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家的中阶真人一看来人的气势,脸色登时就是一变。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他瞬间就做出了判断:强敌,绝对的强敌。
他面前的滔天血海一转向,拍向了来人,口中大喝一声,“血旗公英家办事,来人止步!”
来人不但没有止步,反而直接冲进了血涛中,下一刻,一道白光闪过,又是一声大喝,“滚!”
这一声的威力更大,直震得人头晕眼花,有些初阶的天仙,更是连兵器都握不住,身子也摇摇欲坠。
就在这一声大喊之后,一条影子从血海中走了出来,原本是个虚影,然后逐渐地凝实,最后化作一个年轻人,年轻人的肩头,还趴着一只小白猪。
陈太忠发现这里的情况,并不比别人慢,他在程兆身上,巧妙地附着了一个小神识,这边发生的一切,他都有感应。
不过虽然有感应,他也不想用万里闲庭赶过来,同时更想看一看,这个皇族的势力在遭遇外力之后,会是怎样的表现。
所以他出现的时间,就稍稍晚了一点。
对方这一记血涛弥天,他是硬生生地闯进去的,这门功法,不愧是血旗公的真传,血海不但杀气十足雄浑无匹,更有一股浓浓的煞气在其中。
若是一般的天仙吃这么一记,就算不死,被那浓浓的煞气侵蚀入身体,也绝对不会好受了。
陈太忠仗着小钟护身,走出了血海,冲着那中阶真人呲牙一笑,“好阴损的手段,阁下也吃我一招……咄!”
他嘴巴一张,就是一道白光吐了出去——束气成雷其实是相当了不得的神通,尤其是面对这些煞气和杀气的时候,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反倒对其有所克制。
血旗公的功法,他也听说过。总觉得可能有点阴毒,那么使用束气成雷,就是最好的选择。
那中阶真人不明来人身份,哪敢硬接这一道白光?但是对方的神通太过迅捷。他才将血色大旗召回,那白光就正正地击了上去。
一连串的雷声,在血色大旗上炸开,仿佛是点燃了鞭炮一般。
陈太忠说的是“吃我一招”,但其实。他有心继续追杀——他做人再讲究,也不会在战斗中食古不化,你死我活的时候,还谈什么正人君子?
但是见到此种异状,他忍不住一愣:这又是什么幺蛾子?
他实在搞不清,自己的束气成雷,是摧毁了这大旗,还是为大旗加持了什么威力。
中阶真人听到连串的响声,脸色也是为之一变,“束气成雷!你是……散修之怒陈太忠?”
现在的风黄界修者中。会束气成雷神通的屈指可数,身为初阶真人,就能使出威力如此巨大的束气成雷,当然只有散修之怒。
其实在传言中,束气成雷已经成为了陈太忠的招牌神通,须知这神通原本就来自于气修一脉,他人修习之后,也没有气修的效果好。
“既知我是陈太忠,还敢对我的人下如此重手?”陈太忠一指那四名灵仙弟子,狞笑一声。“真当我陈某人好欺不成?”
“抱歉,”那中阶真人抬手一拱,不过他的脸上,怎么都看不出抱歉的意思。只是淡淡地发话,“这里已经是我英家禁区,你的人过界了。”
陈太忠一背双手,微笑着发问,“你可曾设了标志?”
中阶真人的嘴角抽动一下,心说我设立标志。不是引狼入室吗?“我们正要……”
“正要个毛线!”明广智大声喊了起来,他对那突如其来的灭仙弩,很是又点后怕,然后跟高阶天仙的剑修作战,不但受了伤,还又浪费了不少物资,心里正是怒急攻心。
所以他抓住机会,毫不犹豫地落井下石,“这些人根本没有设标志,不吭不哈就射出了灭仙弩,若不是我们见机得快,现在尸体都凉了,还什么说血旗公……我呸,纯粹是给立朝七大公丢脸!”
“贼子你找死!”中阶真人闻言,眼睛登时就红了,血色大旗一展,就要向明广智扫去,“血旗大公的名誉,不容玷污!”
明广智跟这位,差了整整一个大境界,不过他浪迹江湖那么久,眼色什么的,那是一点都不缺,身子一转,就躲到了陈太忠身后。
陈太忠轻笑一声,掣出了一柄灵刀,刀锋向前一指,头顶上的灵气开始翻滚,“你给我动手试一试?我斩了你这破旗!”
“去死!”中阶真人双眼发红,噗地喷出一口血来,那血色大旗幻化做一柄长枪,凌厉无匹地向陈太忠扎去,而长枪的缨子,就是那猎猎作响的大旗。
乍一看起来,他更像是拿着旗杆去扎人。
听起来有点滑稽,不过这气势,是一等一的强悍,长枪本就是百兵之祖,是战阵杀伐的利器,而气血催动下的长枪,更平添了几分铁血和狰狞。
尤其是这血色的旗面,看似累赘,但是不尽的煞气,源源不断地从旗面流向旗杆,而那猎猎作响的风雷之声,更是能撼人识海,扰人心智。
“器修神通吗?”陈太忠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空中猛地幻化出一柄长刀,狠狠地斩下!
观看了六场赌斗之后,他的眼力也有大幅度的提高——这世界大抵还是公平的,不能总让别人通过他学到什么,他却毫无所得。
所以他一眼就判断出,这是一门神通。
“竟然是两败俱伤的残旗破阵歌!”皇族中人,对这些大公的家底,还是很清楚的,有人眼尖,看出了名堂,“可惜……无歌。”
残旗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