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楼回到法事院,将事情和岳文说了。
“按理说,你刚接任法事道士的职位,需要两三个月熟悉,监院这么快给你安排任务,急了些!”岳文说道。
“难道他想害我?”唐楼皱眉。
“那倒不至于,现在不比当年,他还是监院,却再也无法一手遮天,我看他多半想借机试探你的能力,顺便将你调离道观,无法帮助师父。”岳文仔细分析道。
唐楼笑了,“他还真看得起我。”
岳文拍拍唐楼肩头,“你值得他高看!”
随即,岳文问道,“这次你带不带道童?”
“新收的两个还在操练,短时间用不上。”唐楼说道,“干脆一个不带。”
岳文沉思片刻,“师父是传功道士,你的两个道童先过来,让我们调教一段日子,至于道童也要带个,法事道士先前有个道童还能用用,就让他跟你去。”
法事道士重伤瘫痪,被送到慈养院修养,他名下的道童,有门路的另投他人,没有门路的只好贬入慈养院,伺候法事道士。
可法事道士早已失势,道童们怎么甘愿就此沦落,不出几天走的走逃的逃,只剩下一个叫犀角的道童还跟着。
唐楼到慈养院时,犀角正在给法事道士喂药。
法事道士全身瘫软,斜躺在竹椅上,放在院内空地晒太阳。
“原来是新任的法事道士,恕我不能行礼!”
法事道士见到唐楼,神情淡然,没有半点仇恨。
“免礼免礼,前辈,你这伤势不轻啊,可有什么灵药救治?”唐楼客气问道。
“如果有灵药能救,我也不会来慈养院了。”法事道士话中带着怨气,显然针对监院道士。
唐楼看向犀角,“前辈,能否向你接个人?”
法事道士察觉到唐楼目光,“是犀角吧!你眼光不出,我身边的道童当中,他性格忠勇,而且天资不错,跟着我来慈养院可惜了。”
“前辈可否割爱?”唐楼问道。
法事道士叹了口气,“你有心抬举他,我求之不得,犀角,还不拜见法事道长。”
犀角不舍看着法事道士,但对方以目光催促,只得跪倒在唐楼面前。
唐楼大喜,“起来起来,以后你跟着我做事,无比尽心尽力。”
然后,唐楼转向法事道士,“前辈帮我大忙了,可有什么我能帮的?”
法事道士看着软绵绵的手足,叹了口气,“我也曾是勇猛之辈,如今却变成一滩烂泥,听人说了,除非是地品丹药重塑筋骨,我才有重新站立起来的机会。”
地品丹药已属难得,其中的疗伤丹药更是凤毛麟角,连方丈都没有,难怪监院都放弃法事道士了。
“恕我爱莫能助!”
唐楼掏出一瓶灵参丹,放到法事道士手边,“安心休养!”
唐楼带着犀角,离开慈养院,一路上,犀角心神不宁。
“犀角,如果你留在慈养院,最多日夜服侍,但现在你跟我出来了,有大把时间在外,说不定能找到治疗伤势的丹药。不要乱想,好好做事!”唐楼提醒他。
犀角被点拨透了,感激看着唐楼,“多谢道长提携!”
唐楼点点头,“明天我要出去做法事,你跟我过去。”
这次的香客名为顾大户,家住蒹葭镇,镇上最大最气派的宅院就是他们家。
这次顾大户家飞来横祸,邪祟入宅,白天阴气森森,夜间鬼火四起,下人丫鬟精神恍惚,时而有人发狂咬人。
更要命的是,顾大户家三代单传的小儿子,被惊吓过度,整天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嘴里说着胡话,高烧不退水米不进。
顾大户交情广阔,请来名医救治,可惜收效甚微。
紧接着,顾大户又请来高僧、法师做法,但邪祟有灵,人来时它避而不见,等人走后,却又重新作祟,惊扰大宅上下日夜不宁,顾家老太爷心痛爱孙,也一病不起。
顾大户没办法,只得派遣大管家,携带重金到致虚观求助。
大管家来了,一等就是五天,直到昨天,监院道士才接见他,说道观会派出法事道士跟他回去。
“你是法事道长?”
大管家看着眼前的少年,心想比家里的三小子更年幼,道观的老爷们怎么会派他出来。
唐楼笑了笑,“正是贫道。”
唐楼只带犀角一人前来,这样的阵势的确没有说服力。
世人眼中,有法力神通的道士,应该是白发长须,身穿八卦道袍的老者,最好身后还带着两位总角稚龄的正太道童。
唐楼此刻的排场,的确不像什么有本事的。
大管家骑虎难下,在致虚观待了五天,如果还不回去给个交代,怕是顾大户要急死了。
“那好,还请道长上车,跟我一起回去。”
大管家这次诚意十足,有五六头青骡拖着礼物,又有两匹马拉着的气派马车,显然是给唐楼当座驾的。
唐楼和犀角坐上马车,听得外面鞭响,马蹄笃笃声中,他们依然离开了道观,前往蒹葭镇的方向。
蒹葭镇,顾家宅院内,顾大户焦急如焚,在宝贝独子的房外来回踱步,在他身边站着位穿金戴银的富态妇人,也是神情慌张,不停用手帕擦拭汗水。
房间内,法师头戴草冠,披着一块硕大的山猫皮,正在跳着某种古老的舞蹈,他面前地面燃起一堆篝火,用各种药材、兽骨堆积而成,燃烧起来发出奇异香气。
“老爷,这位法师有道行,肯定能将邪祟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