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楼了一桩心事,心头轻快,很快回到穷奇殿。
远远看到,金字塔形状的穷奇殿外,大量人群忙碌着,仿佛是工蚁在劳作。
李云霓调度得力,制定翻修方案后,当即破土动工,一列列匠工各司其职,熔炼、搭架、浇铸等等有条不紊。
穷奇殿内,支起一座座炉子,燃起熊熊烈火,将繁金砖投入其中,融化成金水,然后浇铸成各种形状,组装到殿外。
唐楼归来时,看到李云霓指挥匠工,忙得额头都是汗珠,心中怜惜,抬起袖子为她擦干。
“别闹,我看不清了。”李云霓嗔怪,拨开唐楼的手。
“你这么能干,我真是好福气!”唐楼欢喜说道。
李云霓捧着手中厚厚账册,“唐楼,如果是对殿外做修缮,先有人手也足够了,可按照你的意思,要把殿外全部翻修一遍,材料倒是够了,人数就远远不足。”
当初唐楼入住穷奇殿,只引入少量部属,现在看来,还是太过保守了。
“我在玄祖母那里,便听说虚空灾害厉害,就算有日月行宫的守护,各殿每次都有损伤,必须尽快完成工期。”
唐楼若有所思点头,“你安心,我再派些人过来。”
唐楼继承了谛听神将留在朝廷的遗产,家将众多,更有皇帝上次的仆从家将,自然不缺人手。
李云霓提出的难题,唐楼都一一解决。
等到商议完,李云霓目光不无担忧,“唐楼,这次你带回大量繁金,我们现在又大兴土木,瞒不住外面的耳目,我担心那些老祖宗!”
“有我在,你不用担心。”唐楼安慰道。
穷奇殿刚有人入住,便开始大兴土木,而且看工程的样子,不是简单的修修补补,而是整体翻修,原有的大石都被撬起,弃之不用。
众殿的耳目,见到穷奇殿内焰火昼夜不停,但见繁金多如泥沙,被熔炼浇铸,构造出外殿的骨架。
“穷奇殿,竟然只用繁金,不见半块刚石,从哪里来这么多繁金?”
“这么弄法,也太过大张旗鼓,必惹众怒啊!”
千牛殿内,皇族派的中流砥柱们齐聚一堂,相互交谈着,大殿内嗡嗡嘈杂。
李无忌面无表情,“各位来找我,怎么把我这个主人撂到一边,反而自己聊起来?”
众多主事们,察觉到失仪,嘈杂的谈话声一扫而空,大殿静可闻落针。
“无忌公,你这些天没看到,穷奇殿大兴土木,好不气派!”一位主事发言了。
李无忌说道,“听过也见过,但那是别人的事情,你们急什么?”
“我的无忌公哪,你也太宽心了。唐楼此人,年少气傲,视规矩礼法如无物。你看他,娶了我们李家的公主,却不懂感恩,反而与我们多番为难,假以时日,必将成了大祸害。”
“是啊!你看看他,仅仅执掌穷奇殿,还不是殿主,就已经如此张狂,弄来这么多繁金不说,还要将穷奇殿外壳都换成繁金的,将我们这些长辈可曾放在眼中?”
这些李氏长辈们,气愤的原因在于,唐楼身为李氏皇族的臣子,并没有对他们恭敬跪拜,也没有厚礼孝敬,不是做奴才的样子。
更过分的是,唐楼不知从哪里,获得海量的繁金,全部留给自己用,没有孝敬给他们。
日月行宫的本质,就是神宗的私人门派,手下两股力量,分别是李氏族人,还有神将家族。
李氏族人毕竟有血缘关系,自认高人一等,将神将视作下人奴仆,只有姓李的才是主子。
唐楼纵然功勋显着,又是金仙大能,但这些李氏长辈仍不把他放在眼里。
唐楼在穷奇殿的种种举动,都在释放一个讯息,“老子要把老巢加固,不想陪你们玩!”
在场众人怎能不气愤,日月行宫内,最是讲纲常lún_lǐ、上下尊卑,如今区区一个晚辈,想要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简直是……反了。
李无忌心头恼火,却知道唐楼大势已成,轻易动不得他,听到众人煽风点火,心头的怒火到有大半,是落在这些庸碌无人的族人头上。
“各位,穷奇殿由唐楼主事,他想怎么休整,全由他去,无需为此忧心!”李无忌拂袖,就要送客。
这时,一名族人说道,“无忌公,长辈们担心的不是唐楼,而是他带来的影响。此人以下犯上,不敬长辈,才来多久,就将宫内风气带坏了,若是日子久了,各殿的人心浮动,咱们也按不住了。”
另外一人也开口,“就在前不久,我殿中一名弟子,竟然以三块繁金为交换,脱离本殿。我打听后才知道,唐楼竟派属下私自接触,挖我的墙角。”此人是楼世骁的本殿主事。
李无忌渐渐被说动了,“那你们说说看,该怎么对付唐楼?杀他显然不行,咱们加在一起,都不是对手。”
众人笑了,显然听出李无忌在开玩笑。
“不如,找个借口,将他远远遣走,落得眼前清净,唐楼走后,穷奇殿便落入李云霓手中,这丫头是自己人,我们可以慢慢劝解。”
李无忌点头,“这个方法不错,我们细细商议。”
与此同时,穷奇殿内,唐楼看着跪在面前的楼世骁,问道,“你真的脱离原殿,要投入我的麾下。”
楼世骁坚定说道,“主事对我有再造之恩,后有增金之义,世骁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投,愿为主事座下犬马,毕生为您效劳。”
唐楼扶起楼世骁,“你我是同族亲属,以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