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问杀法排名,雷法通常不会脱离三甲之列,玄机宗的神霄五雷法,更是被奉为至高雷法。
而得益于道门对雷法的研究,也让普通的武者大致明白了各派雷法亦有不同。
五雷者,木德辰星,东方之灵(此为木雷);火中之精,南方之灵(此为火雷);白虎将军,充宫正神(此为山雷);天地二将,龟蛇合形(此为水雷);戊巳之气,中央合形(此为土雷)。
雷法根据境界不同,展露其外的颜色亦是稍有区别,比如木雷大多青色,越是造诣高深,青色便越浅;火雷初练橘红,而后越来越白;山雷初练赤金,而后金光越盛;土雷自棕色起,直至黝黑;
而水雷便是以青蓝光起,蓝光越甚,雷霆越猛,根据道家的说法,雷力大致可以分为三等。
凡雷者,灵伤便能达到未曾质变的极限;而天雷更是能重创蜕凡武者;至于神雷,便是凶境强者也无法轻易抵挡。
在场的不少都是凶境中的佼佼者,自然明白组成男子身躯的雷霆,具是神雷级别的存在,而男子以神雷铸体的手段,更是只有大宗师才能做到的范畴。
这操控雷兽的存在,竟是一尊宗师?
仔细想想,从一开始这位便处处留力,不光是对那些刺探的风媒没有下杀手,就连后来攻山的氏族,也是只击伤圈禁。
至于那看似吓人的风暴,更是死死控制在北城以外,虽然飞沙走石看着有如末日,但真正因为风暴受创的平民倒是一个都没有。
就连几人身上的伤势,都是众人自己突入风眼互殴所致。
谁能想到,对方就一直在灌木林中坐着未曾亲自出手,三家纠集的人马便已灰头土脸。
眼下三家在北城外的最高武力人人挂彩,若是对方真有恶意,又该怎样收场。
面对雷龙作驾,霸道如同雷神的陈梦庐,就连最高傲的段龙城都不敢作声,更别说是其他人了。
但这儿偏偏就有没把宗师放在眼里的,就比如刘家的那位家主。
面对无比霸道的雷霆宗师,却还是扬声质问道:“拳头再大大不过一个理字,宗师便能随意屠戮刘氏的小辈了么!”
如果想的话,真是可以。
众人听着刘家主的质问,均是叫苦不迭,毕竟谁能想到这位的胆气竟然如此豪壮,宗师当面也敢大声质问。
若是对方真动了杀心,以眼下北城三位顶级战力的状态,又有谁能护住他。
本以为这样的冒犯会让雷霆宗师勃然大怒,却不想对方只是淡淡道:“陈某今晨方至,不明白尊下的意思。”
“嗯!?”
刘家主本就抱着必死的决心向陈梦庐进行质问,却没想到竟能得到这样的回应,当即与农老爷对望一眼,心中有了计较。
似这般的强者,或许性格残暴,但鲜有满口谎言的狡诈之徒,更何况若是对方真乃凶手,绝不会废言与自己解释。
毕竟刘家的外城宗主,又怎么会被这样的宗师放在眼里呢,哪怕刘家宗师当面,这位都有资格不假颜色。
那这样算来的话,此人便定与玄孙之死无关了!
毕竟,哪怕是川元刘氏和堰苍农家,也是不愿意和一位大宗师杠上的,更别提这位的手段还如此诡谲阴狠,本尊不动便压服一营甲兵,更是伤了数位武宗,并是让三位几近凶境巅峰的存在自相残杀。
能够不和这样的存在起冲突,真是再好不过了!
但项庵歌又怎会让这件事如此轻描淡写的揭过,对他来说,陈梦庐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魔主勾陈和云家的那两位密探。
“陈宗师既然开口,项某自然相信此事与尊上无关,只是还请陈宗师行个方便!”
“足下想要什么方便?”
“那荒岭灌木丛中,有一座茅庐草屋,里头住着的人,定和刘、农两家公子的死脱不开干系,还请陈宗师让路。”
明明农老爷和刘家主都没有出声,项庵歌这外人倒是急公好义了起来。
而刚刚缓和下来的气氛,也因为项庵歌的这句话,又变得紧张起来。
陈梦庐低头看了眼项氏家主,淡淡道:“如果是这样,路,便让不了了。”
“还请陈宗师理智些。”项庵歌笑笑道:“宗师之境的确不凡,但项氏既能辅佐云氏治理朝昌,自然也做好了应对宗师的准备。”
说话间,一朵浩渺的玄云自城中飘出,玄云在北城外定住,幻化成苍髯皓首的老翁,特别是一双宝石般的蓝瞳,更是说明此人修行某种极为罕见的瞳术。
农老爷与刘家主一看来人,皆是颔首示意,重伤的项祁更是握拳横于胸前以示尊敬。
最为激动的要数圈禁在雷环中的项氏北营弟子,看到老者法驾城北,皆是跪伏在地,山呼燕云老祖。
“道友宗师之尊,何必与小辈置气。”项燕挥手破去地上雷环禁制,朝陈梦庐拱手淡淡道:“老夫项燕,见过陈宗师。”
这代的人,几乎没几个知道项燕的事迹,可要把时间往回推个二十年,几乎所有朝昌的人都会提起。
那时因为云氏覆灭,朝昌彻底变成一方无主之地,项氏带着一些云家的旁支弟子强势入主云端议会,凭得就是项燕的雷霆手段。
此人更是一手打造项家四方营,更是立下规矩,不论项家嫡系庶出,但凡项家弟子,都要去四方营服役,不分嫡庶,同吃同住,行军弄伍,建功立业!
很大程度上,项氏能有今时今日的规模,多是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