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有防御的职责却是没有出征的权力,家伯前去找徐氏家主交换,又由徐家主提议给予征战权力。家伯为了这件事情付出很多的代价和交换,因此任命您为征南中郎将才被当时还是国尉的王绾通报给陛下。”赵恒越说越严肃,看见吕哲露出动容的表情心里满意,犹豫了一下才说:“您可不要辜负家伯的喜爱啊!”
喜爱?吕哲突然想起赵高非常喜欢说“人家”显得有些娘娘腔,甩开这些诡异的回忆,他很认真的说:“由我在外,府令在朝中说话的份量也大一些。”
“不不不……”赵恒见吕哲会错意有些着急:“家伯是陛下的近臣,说话一直很有份量。”
这下换成吕哲愕然了。
“郎君。”赵恒说这两字的语气很重。“您可是要成为赵府的郎君,这是陛下撮合的。”
什么意思?知道自己被任命为征南中郎将的吕哲还真以为“郎君”就是别人称呼中郎将的简称,现在看来却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郎君这一个词在华夏历史上出现的频率非常多,春秋时期的郎君是美男子的称呼。到了秦朝则是族婿,东西两汉时则变成了妻子对丈夫的称呼。
赵恒看见吕哲露出愕然的神情以为是受宠若惊,自顾自往下说:“陛下对您能够临危收拾南郡的局面也感到满意,见家伯对您欣赏,以为是家伯有意招您为婿,所以……。陛下金口玉言。家伯也十分满意您的南方的成就,认为您是一个有能力的人才,因此也就顺应陛下的美意。”
吕哲已经完全听愣了,始皇帝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竟是满意自己能够临危收拾南郡,得知始皇帝的态度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听见赵恒说赵高要招自己为婿,脸色立刻僵住了。
赵高是有一个独生女儿,吕哲依稀听徐阳说过闺名叫赵婉还是什么的,听说还是一个美人儿。只是,那是招婿啊,没理解错的话好像是入赘?这他妈的……
秦朝时期的逋亡人、赘婿、贾人是身份最为低微的一群人,身份比之奴隶还令人看不起。
赵恒说到一半看见吕哲脸色变差不由停了下来,他能看出来吕哲似乎并不同意这门亲事,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
护卫在一旁的翼枷听到这里已经完全傻了,他可以一直认为妹妹要嫁给吕哲的,而吕哲自和妹妹翼秀相处也没有拒绝的意思。现在听到堂堂中车府令要招吕哲为婿,心里既是紧张也担忧地看向吕哲,他对吕哲有多少女子倒是完全没意见,只是担心府令的女儿不会接纳妹妹,见到吕哲脸上表情变得僵硬,他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紧张起来了。
事实也是这样,吕哲现在掌管一郡,很快就是南郡与黔中郡的共主,身边只有一个女人才是不像样。而这也是当今社会的共识。
吕哲面无表情的问:“你确认是招婿?”
堂堂的皇帝近臣,掌管中车府,又保管天子六玺的赵高啊,这样的身份说要嫁女,想娶的人起码能绕咸阳一圈。赵恒觉得要不是陛下误会了已经无法改变,否则根本轮不到吕哲来娶,而现在他看吕哲的态度,竟像是不同意?这不但令他大出意料心里也开始变得恼怒。
“伯父一半是迫不得已,一半也是满意吕氏哲在南方动荡之后的表现才勉为其难的顺水推舟……”赵恒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难看,“他竟然敢推辞……不!已经不是推辞,而是拒绝!”
“家伯的女儿何其高贵,愿意下嫁予你是你的荣幸!”赵恒的口气已经变得僵硬:“你听到这个人人羡慕的消息竟然脸色如此难看!?”
“嗯?是下嫁,不是招婿?”吕哲理解过来之后再次愣了,他是绝对不可能入赘的,哪怕会因为拒绝而走上造反之路也绝对不可能同意,毕竟这事关男人的尊严。听到是下嫁而不是入赘,他知道自己误会了,不由苦笑出声,脸上也恢复笑容:“府令要下嫁爱女于我?”
连续的变脸让赵恒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见不是要拒绝倒是也不再恼羞成怒。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拍自己的额头:“是恒词不达意才让郎君误会,郎君爵达少上造,既是都尉又是征南中郎将,自然是嫁女,怎么可能是……”入赘这两字倒是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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