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不得不敲了敲法槌:“安静,注意法庭纪律。现在由被告辩护人发言。”
陶妃撩了下垂在脸边的碎发,她知道此刻的自己,形象一定非常的不好,甚至非常的狼狈,但是她必须用饱满的精神状态来战胜压制对方。
挺了下腰杆,让上半身更加笔直,眼神晶亮的看着夏江涛:“我只想问对方律师三个问题,一,家庭暴力和思想犯罪哪儿个更直接?二,我的当事人既然想毒害受害人,为什么不选择在孩子被打掉前,或者刚打掉时?这中间有很多做案机会。如果说之前流产的一个胚胎都让她感到恨意,那么这次是一个五个月的胎儿,已经有胎动,能感受到她鲜活的生命,岂不是应该更恨?”
“在这期间我的当事人为什么没有毒害受害人?反而是再一次家暴以后?第三,你所说的证人,一个是我当事人曾经最好的闺女,我不知道她今天用什么样的心态站到这里作证,但是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不能证明我都当事人早就起了蓄谋杀人的心。”
说到这里,不顾夏江涛脸色陡变,看向法官说道:“我这里也有很多走访记录,我当事人的邻居都可以证明她经常承受家庭暴力,还有派出所的出警记录,曾也有好心人报警,后来都被米鹏程威胁,要求别人少管闲事。”
“同为女人,同样是孩子都母亲,我深深能体会我的当事人在做出这番行为时,内心的挣扎。如果不是被逼的走投无路,谁愿意把自己陷入囵圄之中?我这里还有走访我当事人老街坊的记录,大家印象中的苏琴都是一个爱笑心软的姑娘。这样的一个姑娘,平时连老鼠都害怕,如果不是被逼的生无可恋,怎么可能产生共死之心?活着不容易,死也同样需要很大的勇气……”
“所以法官大人,我恳请合议庭根据整个案情的经过,从轻量刑……我的发言完毕,谢谢!”
说完看也不看夏江涛,在座位上坐下,小身板始终笔挺,脖颈优美,虽狼狈却带着不可侵犯的正气。
最后休庭,合议庭要进行和议。
陶妃没有进休息室,就站在走廊里,逆光而立,剪影如一尊美丽典雅的雕像。
夏江涛忙着安抚米鹏程的父母,他没想到陶妃竟然这么伶牙俐齿,反应迅速。
把他事先安排好的两个证人都问住了。
之前他可是做足了功课,让小可和吴师傅背了很多陶妃会问的问题,只是没有想到陶妃偏偏不按牌理出牌。
心中忐忑,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一个小时后,法庭宣判,苏琴故意杀人罪名成立,但是因为在长期的家暴中生存,精神状态几度奔溃,才起了杀人之心……
……记过合议庭合议,判处苏琴有期徒刑八年,并赔偿受害人家属二十三万四千元。
陶妃莫名松了口气,这些跟她预想的一样。
虽说法大于天,可是法不外乎人情、
走到哪儿还是要讲一个理字!
米鹏程的母亲顿时爆发,哭喊着指着陶妃骂,要不是法警拦着,她大有冲上去揍陶妃的架势。
陶妃看也不看这些跳梁小丑,收拾东西往外走,这会儿才发现脚腕疼的厉害,穿着高跟鞋跑的时候,恐怕是扭到了脚脖子,一直紧张关注着案子。
这会儿才感到了疼。
一瘸一拐的出了法院办公楼,高高的台阶是威严的象征,这会儿一级一级踩下去,脚腕处是钻心的疼。
小可站在台阶中间,看见陶妃赶紧迎了过去,有些紧张的看着陶妃:“陶子姐,对不起。”
陶妃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张还稚嫩的脸,表情严肃声音也不带任何感qíng_sè彩:“对不起?你知道你上嘴唇一碰下嘴辰,可能会让苏琴判刑很重?有些钱是不该拿的。就算拿到手,你花的时候,心会安吗?”
小可有些愧疚的低头:“陶子姐,我……”
“该做什么你自己看着办,有些路走错了,可能永远都回不了头。”陶妃说完目视前方,跟小可擦肩而过。
有些感情终究还是在金钱面前变了味道。
还有脚腕是真他娘的疼啊!
周苍南一直站在法院大门口,要看着熟睡的儿子,又要等着里面的妻子。
看着陶妃一瘸一拐从台阶上下来,过去车边看了眼熟睡的儿子,跟二二交待了一番。
大步流星的朝陶妃走去。
陶妃没看见周苍南时,觉得脚疼的虽然想骂娘,却还是能忍的,看着那个伟岸的男人朝自己奔过来是,眼泪不受控制的在眼眶里打转。
人顿时也变的娇气起来,想冲男人笑一下,没想到眼泪先掉下来了,娇嗔的撅嘴:“你怎么才来啊~”
周苍南走到她面前,二话不说打横抱起她,转身就朝车上走去。
虽然有惊无险,虽然也知道陶妃只是扭伤,却依旧忍不住脊背寒凉,心缩成一团的疼。
怕开口声音发哽。
陶妃也不管法院人来人往,伸手圈住周苍南的脖子,委屈巴巴的靠在他的胸口。
这一会儿觉得不但脚疼,全身都疼,肚子还很饿!
等看见车上副驾驶熟睡的儿子,陶妃又觉得哪儿也不疼了,有些激动:“儿子怎么在这儿?”
周苍南把人塞进后座,跟着挤了进去:“儿子跟我一起找了一晚上你。”
陶妃顿时又心疼的流泪:“我这宝贝儿子怎么这么招人稀罕呢?还能熬夜找我了,对了,赶紧给爸妈打个电话。”
“我已经打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