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忠的话,其实没错,他设这个局,是找了几个群众演员的。
虎修不用说,陈真人跟虎族有较为良好的关系,随便给出把灵兵,就足以驱使得动虎族来演这场戏了——对于兽族而言,战器从来都是很昂贵的,它们不善炼器。
须知灵兵,是虎妖才能使得动的,此次前来的,不过是个虎修。
反正陈真人在兽族中,口碑还算不错,虽然残暴了一点,可言出必践也是实情,虎族没有道理不相信他。
不过那剑修,就纯属意外了,前面跟虎妖战斗的剑修,和后面跟亭山派相斗的剑修,本是一人,陈太忠当时在场,将这剑修直接裹到数百里之外,冒充第二人。
所以这剑修一人敢扮族兄弟二人,因为剑法同出一脉。
说起来,陈太忠本来未必要找剑修,就是想找个龙套,他在幽冥界开集市,手里孤魂野鬼极多,随便挑一个北域的天仙就行了——反正给报酬的。
但是他第一个找到的剑修,听说是找鹰武伯的麻烦,立刻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他全家都死在了鹰武伯的手上,本人也被通缉,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去了幽冥界求赦免。
他被通缉的时候是术修,后来得了机缘转为剑修,也不怕鹰武伯的人认出他的来历。
他不要报酬,只有一个要求:我帮你陈真人可以,事后该怎么处置鹰武伯府的人,你也别干涉我,成不?
陈太忠哪有不允之理?
哥们儿报仇,结束因果就算了事,你家被别人找上门来,我还得负责你家平安不成?
想都不要想!
反正让自己的仇家死不瞑目,这是他最开心的事——你若想死而瞑目,别招惹我啊!
三人正在收拾打斗现场,纯良冲了过来。然后它就暴怒了,“尸身呢,尸身呢?”
乔任女捂嘴轻笑,前仰后合的。“纯良你宝草种得那么好,还愁失、身吗?”
“我说的是尸体的尸,不是失去的失,”纯良不住地蹦跳着,暴躁无比。“我一路赶来……我容易吗我?”
“好了,别闹了,”陈太忠呵斥它一句,“你这吃血食的毛病,也该改一改了。”
言笑梦也插一句嘴,“你说此次前来,不是不为血食吗?”
纯良被这句话堵住了,想要反悔又不行,只能上蹿下跳地大叫,“气死我了……”
鹰武伯府主要战力。在眨眼之间全灭,只有世子余飞宇因为要看护城中宅院,没有跟出去,侥幸留下了一条性命。
但是眼睁睁看着精血牌在面前一个个爆裂,而且是在极短的时间内,伯爵世子直吓得魂飞魄散,直接跑到了城主府避难,很久都没有缓过来。
他的修为,主要是靠各种资源推上去的,此刻受了严重的打击。明白的人都清楚,恐怕英武伯爵府……除爵在即了。
也正是因为余飞宇的失常,才让外界的修者得知,鹰武伯竟然遭遇了如此的惨事。
至于说是谁做的。那根本不用问,肯定是陈太忠——陈真人会自由心证,别人也会。
鹰武伯的仇家不算少,不过能这么干脆利落将伯爵府的主要战力一锅端的,只有陈太忠,也只能是他。
然而。在某些人的内心深处,此事还真有可疑的地方,想对付血沙侯的,可不止是陈太忠,皇族可还想打击左相势力呢。
之所以有此猜测,是袭击者此次的计谋用得太好了,将人心把握得极准,干脆利落地血洗了伯爵府的高层——散修之怒似乎不以计谋见长吧?
事实上,就连见多识广的吴能生,对陈太忠策划的这一出戏,都是相当地钦佩。
“判官笔改为大枪倒无所谓,这是小事,关键是……真没想到,一切都是按着陈真人的策划进行的,也不知道您怎么能想出这样的计谋。”
陈太忠笑一笑,心说这也算计谋?“不过是个龙傲天罢了。”
地球上的网络两败俱伤的场面多了去啦,若是不能及时捡漏,也配做主角?
而自认为是主角,实则是失败龙套,当然就是龙傲天了。
“陈真人措辞高深,在下佩服得紧,”那剑修抬手一拱,毕恭毕敬地发话,“此间事已了,不知我是否可邀请这位虎兄,对余家下手?”
他身负灭族之仇,当然不会就此罢手,不过凭他一个天仙,却还是不可能灭掉余家。
只是这虎修是陈太忠找来的,他必须请示过之后,才能采取行动。
“灭族之事,不可找虎修,”陈太忠摇摇头,心说这明明是我来报仇,你请出虎修来血洗余家,岂不是要我背上勾结兽族、诛绝伯爵一族的帽子?
事实上,他心理上一直是有人兽大防的,勾连兽族大清洗人族,他做不到。
真能做到的话,他出点宝物,邀请几个虎妖,直接就打上血沙侯家了,还用这么辛苦地剪除羽翼?
哪怕是地方官府有意回护,对于兽族大妖来说,在人族城市闹事,也不算什么。
被他这么一拒绝,剑修有点沮丧,凭他一己之力,想要诛绝余家,实在是太难了。
当然,他可以跟当初的陈太忠一样,藏在暗处,一个一个慢慢地杀,反正单打独斗他是不怕的,不过那样的话,效率太低,而且容易中了对手的圈套。
最关键的是,这样报仇,恐怕需要很多年,他还想多留点时间修炼,冲击玉仙呢。
吴能生很敏锐地发现了他的情绪,对自己的演戏搭子,他提出一个建议,“你可以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