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乳溶洞里,来到龙柱边上的唐罗将精疲力竭的,只能在心口血管“布鲁布鲁”吐着血泡的修罗神心取出,然后朝着龙柱的断口按入。
骤然被按进一个能量源中的修罗神心求生欲大涨,大口大口吞噬着灵界之心的本源。
本如沉寂死物的龙州骤然遭到这样的攻击,仿佛活了过来,溶洞里的钟乳石柱纷纷断裂,然后刺向神心想要护主。
但这些钟乳石林的攻击自然被唐罗一一拦下,而修罗神心亦是借机大口大口吞噬着灵界本源。
本就是被修补出来的界心,甚至连个像样的界灵都没有,又怎能抵挡修罗神心这样天地灵物的侵蚀。
任凭龙柱如何挣扎,都无法阻止本源的流逝,庄严肃穆的龙柱被血色一点点浸染,重新变得鲜活的神心剧烈跳动了起来。
“噗通、噗通。”
自从被阿修罗神像中取出后,它就再没饱足过,新主人要嘛将它放置在一片迷蒙的空间里,要嘛就是压榨它。
哪怕是天生的灵物,也遭不住这样频繁的压榨,数千年攒下的底子都快败光了。
所以,再一次接触到这样的能量源后,它已经打定主意要吃饱喝足,并且远离上一位宿主。
刚刚还十分不舍的修罗神心在得到灵界本源力量的滋养后迅速变节。
为了保险,它甚至吐出精纯的血煞腐蚀龙柱,只为了钻到更深处不被前主人找到,也是用心良苦了。
“滋!”
“嘶嘶嘶~”
“滋!”
“嘶嘶嘶~”
随着修罗神心深入,龙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染污,就像是一大桶红漆从头淋下。
龙柱发出悲鸣,但这并不能阻止饥饿而凶残的修罗神心,而缺少本源支撑的龙柱,裂开了!
邪道之所以是邪道,便是因为它们从来都不懂得收敛克制,更不懂的循环往复的重要性。
所以,不论多强大的邪魔,都难有善终或是绵长,所谓亢龙有悔不外如是。
就如同此时的修罗神心,占尽优势,向着灵界核心予取予求,胜势到了极限,便会转衰。
随着龙柱的开裂,整座溶洞开始摇晃,然后是大地,然后是天空。
小灵界就像是一架将要解体的水车,每一次转动都会让这片空间摇晃地更加厉害。
修罗神还在攫取,不知收敛,裂纹越来越多,龙纹更是开始大片脱落。
看着空间崩裂已经无法逆转,唐罗点点头,准备离开小灵界,可刚从溶洞飞身而出的他就看见,那方灵界之门正在缓缓闭合,而透过那一点点缝隙,他看到了外头的督天王巡顶层里,除了云秀和曹安邦外,又多了个让人印象深刻的男子。
头上的发冠将黑色的长发收束的齐整无比,五官柔和仿佛书生,龙纹腰带上别着两柄长剑为这个文质彬彬的男子添了几分英气。
本该在外头和闻人元武大战的元洲神剑徐潇,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督天鉴内,云秀的身前!
“不!!”
……
关上灵界之门的,是云秀。
在看到徐潇的那一刻,她就明白,即便计划成功,她也逃不出去了。
但唐罗是可以的,以那个男人的敛息术,只要界壁被打碎,就没有人能够发现他,只要别傻乎乎冲上来就行了。
这个看似精明的男人其实笨得厉害,虽然早就许过同生共死的诺言,但他难道不知道,越是漂亮的女人,说得话越是不可信么。
“何况还是老娘这么美的女人!”
臭屁地这样一想,云秀不自觉的笑出了声来。
“你好像,不太怕我。”
将手搭在剑玉上的徐潇并不似其他人一般喜欢上下打量,而是目光平淡如水的望着云秀双眼,淡淡问道。
“先生很可怕吗?”
云秀俏皮地笑笑:“比死还可怕?”
“连死都不怕,所以自然不会怕我,姑娘是想表达这个意思么?”
徐潇带着笑意道:“关闭灵界之门是因为保护了重要的人所以开心,只是你如何确定ta能在灵界崩碎之后逃出生天呢?”
“我的男人呀,武道通神。”
轻轻皱了皱鼻子,云秀摆摆手道。
“呵呵呵。”
徐潇笑了抬起剑玉上的右手,朝云秀行了个古礼道:“元洲徐氏徐潇!”
“龙州朝昌云秀,见过前辈!”
“你不该叫我前辈。”
徐潇又笑了,摇了摇头道。
“那该如何称呼您?”
“灭族大敌或是杀父仇人,都行。”
徐潇面无表情,朝着不敢置信的云秀淡淡道:“摧垮云氏族地,灭尽云家满门的混元剑令。我发的!”
御剑纵横三千里,剑令祭出鬼神惊。
这本该是对徐氏神剑军最高的褒奖,但此时却成了徐潇心中最大的隐痛。
刚刚见过卷宗,就让他在这儿碰到云家后人,实在是,太不走运了。
或许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直接的仇人,云秀一时间竟然懵了,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就这样呆呆的站在原地。
而一旁的曹安邦却如忠仆一样闪身到了云秀跟前,朝着徐潇厉声道:“云氏满门因你而亡,今日你还想逞凶不成?想动小姐,先踏过老夫的尸骨!”
徐潇本以为曹安邦是受了什么胁迫才跟着云秀,谁能想到眼前这幕。
但见多识广的他自然明白,能让人一下子转变如此之大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道德感化,不是幻术就是禁制。
可不论哪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