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不发展弩兵,只是南郡没有成熟制造弩的技术,一些仿制出来的弩机射程远没有正统秦弩远,技术不成熟发展是浪费资源,再则吕哲也觉得南方的丛林环境无法发挥远程兵种的威力,当然是会着重发展近战兵。
“不但是弓弩手,郡主对戈矛兵似乎也不慎看重。心力主要是在跳荡兵、藤甲兵……还有那个叫陌刀手的上面。”义兼还没见过这几个兵种实战过,心里不信任没有经过实战的兵种纯属正常。
沙羡距离邾县七十里,中间还隔着一道汉水,没有相应的准备难以跨渡。
隔天。从黔中郡专门调过来搭建浮桥的物资和相应的辅兵抵达,三万部队终于从沙羡出发。
大军出动从来都是浩浩荡荡,南郡集中兵力到沙羡的用意在吕哲刻意的宣传下已经人尽皆知,作为即将被攻击的目标邓宗得知这一消息后立刻从安丰撤军,意图紧急回防邾县。不过显然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赶回。
在邓宗的命令下,邾县的一万守军固守不出,正在紧急加固城防,强拉壮丁也成了常态,短短时间之类守军数量由一万增加到三万。
时刻关注邾县动向的义兼和徐志知道邾县守军增加不但不急反而放松下来,他们太明白军队不是依靠数量了,战前临时强拉壮丁不但不会增加战斗力,反而会使队伍变得混乱。
军队之所以是军队,是它有着完善的建制,各级各层有着链接式的阶层。有一套成熟且能够约束士卒的军律,并不是人聚在一起就是一支军队。
南郡大军第一天走了五十里,义兼根据斥候的回报做出了一个举动,让徐志领着二千弓箭手和一万辅兵继续前进,着令抵达汉水河畔连夜搭建浮桥,其余部队停留在距离邾县二十里外的一个平原驻扎。
徐志带着部队到达汉水已经临近傍晚,他亲自考察一下斥候回报适合搭建浮桥的位置,又等待先前过河的斥候回报周围没有发现敌军,随即命令由三千辅兵武装起来的戈矛过河。
用舟来回运送士兵耗费了一些时间,等待三千士卒全部上岸已经是晚上的戌时三刻。
这三千辅兵的过河其实是一个试探。全部过去之后已经在砍伐树木建造营垒,那么也就证实斥候刺探军情属实,周围确实是没有敌军存在。
“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竟是收缩所有兵力固守。”徐志看不起邾县的叛军是有理由的。有点军事常识的将领谁会放弃半渡而击的机会呢?
其实那是为难邾县的叛军了,懂得军事的基本是被邓宗带往安丰,留守的基本是乡民出身的人,不然也不会鼠目寸光到在攻打安丰秦军的同时袭击一直按兵不动的南郡。
有了搭建长江、澧水、沅水的经验,黔中郡调来的这批辅兵搭建起只有五百步宽不到的汉水根本没什么难度,更别说这一地段是经过精心的挑选。
大约是从戌时五刻开始。到天明时的卯时七刻,一道横跨南北岸的浮桥已经初步搭建完毕。
所谓的初步搭建完毕自然是无法行走马车,不过人走起来完全没有问题。
三米宽的浮桥建成,义兼所率领的后续部队也抵达,差不多是作为首批的跳荡兵过完河,先期洒出去的斥候回报,邾县的城门大开,有大约一万的叛军正在朝这里赶来。
按照脚程,目前所在的位置距离不过才十五里,那么邾县叛军在半个时辰左右就会赶到?
徐志和义兼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里满是嘲讽。
经过一夜邾县的探子才发现上游位置出现秦军,也不知道是那些叛军没有作战经验还是太大意了。若是他们麾下是正统的秦军,像邾县这样的叛军别说一万,哪怕是两万都能用一个白天的时间在野外歼灭了。
“藤甲兵的甲胄浮水力强,可以暂时解开甲胄拉着绳索渡河。现在是先让弓箭手还是陌刀手过去?”义兼根本没有因为邾县有一万叛军杀来而感到紧张。
乱军之中甲胄非常罕见,徐志自然是选弓箭手。
一阵“呜呜呜——”的号角声中,先期过河的部队接到指令开始准备作战,二千弓箭手从浮桥快步渡河,而那些藤甲兵解开藤甲作为浮力还真的很顺利的渡水。
河岸并不适合作为战场,义兼过河之后查看了一下地形,将部队带到距离浮桥约一里外的空地,徐志则是留下来监督辅兵搭建新的浮桥。
算上昨晚过河的三千辅兵和刚才过去的跳荡兵,南岸的部队已经有六千人,义兼正是带着这六千人打算先与来敌接战。而后让后面过河的藤甲兵和弓箭手迂回包抄全歼杀来的一万叛军。
衡山郡地形其实与南郡差不多,基本都是多山多林的地势,甚至郡内有一道长达两百余里的山脉。
在这种地形之下,想要远远地看见敌军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因此敌军的动向需要靠斥候接力形式地汇报。
义兼就听着斥候回报“敌军接近十里、九里、八里……”的往下减,等到斥候回报敌军还剩五里竟然掉头时,做好备战的义兼直接跳脚。
两地相隔着一座矮山,想来是敌军在高地看见秦军已经列队待战退缩了?
后面过河的徐志听到邾县叛军掉头在跑,说道:“我的本部已经渡河。不若追上去掩杀一阵?”
义兼看了看地形图,过了那一座矮山是相对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