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拢早先派出去作为预警的部队,吕哲派出为数不多拥有战马的持旗士查探战场,百越人见有骑士从秦军大军驰骋而出也派出小队打算拦截。
十人为一队的持旗士驱马驰骋的速度不是徒步能追上的,偶尔将要被敌军几股小队合围时,带队的队长总会带头转向,实在躲不开就会拿起腰间的小号角召唤友军。
空旷地带。哪怕有洼地的情况下,骑兵的优势也不可小觑。
吕哲亲眼所见,十人为一小队的持旗士躲不开时会分成“一”字形加速冲锋,那长达六米的旌旗就像是一条骑枪被直直的横平,骑士奔驰之下挡住路的敌军要么是四散要么就会被枪刺穿被马撞飞。
持旗士的六米长枪刺穿敌军,哪怕臂力再强健的骑士也会马上弃枪,随后抽出腰间的青铜剑。
可以理解,现在没有马镫,铺垫在马背上的也只是一个薄薄的毯子,在没有这些骑兵的装备之前骑跨战马本就不稳。需要有很强的平衡性和腰力,驰骋时拿着巨枪本就吃力,枪上有一个起码九十斤的尸体不弃掉难道还拿着?
目所能及之处,骑士与徒步敌军在闪避和追逐。小规模的厮杀骑士占优不过也有损失。
趁着持旗士在吸引敌方的注意力,吕哲再次让各军官纠正部队的位置,在吹号召回持旗士之前原本已经扭曲的“二”字梯队再次成型。
汇报与报损,吕哲大概了解厮杀场地,双方正面战场上的初次接触以损失六名持旗士干掉对方三十六人而结束。
“偏西的位置洼地较多,西东位置有一条溪水。”
付出代价的回报很值得。起码吕哲已经知道哪块地方应该特别注意投入部队的数量限制。
“占据高地的五股敌军人数大约在一千到一千五之间,那么就是说百越人起码分出去五千人!”
百越人的部队没有任何阵型可言,他们除了分出去占据有利地形那些人,森林的边缘站满了人。
目测一下,吕哲见站在树林边缘的百越人足有两万以上,距离太远也不知道林子里还有没有藏兵。不过无论怎么算前期探查的敌军人数都是错误的。
“咚咚咚”的鼓声从对面传来,首次万人以上对阵的吕哲才没有奇怪百越人怎么会有战鼓。事实上越人一直都是用牛皮鼓来作为战争发声器具,与之在战场上喜欢使用号角的秦军对比起来,越人其实更像是继承了华夏文明的习惯,秦军则像是游牧民族的军队。
靠在森林边缘的百越人有一支大约百人的小股部队持着一面大纛缓缓向前,这些人骑着的马很矮小,他们正在向中间位置移动。
“主将,看来敌军首领要按春秋法则阵前‘说答’。”
苏烈提醒得有些多余,吕哲只是不知道秦时的历史,不代表不懂战争。
说答是一个笼统的说词,其实就是互相说话劝降什么的。
苏烈这名字其实很让吕哲纠结,概因唐朝时期有一名很出名的将领也叫苏烈,那就是苏烈苏定方。不过此苏烈能力好像也不错,三百重步兵就是由他来带领。
“嗬。驾!”
吕哲在战前自然不能示弱,驱动座下战马就往前,跟在身后的是九十四名持旗士。
近百骑兵运动起来马蹄如雷,那面军旗再配合持旗士那面随风招展的旗帜看起来十分壮观。
两拨人缓缓地互相靠近。吕哲已经能看见敌军身上的装束,那是一些同样身穿麻衣歇裤的百越人,并不是想象中只用兽皮遮挡裤裆的野人。
双方相距两百米停下,秦军这边的旌旗迎风飘动,百越人那杆满是动物尾巴和羽毛的大纛却是垂向地面。
“译吁泽!!!”
对面突然爆发出那样的喊叫。吕哲听得懂那是在报自己的名号,不管百越语言体系中那叫什么,听来的音译就是“译吁泽”这三个字。但是他绝对不知道“译吁”这个姓氏其实是瓯越的大部族贵姓,眼前这个叫译吁泽的中年人是瓯越部族联盟的酋长译吁宋的弟弟。
吕哲低声交代几句,一个一个传达下去之后,近百人齐声高喝:“秦!秦!秦!”
后世总是以为秦军在交战时会吼“大风”,其实“大风”应该是汉初汉军取自《大风歌》的战争口号。秦人的战争口号很简单,一个“秦”字足矣。
对方又在叽里呱啦不知道说什么玩意,吕哲听不懂,持旗士全是刚从关中来的秦人自然也听不懂。
战场对话还有什么呢。无非就是互报名号,再来一些我军如何如何强大,你们赶快投降之类的。
“我乃秦军主将吕哲!”
实际上以目前的官职吕哲没资格报上自己的名号,不过为了不留遗憾,也不管对面听到没有,反正是喊出去了。
报了名字,吕哲懒得再理会对面在喊叫些什么玩意,只是借着距离在观察对面的兵种。一看之下,百越人的士兵大多是手持钝器如棍棒之类,拥有金属武器的数量并不多。再认真一看。他发现百越人还真的有刺青的习惯,越是穿着兽皮一类的百越人身上的刺青就越是密密麻麻。
正看着,吕哲眼角余光看见有个赤着上身看去肌肉很发达的家伙从百越人的队伍中单独跑出来。
“斗将?”
这年头兴斗将?那不是演义上的事情嘛!
“示威来着!”
吕哲为了防止被偷袭也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