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敬这头暂且不提,只说贾亮那日带了人来“参观”贾敬吸毒,当场惹来众怒,并由贾母亲自下令将贾敬关押起来。
本来族里的老人因这件事,对贾敬极为不满,想开了祠堂,重选族长的。这会儿贾亮倒替贾敬说起情来。
“叫各位来,并非想让各位夺了大哥哥的族长之位。只是大哥哥年长,我不好规劝,才想着要借各位叔伯的身份,来劝他向善罢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大哥哥也非神仙,他一辈子精明能干,只犯过这一回错,怎好如此就夺他族长之位,还请各位叔伯长辈三思。”
族里有个出了三代的长辈道:“这族长本就身兼监督族内子弟品行规范一职,若起身不正,何以担任此位。”
贾亮忙道:“可族长素来由长房长子长孙担任,如今敬大哥虽犯了错,可珍哥儿的德行也欠佳,蓉哥儿又小,何以担此重任?”
贾代儒这会儿跳出来道:“虽素来如此,可也并非没有特例。若长房内无人品行端正,族里也有权利将此位交由二房任之,只要是德高望重之人便可。再说族长本该以本族利益为先,若不能担此重任,早些换人也是好事。”
贾亮听到这话倒是松了口气,好在族长的位置没有那么死板,不过也是,很多大家族也出现过不是长房的当家人当族长的情况。若是必须由长房的人担任族长,一旦出现长房只剩一个小孩的情况,那岂不是要让一个黄口小儿领导全族人的命运了?
不过贾亮可没有这么快就答应,反而再三坚持不当族长,只等贾敬戒了毒再说。
族里的老人见劝不动贾赦,叹了口气纷纷离去,等这些老人走了,一直坐在旁边不语的贾母这才开口。
“是该先戒了毒再说,且要戒必须真真的戒个干净。”
贾亮看向贾母,微微一笑道:“母亲能这么想最好。”
贾母沉思了一会儿道:“东府的这批人是不能用了,我来之前打听过,说是第一批送去育才的人都还没毕业,这剩下的更都是还没培训过的。这起子奴才素来只会捧高踩低,如今他们当家的败露,只怕他们也无心监管。我让鸳鸯过来,好生看着他,也免得他胡思乱想。”
贾亮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便笑道:“如此甚好,不过只得鸳鸯一人,她未免也忙不过来,老太太身边统共就两个大丫鬟,我回头让邢氏也送一个过来。”
贾母看了大儿子一眼,没有出声反对,起身只道:“既如此,你快些安顿好你大哥。”接着便回西府去了。
贾亮目送着贾母离开,转身吩咐自己带来的小厮将贾敬挪了地方,直接给搬去了两家连着的小观园里,塞进小观楼,便回家通知媳妇去了。
是以,贾敬醒来时,只见着鸳鸯和袭人,其余人一概见不着。他必须得在小观楼里把毒瘾戒了才能出去。
戒毒的过程是漫长的,但这个漫长的过程,却给了贾亮一个缓冲的时间。
这段时间里,贾亮先把使团的差事打点好了,又将出使的奏折交了上去,圣人听了上表,也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说要再考虑。
贾亮知道这急不得,便只让人先造自己的小船出来,好去一趟南洋那边,先拉几船橡胶回来再说。
而邢霜这头,除了每日的家务事,便是监督人将西洋马车再造几辆出来。
与此同时,贾琏的考试也考完了,依旧是由贾芸接了回来,接下来的日子,贾琏便在家修养,等待放榜。而贾琮则每日由贾芸接送,继续在先生那里习读。
到了十月,终于到了放榜时间。贾琏因是爵爷之后,越过了童试,直接考的乡试,一举拿了个第十,得了个亚元。
放榜那日,邢霜听到这消息,激动的差点昏过去,好在金钏经验老道,立刻派人封了大大的荷包打点了报喜的官兵,又立刻派人通知各方各院,外头的鞭炮也赶紧放了起来。
贾琏倒比邢霜冷静的多,考之前先生就给他预测过考题的范围,他自己答题时就觉得大有把握,如今还只是乡试,心里只觉得十有八九能过了,如今果然过了。
贾亮听到这消息,更是班也不上了,还在礼部衙门跟上峰讨论出使的细节,一听说自家儿子考中了,丢下一句“我告假”,就往家里跑。
贾母等人也是欣喜万分,就连二房也一同真心庆贺起来,要知道这一家子虽然有冲突,但好歹都是一家人,家里多一个能进仕途的,对一家人来说都是好事。
贾珠虽一开始有些郁闷,可当看到贾琏面对他时还那么恭敬有礼,心里倒也放宽了不少。
自己都要占人家爵位了,难道还要嫉妒人家考得好?虽贾琏科考比自己而言走了捷径,但人家却是放弃了另一条光明大道的。
是以,全家人欢欣鼓舞的好好庆贺了一番,又到处派信给各家的亲戚这自不提。
接下来的几日,各府各房的礼物纷纷送进贾府。邢霜照单全收,没一个拉下。贾亮还笑她贪财时,她却道:“人家一片好心,我若拒绝了,岂不是打人家脸?若只收关系近的,那些关系远的,少不得要觉得你拿架子。倒不如一起都收了,再适当一起回礼便是。”
贾母听到邢霜的做法,也很是赞同,当晚吃饭时还对儿子道:“你这一天到晚不着家的,莫去烦你媳妇儿。你当这管家是个容易事?她除了里头的事,还要忙这交际上的事,可不比你清闲许多。”
邢霜得了人撑腰,颇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