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尚未亮,丞相府的六队人马已经到了各自要去的国公府和将军府。
丞相司直带着人已止马来到庆国公府外。
紧闭的大门,几只拳头不断的猛烈的击打着,这是丞相司直手下的三四个人,一边“敲”门,又一边扯着嗓子喊着。
“快开门,开门,快开门。”
丞相是陈周群,陈周群可是圣国最大的外戚陈家的老大,当今圣后的大叔,太子殿下的大爷,真的大爷,位高权重的很,而这些尹氏国公已经没落,虽然是国公,不过就是个花架子,毫无实权。
所以,这些人接了丞相府的命令之后,仗着是执行丞相的命令,对这些国公也就毫不客气。
正应了一句话,狗仗人势。
不过,这些国公府的人,对丞相手下的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绝大多数都是选择忍气吞声,只在背后发发火,骂两句丞相,面上从来都是陪笑的,毕竟,没有人会傻了吧唧的得罪丞相,拿家人的性命来冒险,因为十分有趣的丞相,背地里是个睚眦必报之人。
……
“开门,快开门。”
丞相司直的手下不断的叫嚷着,他们的拳头很协调的配合着叫嚷声,庆国公府的大门被拳头砸的轰轰直响。
片刻之后,庆国公府的每一间房内,都亮起了灯,妇人留房,而老少爷们都困惑的出了房门,不知是谁深更半夜又正值大雨之际,如此嚣张的敲砸庆国公府的大门。
庆国公尹博立在大厅的门口,借着房檐,没有淋雨,他立即招呼府内的小厮去看看怎么回事,小厮应声前去,庆国公府内的老少爷们穿着睡衣,立在门口,困惑的看去。
妇女们穿着内衣,不便示人,只扒在门边向外偷望着,想知道发生何事。
看着小厮去开门,尹博的双眼轻轻的眯了起来,他在心中猜想了一下来者何人,也许是丞相的人,在整个圣国,也只有丞相手下的人敢如此飞扬跋扈、气焰嚣张。
……
小厮在门外一片叫嚷声中,急急忙忙的取下门闩,开大门,也许不算是开门,就在门开了一道缝隙之际,大门豁然而开,是被外面的人猛的推开的,大门一开,丞相司直带着手下大步进入,快步走向庆国公府的大厅。
雨夜有些漆黑,不过,尹博在五十步外已经瞧清了来者是穿着丞相府官员官服的人,虽然他们外面穿着雨披,但是还是可以通过官帽、官服的衣袖等等看出来的,原来,跟自己所想不差,果真是丞相府的这些狗仗人势的家伙,待多名丞相府的人员走近后,尹博这才看清,原来是丞相司直。
尹博想到刚刚他们如此放肆的敲门方式,怒不可遏,若不是忌惮丞相陈周群,早把眼前的这几个人活活撕碎了。
丞相司直,四品,也算是个不小的官。
不过,官再不小,到庆国公王族尹氏面前也是个绿豆芝麻一样不起眼的小官,这一点,丞相司直和他的手下在心中是十分清楚的,所以,丞相司直和他的手下很礼貌的止步在尹博面前十步之地,也就是站在大厅外的雨中,丞相司直和他的手下立即施礼,丞相司直道。
“下官参见庆国公,深夜至此,打扰之处,还望见谅。”
“怎么丞相府的人变得如此客气啦?”庆国公尹博不悦道。
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时间很紧,所以,听了尹博的话,明白尹博话里的意思,丞相司直嘴角微微一笑,不跟他废话,直接说道。
“国公爷,下官今夜此来,是奉了丞相大人之命,要您的两个孙子尹淇和尹必,立即整装穿甲,去南门等候丞相大人!”
尹博一听,犯疑起来,不等疑惑,只见,丞相司直上前,走到尹博面前,将陈周群手写的府令双手奉上。尹博困惑了扫了一眼丞相司直,取过府令,拆开一看,才明白事情原委,不论是几日前,还是几月前,尹博一直托陈周群帮两个孙子提携提携,丞相一直未有动作,如今,丞相忽然给两个孙子谋了个东南大营副将的职位,尹博一时不敢相信,又细致的看了一遍府令,这才确定无误,原本见丞相府的人如此嚣张的敲门而气愤,现在一脸的气愤忽然消失,满脸堆笑起来,很客气的对丞相司直道。
“原来是这样,多谢司直大人冒雨前来,府内上下很是感激,不如坐下来喝杯茶水吧。”
“下官不敢,国公爷还是抓紧叫出两个爱孙吧,丞相大人命令,务必在一炷香之内赶至圣都南门。”丞相司直道。
“好好,我这就去叫人,外面雨大,几位还是进来稍坐片刻吧,请。”
尹博说完,朝门旁让开,又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既然这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下官多谢国公爷!”
丞相司直施礼相谢,然后进了大厅,尹博离开之际,命人上茶招呼丞相府的人。
尹博很兴奋,兴奋的是两个孙子终于有了出头之日,而不是王宫里两个负责烧饭的。
一个是主厨,一个是食监。
正是因为这个,尹博没少被人取笑,若一个孙子烧饭就得了,现在却是一对,好似整个庆国公府的人除了烧饭就是烧饭一样,若要哪天圣王再取笑,也许会把“庆国公”改成“烧饭国公”。
虽然主厨食监也算是五品大的官,但是名声不好听,庆国公一直为此烦心。
不过,现在好了,两个孙子终于不再做烧饭的了,做了东南大营的副将,至少跟军队沾上了边,要知道从军才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