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到半路,宋洪广拽拉着李雪让她跟着一起下车。
因为理屈,李雪也不敢反抗,乖乖配合。
等客车走远,宋洪广立刻抬手狠狠甩了李雪一个耳光:“李雪,你说,你为什么要害我?”
李雪委屈地捂着脸:“我,我哪里害你了?我也是逼不得已,我也没想到我家那个死鬼会逼我回去?”
她说的是实话,她的确没想到,在她准备和宋洪广结婚的时候,她的前夫会让他那个厉害的表叔出面逼她复婚。
她不想复婚,可不复婚可能连性命都不保,她除了妥协还能怎么办?
宋洪广知道她说的是真话,可心里还是不爽,他声嘶力竭地喊道:“他要你回,你就回?他要你死你也去死吗?”
李雪深觉无趣:“他那个厉害的表叔说了,我不回去就得死,你也得死,你那天又不是没听见,怎么能蛮不讲理地怪我?”
宋洪广知道与他李雪分手已是事实,刚才那么说只是为找她要钱做铺垫:“那钱呢?”
李雪美目圆睁:“什么钱?你什么时候给我钱了?那三千块钱本来就是我的。”
宋洪广眼睛眯了眯:“买下我卤菜配方的钱,还有我们做生意赚的钱。”
“都……都给他表叔没收了。”
“你……李雪,你他妈真是个混蛋。要不是你当初撺掇我离婚,我怎么会混到现在这个地步?,不行,李雪,你得补偿我,不然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宋洪广说着狠狠推了李雪一把。
看着暴怒起来像发狂野兽的宋洪广,李雪吓坏了,她赶紧打开手袋往外掏钱:“好,我给你钱,我将我的钱全给你,不过我手里只有这么多。”
宋洪广接过她的钱数了数,只有五百多。
他将这些钱全部塞进衣兜里,想到李雪手袋里有纸笔,恶狠狠的对她说道:“你写一张两千元的欠条给我,否则我现在就和你同归于尽,快写。”
李雪看着宋洪广赤红的眼睛,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想法,照他说的乖乖写了一张欠条。
宋洪广拿着欠条检查了一下,丢下李雪愤然而去。
李雪等他走远了才恍然自己正在春树镇和弦阳市的半路上,天色虽然还早,公路上偶尔也会有车辆经过,但她已经身无分文,无奈之下,她只得徒步前行。
李雪一开始是真心准备徒步回弦阳市的,可是她低估了要走的路程,高估了她的体力。
走了不知多久,眼看夜色朦胧,弦阳市遥遥难及,脚步酸软的她心一横,伸手拦住了一辆往弦阳市方向开的大货车。
从白玉乡回来,丁秀芳一直笑眯眯的,终于有人能整到自己那个自私薄情的母亲了,这个人还是她亲爱的女儿,她怎么不高兴?
她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和慕清妍的做法有违孝道,尊老爱幼得该是相互的。再说了,她从来没想过真将冯秋香怎么样,她知道妍妍也不会将冯秋香怎么样?
而丁秀芳是真可怜,她的好心情只延续到大年初三的上午九点多钟,就被一群不速之客给破坏了。
来的是曾桂香,她是和宋洪广的两个姨妈及他们家两个邻居大妈一起来的,说是要劝慕心兰和宋洪广复婚。
丁秀芳看到她们,脸立刻黑了。
她脑中第一个念头就是拿笤帚将她们统统赶出去,可是,她能下曾桂香和宋洪广两个姨妈的面子,却不能下宋家两个邻居的面子。
这是做人的基本礼貌。
她只得耐着性子见客。
慕清妍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她们,却没有过去掺和,她将慕心兰和慕子谦拉进她的卧室,和他们一阵耳语。
慕心兰和慕子谦听她说完,眼睛立刻就亮了,尤其是因为曾桂香的到来气得七窍生烟的慕心兰,瞬间转怒为喜,连连点头:“好,就这么办。”
她应下之后还不忘叮嘱慕子谦:“子谦,明白二姐的意思了吗?你待会能做到吗?”
慕子谦认真地点头:“能,我可以。”
他内心其实有些不满:大姐也太小瞧人了,哭谁不会呢?反反复复用一句话回答别人的问题谁不会呢?
外面堂屋里,曾桂香此时正拉着丁秀芳的衣服角,做出一副十分亲热的样子劝慰丁秀芳。
她这个人说话喜欢拉人家的手,她一开始本来是想拉住丁秀芳手的,被丁秀芳闪掉了,她只好改拉衣服角。
她先装模作样地叹息了一声:“唉,那些古话说的一点没有错,儿女都是些讨债鬼。你看,为了他们,弄得我们,还有洪广他姨、他两位邻居婶娘过年都不安逸。”
丁秀芳心道,你不闹今天这一出的话,大家都可以很安逸。
不过她此时懒得开口,只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曾桂香看出丁秀芳不悦,但她不在乎,只要丁秀芳肯听她接着说就行了。
她继续说道:“其实这大过年的,我也不想来打扰你们。我,我也是没有办法。“说到这里,她抬起一只手揉了揉眼睛,打了一点哭腔:“我是怕洪广出事,你们不知道,洪广好几天没吃饭了,家里人劝他,他说他没脸活,不想活。
秀芳妹子,你也是有儿女的人,一定能够体会我的心情。你就行行好,劝心兰回去吧,她要是再不回去,他一条命就没了。”
她说着,对自己两个妹子使了个脸色,然后呜呜呜地哭起来。
丁秀芳一阵心烦:大过年在人家哭,这不是给人招晦气吗?
她气呼呼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