压制下来再来跟老子追究!”
李云聪张了张嘴……
根本没给其说话的机会。吕哲感觉自己太他妈的不容易了,带着一丝的哭腔:“老子冒死进来弹压夷陵混乱,等待差不多收拾好局面,有人来回报我派人杀了校尉,火急火燎抱着必死的决心跑去解释。”
说到这再抹一把脸。吕哲把哭腔压下,“好吧,成了临时主将了!没等消化完这个消息,两万乃至于更多的百越人杀过来了?正忧虑要怎么依靠这群乌合之众和三千五百战兵抵抗源源不断杀来的蛮人,为大秦保住疆土。那白痴一样的马彦怠慢军令,我忍了。但是想要挑拨内乱却是不能忍!我不杀他,军官们会听从军令?我不杀他,难道坐等整编自六国的兵卒与秦军对峙或厮杀?我必需杀了他!不杀,怎么能在这么一个白痴帮倒忙的情况下……”
看着一脸委屈又愤怒不断述说的吕哲,李云聪好像能够理解什么了。他默默对吕哲行了一个军礼。什么话都没再讲就下去组建弓箭队和熟悉新兵种。
等待一脸愧疚离去的李云聪走远,吕哲还真掉了两滴眼泪,一把抹掉之后心里又在破骂:“总算能理解桃子大兄弟为什么动不动就哭得稀里哗啦了,原来一哭别人就容易被忽悠住。够无辜、够忧国忧民了吧?真是委屈死老子了!”
秦军辅兵的效率一点都不输给战兵,他们现在正在喊着号子声打下木桩,随后将一排排的围栏进行摆放和加固,不到半个小时一道直径超过一里半的围栏就被立了起来。
吕哲估算营盘建立的时间大约需要一个半小时左右,看完了辅兵的建设又过去查看另一座由六国兵卒加固的军营,一看之下差别马上就出来了。
与之效率非常快的辅兵一比,这些比业余人士都不如的杂兵折腾了快两个小时还没有准备好材料。个别地段说是加固还不如说是随随便便在叠放垃圾。
“真是!”不知道该拿什么话来形容的吕哲招呼传令官卫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