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十个协,养五万兵,可丰州才五十余万人口啊,众人纷纷摇头,李榆把目光投向鄂尔泰、李富贵,他们正盯着手舞足蹈的李建极、孙庭耀、沈守廉,这三人与老帅一唱一和,显然事先沟通过。

李建极突然发现大家都盯着他们,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诸位,我丰州寓兵于民,青壮不下十五万,孩童妇女也能纵马骑射,乱世之中拥兵五万不算什么,老帅的意思是把现有的五协营兵分拆,建十个协的架子,平时各府卫的守备所多练些预备兵,打仗的时候编入营就行了。”

众人稍微松了口气,李富贵一脸严肃地问道:“尔增,没那么简单吧,预备兵入营有军饷,牲口入营有征马钱,还有预备兵的武器、练兵贴补,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发钞,”李建极果断回答,随后挥拳高声叫道,“我们吃大亏了,奸商炒完我们的银币,又盯上了我们的银钞,他们卷走我们的银钞去赚钱,反而让丰州出现钱荒,我们的生意要赔本了,发钞,撑死他们!”

众人听得晕头晕脑,不知道李襄理又发那阵疯,李建极只好耐心给大家解释:丰州以白银为本钱发行银钞以发展工商,为保持银钞信用,允许以银钞自由兑换银币,白银因此成了丰州工商的命根子,但丰州产银极少,每年不过万两左右,而与明国做生意绝对是白银外流,丰州人始终担心哪天会破产,几乎不择手段地捞银子——压铸银币是为了赚钱差以减少白银外流,拉商人入股银钞局是为了增加白银库存,与金国互市通商也同样是为了套取银子,实在不行还要找借口入关勒索、抢劫官府。丰州一边捞银子尽力推迟破产时间,一边顽强地壮大自己的工商势力,努力缩小与明国的贸易逆差,随着丰州的冶铁、毛纺、军械、畜牧、制盐等行业的飞速发展,破产的危险似乎正在远去。但与此同时,聪明的商人也发现了新的商机,丰州银币便于交易,入市大受欢迎,有的商人就收集散碎杂银套取丰州银币,除去枰差、成色差依然利润可观,这股风兴起时,一度导致丰州白银库存岌岌可危,李富贵指使李建极、范永斗立即停铸当一两和当五钱的银币,改铸九五成色七钱二分的当一两银币,并且在杂银兑换银币时,每枚加收八分工本银,这才把这股风刹住。然而钱生意诱惑太大,商人们又打起银钞的主意,把各地货物贩到丰州,不再像过去那样兑换银币,而是拿起银钞回家做投机买卖,这下丰州更麻烦了,库存银币有增无减,却闲置无用,市面上的银钞却越来越少——丰州的银钞只发行了一百五十万元,债票就回笼了四十万,剩下的银钞丰州在用,关内在用,清国和喀尔喀也在用,不出钱荒才怪呢,结果让人啼笑皆非,丰州的钱值钱了,销往关内的货物却卖不动,与此相反,大同米价冲破六两一石大关时,归化的米价还窝在四两不动,粮食竟然出现外流,这个后果太可怕,李建极当然急得发疯。

“我说怎么盛京用白银的少了,原来银子都跑你那儿去了,难怪清国皇帝急着向丰州借钱。”常书恍然大悟。

“这不怪我们,清国跟我们合伙做钱生意的人多了,连西拉木伦河的蒙古人也在套取清国白银,谁叫我们的钱制作精美、成色、分量稳定,而且无人能仿冒,好东西人人都想要呀。”李建极有点得意地说道——丰州的银币采用水轮机热压,钱钞也是刚模加水印印刷,真还不是一般人能伪造的,更绝的是上面还有白莲花图案,丰州人咬死说这是草原上的野菊花,但发现有关内高手仿冒,绝对会告发人家打造白莲教信物,官府自然不会对邪教的人手软,至于关外嘛,肯定不知道水轮机、刚模和水印是什么。

李富贵很欣赏地看着李建极,银钞的问题他最清楚,但兑换银币收取八分工本银的主意就是他出的,这钱收得有点黑心,加发银钞的事最好由别人说出口,李尔增确实是聪明人啊,连招呼也不用打就替他说了,但聪明人肯定不止李建极一个,马上又有人加把火。

“发钞,再发五十万两,我的银钞行全力支持,扩军可别忘了我的毛布、毛毯。”黑鹰商社旗下的丰州银钞行规模最大,头寸也最为吃紧,沈守廉自然要大声疾呼,顺便也推销自己的货。。

“丰州寓兵于民就该人人有武器,营兵的火炮也该换一换,东胜铁厂又出了一种新式行营炮,对了,还有红夷大炮,总理大人答应过要订十尊的吗,打算拖到什么时候?”孙庭耀更是赤裸裸地拉生意,矛头直接指向李槐——阳和大战之后,李槐确实打算向东胜铁厂订购十尊红夷大炮,但手里拿不出钱,这件事就拖下了来,连已经铸好的两尊炮也拒不提货,孙庭耀对此一直耿耿于怀。

李槐脸一红,马上想出反驳的话头,指着孙庭耀、沈守廉和李建极三人道:“这事先放一放,你们三个先说清楚,为什么挖军械司的人?连石老六也被你们鼓动出去开厂,军械司要关门了!”

“总理大人,丰州老百姓可以自由迁徙,军械司的工匠就不能另找份活干?人家石老六是人才,你拿不出钱试造开花弹,我们出钱帮他,这哪点错了?算了,在哪都是为丰州效力嘛。”李建极嬉皮笑脸答道——老实说,他们三个是有点过火,几乎把军械司的工匠挖个干净,原铳炮所主事石老六开弹药厂的钱也是他们出的,而军械司因为人才大量流失,所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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