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来华族军队与草原游牧民族在草原上作战其实并没有太夸张的劣势,所苦恼的是一般是机动性上面的差距和无法找到敌军。
机动性就不必多说了,无法找到敌军跟机动性有关,更纳闷的是草原太过广袤,没有机动性又因为太过广阔,结果是华族军队哪怕发现了游牧民族的踪迹,等待华族军队疲于奔命地跑过去游牧民族的那些人早就跑没影了。
现代的宁夏地区有多大?吕哲心里其实没有太明确的概念,印象当中是无比的广袤,且那边除了大片的平坦地形也不缺戈壁山谷之类的地势,更加令人无奈的是那边还有会移动的“沙漠舟”。
所谓的“沙漠舟”其实应该叫沙漠洲,是一种会被风吹着乱跑的大片沙尘爆,不过那是现代因为无限制地利用草原导致植被破坏得太厉害了,环境过于恶劣才会出现的情况,吕哲不就目前的时代而言有没有那种现象。
“司马欣……”吕哲只说了三个字就停了下来,思考了一阵子:“远水救不了近火,还是发出一道指令,让共尉与秦国那边进行沟通,派入斥候探索匈奴主力可能会停驻的区域。”
吕哲本来是想喊来司马欣,亲自过问宁夏那片区域的情况,毕竟司马欣有在秦国北境当过长史,可是后面转念一想哪怕司马欣了解那边的情况,以现在的通讯手段除非是司马欣亲自前往北地郡,不然来来回回的派快马互通信息也没什么效果。
司马欣能去秦地吗?已经是汉国太尉的司马欣显然不适合去秦地,至少是现在不适合,他再一次踏及秦地就该是汉国与秦国合并之后了,在此前他出现在秦地不过是让汉秦两边徒增尴尬罢了。
“王上,共中郎(将)近期传回的信息……”蒯通说着停顿了下来,概因他看见吕哲皱眉了。
共尉传回的都是秦国中枢的情报,情报上显示扶苏不断在对秦国失去掌控能力,同时蒙恬手里的军队因为种种原因出现很多变化。
陇西郡那边的老秦人先一步归附汉国,王贲在后面更是带着麾下的部队投靠吕哲。另外就是蒙恬是以空间换时间又存在诱敌深入的战术,秦军出现变化是比较正常的事情。特别是王贲的部队被改编之后吃上了吕哲的军饷,连带中原军团那边也在接受汉军的整编马上就能每月拥有军饷,还属于秦国中枢的士卒可没有军饷那么一说。他们怎么能平静得下来?
显然,先行一步投奔到汉国这边的那些人,他们的待遇在刺激着跟随扶苏那些将士的心灵,是个人就会有思想,而过上更好的生活。享受更好的待遇,这些都是人生存着就会追求的美好事物。在汉国那边当兵能够拥有军饷,立功也是照样获赏和有望成为贵族,可以想象同样是作为一名士卒,一样需要拿命去搏,谁不想获得更好的待遇呢?
若是按照共尉传回来的情报,汉国的将领已经认为没有必要迁就秦国,完全可以更加强硬地指派秦国去做事,不是凡事都商量着来。另外,关于吕哲将要留下秦王的决定最近也有人提出修改的意见。认为大可不必留下秦王称号,哪怕是要留下秦王称号也不是给赵氏赢姓,该是给予吕哲的子嗣才对。
什么意思?就是秦国虚弱到这个份上了,不用再去迁就,更甚者是将秦中枢最后的武力争取过来,然后想将赵氏赢姓捏圆就捏圆捏扁就捏扁。
最先传出那种论调的是原本楚国的官僚,然后影响到了一部分军中的将领,若不是吕哲及时的进行制止也该传到民间去了。
吕哲再一次看到秦国是那么的不受待见,也因为秦国在崛起的过程中无所不用其极,导致别人对待秦国一旦有机会也想反其人之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秦国在发展的过程中是无所不用其极和屡次不守信用,但是曾经的列国又能好到哪里去呢?不也是一旦能抵赖就绝对不会放过,真正信守承诺的国家老早就被消灭了。
对于那些提出不同意见的人,吕哲已经命执政府进行调查。暗中也让燕彼的锦衣卫镇守府进行调查,若是那些人仅是出于为汉国考虑也就罢了,要是那些人是别有目的才搞东搞西,吕哲并不介意再一次教他们做人。
汉国的立国方式与老牌列国不同,吕哲的立身根本也就与那些依靠血缘的君王不同,立国才将近八年的吕氏汉国需要建立信用。不管是对民间还是对各国都需要有可被信赖的信用。
吕哲已经说出合并之后会留下秦王的称号,并且是由赵氏赢姓的人来担任秦王,哪怕真的是与时俱变之后情况不同了,但是身为一名君王说出去的话就不能进行更改。他很清楚什么叫“君无戏言”,不然今天他可以推翻册立赵氏赢姓的人成为秦王的决定,很多人就该想想在未来他会不会推翻其它决定。
册立赵氏赢姓的人成为秦王在吕哲看来是安抚秦地黔首,也是减少一些提前归附了的老秦人、秦国氏族、大族的负罪感,那些叫嚣秦国虚弱不用严守信用的家伙懂个屁。
“与扶苏商议一下,为稳重军心,为两国合并,询问他是否愿意让蒙恬麾下的部队先行接受汉军的整编。若是扶苏愿意的话,军饷制度就运用到那些秦人士卒上去。”吕哲的用词根本就不存在任何与商议有关的用句,根本就像是在下达行政指令。
蒯通立刻就领会吕哲的意思,那么做无非就是安抚国内激进的某些将领,另外也是为了保持蒙恬麾下那些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