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将!桂越与闽越正在收缩兵力!”
“主将!桂越与闽越选择闭营!”
“主将!桂越与闽越兵力完全收拢进营,江陵的包围已经解除!”
“主将!江陵守军有一批大约一千人的部队已经突围,他们正在朝我们这边跑来。”
几乎是这个斥候刚刚汇报完军情离去,下一个斥候马上过来,不间断的查探与回报过程中。吕哲对整个势态有基本的了解。
说是平原,其实地势也是有高有低,吕哲命大军停下来修整和休息的位置离一个小坡地不远,他现在正由五百人保护着在眺望江陵县城的方向。
这个坡地的高度没有太好的视野范围,吕哲只能看到有限的轮廓,不过那支突围守军的动向倒是比较清晰。
“长钦清和木木脽的选择很极端啊!”笑着指向没有任何动静的桂越与闽越两个营盘,“他们极端到没有派出任何部队去拦截那支突围的守军。”
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特别是对于希望速战速决的吕哲来说应该是个坏消息才对。
“主将,敌军已经完全洞悉我们想干什么,现在还有必要去冒充瓯越人吗?”梅鋗不是要质疑什么。他就是想学习吕哲会怎么办。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事情会那么简单,”吕哲也不喜欢玩什么莫测高深,不过举止和语言看去有点像故作姿态:“哪怕是全部换上瓯越人的穿着习惯,桂越和闽越也不是傻子。明知道瓯越已经战败了还会上当。这就是历史上为什么很少出现冒充敌军并成功偷袭的战例。因为每场战争都必定有人会幸存,跑去友军那边是最安全的选择,那消息有可能会不走漏吗?”
梅溧一样的吸取吕哲的理念,他期盼地看着吕哲。
吕哲遥指敌军分成两块的营盘:“他们连驻营都是分得那么清楚,足以证实百越人不团结并不是空穴来风。我明知道他们已经洞悉瓯越战败的消息还这样布置……”笑得比较含蓄,“正是针对他们的不团结啊!”
懂了吗?梅鋗其实不懂。
别说是梅鋗。很多旁听的人,他们将吕哲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拆开认得是什么字,结果全部连接起来就听不懂了。
吕哲环视一下,看见的是周边的人一个个带着不解的表情,没人能够交流意见,显得有那么点意兴阑珊:“你们只需要按照本将的命令行事,那就足够了啊……”
原本困惑的人们舒心了,他们是按照命令执行就可以了,确实不需要去想太多。
不过呢,梅鋗、共尉、季布、苏烈等等的几个人却不是那样的想法,他们现在是未经过咸阳认可的军侯,不过肯定会被认可的。现在是军侯,以后有可能会成为校尉,经验可以累积知识却是需要不断学习,他们迫切希望拥有足够的知识。
“让他们在军阵之外停下!”吕哲说的是那些已经接近过来的江陵守军。
不远处,突围出来的江陵守军也在自己放慢速度,带头的蛟曲眼睛一直盯着吕哲站立的小坡地看。他没有看到吕哲的身影,不过军队的军旗,也就是那杆三角旗在哪吕哲绝对就身在哪里。这点是不会变的。
“来人止步!”一名五百主放声喊叫着,等待来人停了下来,“谁是官长,孤身出来。主将召见!”
蛟曲回头看一眼身后北疆军犯事成为刑徒的同伴们。随后自己走了出去。
这个名叫屠士的五百主看了看魁梧的蛟曲,“你是带队的官长?”
蛟曲十分利索地行了一个北疆军特色的军礼:“我是!”
屠士的“屠”与屠睢的“屠”有区别,那不是一个姓氏,屠是宗周、成周(周朝)时期的一个诸侯国。不过现在已经没什么屠国,屠士的第一个字就是来源于一个叫屠的县。
吕哲再次看到蛟曲的时候有些感慨。不过目前显然不是感慨和叙旧的时候。他径直问:“江陵里面是什么情况?”
蛟曲以前虽然是吕哲的上司,不过现在显然已经是人事已非,他并没有因为曾经是吕哲的上司有情绪,反而毕恭毕敬地行礼才答:“回主将,江陵内部已经乱了,昭氏为首的乱军发现百越人收拢兵力打算作为突围的契机,现在已经在收拢人手打算为突围做准备。”
这个是吕哲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只是点头,示意蛟曲继续往下说。
蛟曲顿了顿才说:“经过几战,昭氏那边的乱军从十万多人减员到不足七万人,其中青壮的数量应该还有三万多人。职与彼甲士等同僚判断。昭氏为首的乱军是想突围前往东面的衡山郡。”
吕哲听到“彼甲士”这个称呼其实很别扭,不过他还是专注等待下文。
“此战您在江陵的随扈也损失了五万多人……”蛟曲果然看见吕哲脸色变了一下,他继续说:“其中损失的大多是被彼甲士组织起来的老弱,壮年损失的数量只占了少部分,”说到这,他能发现吕哲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您在江陵可供驱使作战的壮年随扈数量还有将近四万人,一切只等待您的命令行事。”
随扈的意思就是追随者,而且是一种契约式的追随者,这种身份类似于家仆战士一类。蛟曲的这个用词有些诡异。表达出来的就是他们是为吕哲效力,而不是秦国。
吕哲似乎没有听懂蛟曲想要表达的意思,或者说听懂了没有表现出来。他沉默着算计:“昭氏那些乱兵选择突围去衡山郡并不让人意外,我担心他们与百越人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