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吕哲见蒯通说得认真也意识到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他决定事后再好好问问,现在就且再听听项伯到底要说什么。
项伯真的确定自己没说错话,他看着那两个君臣压低声音嘀嘀咕咕,心里却是在震惊吕哲对那个齐国人的信任,竟是可以不经请示就那么靠过去,而似乎殿中的文武就没一个感觉不对的。
“蒯通?看起来像是吕氏哲重要的谋臣之一,该好好的查查这人都做过一些什么事。”项伯瞬间就有了这样的打算。
另一边已经缓过神来的景驹却是在鄙夷,任何一个正规点的国家,不管是信任还是什么,谁会当着外国使节在的时候嘀嘀咕咕?他直接就在心里下定义:“乡野贱民就是乡野贱民,丢人都丢到大楚去了,应该把这件事情传到列国,让吕贼成为各国的笑柄。”
话说回来,失礼是失礼了一些,可是吕哲怎么说都手握五郡又能拉出数十万的军队,现在哪个谁会在没仇的情况下去笑话吕哲?景驹纯粹是在为刚刚自己被吓觉得丢人,在精神上找回自信。
蒯通走回自己的作为,屈膝跪坐而下之后看着项伯:“我主有一问,请楚使相告。”
心里在思考的项伯收稳心神,行礼道:“请说。”
“项公撤退的时候从庐江郡掳走大量青壮,那些青壮什么时候放回来?”吕哲的声线平稳,没有刻意的表现出傲慢。
项伯这下是真的愣了一下,他反应过来之后哑然失笑:“吕侯,我家兄长撤军之前庐江还是桓楚所有,并不归于吕侯啊。”
桓楚今天没来,要是在的话估计要当场跳出来把一脸失笑的项伯掐死。
吕哲态度表达完,身为君主要尽量少说话,保持威严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由臣下表态更有添加筹码的余地,因此这时就该轮到别人出场了。
燕彼是扫了扫袖子才开口:“桓楚为我主的部下,庐江亦是我主所有。”
“吕侯若是想要回庐江青壮自然是可以的。”项伯笑得很爽朗,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会章郡本来有民接近九十万,吕侯走了一圈会章剩下不到三十万,不若互换?”
不软不硬,你要回庐江的人,怎么也该拿出点东西,那正好将从会章郡带走的人拿出来,咱们也不说别的,互换这个条件是再公平不过了。
吕哲没想与楚国谈什么公平,他拿眼看一下燕彼。
“也可以。”燕彼看似很好说话,他做出一个掐着指头计算的动作,嘴巴念念叨叨不知道在嘀咕什么的嘀咕一阵,然后说:“会章郡移民约有小二十万,可是没死多少人。项公在庐江郡打打杀杀,先后没了将近三十万人,被掳入楚国的也有将近二十万青壮,考虑到我家主上的仁德,楚国……”
这一说,燕彼足足念叨了有一刻钟,从人口到财帛,又从财帛到粮食。
“……我们似乎还应该多给楚国不少财帛和粮食。敢问楚使,”燕彼笑吟吟地盯着项伯:“你们要吗?”
“……”项伯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与列国的谈判也不是没有谈过,可是第一次见到像吕哲这一方势力的这种行径。
哑了,是真的哑了,楚国要吗?楚国敢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