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半大老头根本没想到梁一飞会来,都是一愣,紧跟着十分热情的把梁一飞迎了进来。
周万新是厂长,当年单位盖房子,他家分得算是比较大一套,虽说是平房,可也有内外三间房,客厅很大,虽说旧了,空间却是不缺,梁一飞这边三个人,周万新这头两个人,五个人围着小圆桌正好一桌。
“说曹操曹操就到!”杨爱国美滋滋的接过梁一飞递来的小熊猫,在鼻子下面嗅了嗅,一脸享受的样子,却没舍得抽,放在他自己的红梅烟盒里,从耳朵上拿下来一直红梅点着了。
这个举动让吴三手和韩雷都忍不住想要笑,周万新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见梁一飞也含笑不语,说:“一飞啊,你知道他,老婆管得紧,手头没几个钱,抠门习惯了。”
杨爱国脸皮微微一红,然后梗着脖子解释说:“这不是我抠门啊,好烟不伤身,我省给儿子抽。”
这一下实在崩不住了,梁一飞噗嗤一声笑出来。
能理解,典型的当父亲的心情。
把剩下来大半包小熊猫直接丢在桌上,然后说:“周叔叔,杨叔叔,今天来是有个事。之前不是讲罐头厂的人都去华强厂嘛,结果一统计,华强厂那头,实在安排不下了……”
话没说完,就见杨爱国脸色刷一下变了,半张着嘴巴。
周万新皱了皱眉头,说:“一飞啊,厂子里那些人都打过了招呼,从过年前就一直在培训中心学习呢,就等着年后开工。你那边,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嗨,周叔叔,我没说完呢。”梁一飞呵呵一笑,说:“华强厂去不了,我准备新建一个华强分厂。”
说着,把自己的想法,跟他两大致的说了一遍。
周万新和杨爱国听完之后,反应不尽相同,欢喜是一样的,可周万新还多了几分多出来的关心,不太放心的问:“一飞啊,这个场面是不是搞太大了,你念旧,厂子里都记着你的好,可开个新厂,设备、场地、市场、人员安置,这都是大开销,而且是长远的开销,我管过厂子,太知道这里面的难处了,你可千万别为了罐头厂的事,给自己添太大的压力和包袱。”
面对梁一飞,周万新其实是有一些很说不上来的情绪的:当初梁一飞早就建议过,罐头厂要转型,乘着特供罐头火,账上有钱的时候,转型做饮料,可他当时没听,不敢孤注一掷用账上那点钱,还要去贷款。
事实证明,如果按照梁一飞的法子走,罐头厂很可能不至于到今天这一步。
周万新是‘当过家’的,太知道‘当家’的难处了,梁一飞事业的确大,可事业越大,难处也越大,他对罐头厂,可以讲是没有任何亏欠的,当初请他帮忙安排下岗人员,已经是人情,现在要是为了罐头厂这批人,再让梁一飞坐难,周万新心里更会过意不去。
前半夜想想自己,后半夜,也要想想人家,这年头,谁容易啊?
“周叔叔,这点你放心,我不是慈善家,既然准备建厂,那肯定是有利可图的,用谁都是用,倒不如用以前的熟练工。”梁一飞说。 废材逆天:邪王独宠妃
“得了吧你,忘了当初一飞十步不到就灭了你,你这象棋水平,也就在我跟前咋呼咋呼。”周万新笑道。
“那是,谁能跟一飞比啊。厂长,当初一飞要三万块钱奖励,你不还跟书记商量了好几天嘛。”杨爱国说。
说起书记,梁一飞说:“周叔叔啊,书记叔叔去哪了?”书记跟工人亲,厂子里的小孩从小都这么叫,习惯了。
周万新得脸色微微沉了一些,说:“去年年底,胃癌去世了。才52岁。一飞啊,你别看自己年轻,一定要注意保护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个好身体,赚再多钱,那还不是给别人操劳。”
说着话,即听到外面有个女人扯着嗓子在叫杨爱国,杨爱国脸色顿时就是一变。
他老婆!
没一会,一个系着围裙的胖大女人出现在周万新家门口,叉着腰喊:“杨爱国,你下棋下死了啊,回来淘米!”
不过这一次,著名的怕老婆杨爱国倒是很有底气,深深的吸了口气,一拍桌子,豁的站了起来,瞪眼说:“叫魂啊,没看见谁来了啊!”
吴三手就坐在他边上,好悬笑场: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杨爱国两条在桌子下的小细腿,在微微发抖。
“呦,你今天吃豹子胆了啊,天王老子来了,你也得滚回家淘米!”杨爱国老婆完全没把周万新这个厂长放在眼里,在门口叉腰瞪眼。
梁一飞背对着她,回头呵呵一笑:“阿姨,我找杨叔叔他们有点事。”
“你……你是……呦,一飞啊!”杨爱国老婆睁大眼睛,迷惑了一会,认出了梁一飞。
“哎是我,阿姨好长时间没见了啊。”梁一飞笑笑。
“早说是你啊,你说说这个老杨,这么大人了,怎么这么不懂事,一飞来了也不跟我讲。一飞你坐着啊,阿姨去切点卤菜,你跟你杨叔叔周叔叔中午好好吃一顿,聊正事要紧!”
“行,那就辛苦阿姨了。”梁一飞笑笑,冲吴三手使了个眼色,吴三手掏了五十块钱出门递过去,杨爱国老婆欢天喜地的走了,再也不讲什么天王老子来也要淘米的话。
“这女人……”杨爱国嘘了一口气,无奈摇头苦笑。
没一会,卤菜就来了,中午喝了一顿酒,把厂子接下来的事详细的捋顺了一遍,有了个大致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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