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爻与妙空跟着众宾客。绕过了两排房屋,来到一个大院中。
大院占地宽阔,四面古木参天,又有粉墙围圆,于古旧之中不脱富贵之气。大院北面是一栋高阔的房屋,雕梁画栋,飞阁流丹,气势很是雄壮,正是演武厅。
萧爻晃眼望去,只见演武厅北壁正中间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一位青衣持剑老者,一部白须飘洒于胸前,虽在画上,但也画得他风神迥异,大有一股剑术宗师的气概,却不知是谁。萧爻见画上之人生得不凡。不禁心道:“慕容扫北怎地不供奉‘天地君亲师’,却供这么一幅画?那画上之人是谁呢?”
又放眼望去,见演武厅正中间的一把太师椅上坐有一人。那人身穿绸子长袍,须花白,形貌神武,相貌堂堂。
左边一排长凳上,坐的是凤鸣秋、黄天荡、6孝濂、段人举和莫不信。右边一排长凳上坐的是于通海、屠大郎、慕容钊、慕容钥、花添骄、武钏、龚镖并四个弟子。
慕容钥穿着花衣,打扮精致,尽显喜庆的气派。比前些日子在长寿楼时,又更加的明艳秀美。而其他几个青年都穿着便服,腰间还挂着长剑。与六十大寿的喜庆气氛有些违和。
萧爻心道:“中间太师椅上那人就是慕容扫北了。原来慕容扫北生得这幅样貌,果然有些威武。”
向大院四周看了看,只见大院东、西、南三面都搭着草棚。一众宾客坐在草棚下面纳凉。东面的草棚下,坐着两名黄袍僧人,看样子似是少林弟子,另有数十名江湖豪客,刘金雕的手下白自华也在其内。
西面的草棚下,坐着两名青衣道人,似是武当派的。另有数十名宾客,一个个佩剑带刀,都作江湖武人的打扮。
南面的草棚下,坐的是游天河、沙忠定、张霸、童威,另有数十名江湖武人。
慕容扫北名动两淮,黑道白道上他都有熟人。这次过六十大寿,所请的宾客,也都参差不齐,鱼龙混杂。
大院中间是一块十分宽敞的平地,平地四面摆放着刀枪剑戟,斧钺勾叉等十八般武器。正中间的位置上筑有一个二十见方的高台,俨然是一个小校场。
大院十分宽敞,虽聚着这两三百人,也不过只占去一小部分。
萧爻毫无声息地在众人面上扫过一遍,并没看到郑月娥。心道:“在外面没见到月娥,来到这大院中,也没见到月娥。她会在哪里呢?”一面又想:“再过一会儿,仙霞派三女也会到来。先在此等候,等她们到来,好商议一下,去哪里找月娥。”
见南面有一棵大枫树,粗壮挺拔,遮天蔽日。就在那大枫树下的草棚里坐了下来,与妙空坐了一桌。刚坐下,有下人送上了茶果点心。想是宾客还未到齐,先以点心充饥。待宾客到齐后再开席,宾客们络绎不绝地进来。
过了一会儿,仙霞派的三女赶来了,就与萧爻、妙空坐了一桌。两边都没找到郑月娥,低声商议了几句。都觉得只好先坐下,要是到散席还没见到郑月娥,再想别的法子,五人一桌坐定。
却见吴向高、黄钟引着一干青年人走了进来,想是所邀宾客已全部到来。吴向高、黄钟也就不必在大门外收礼。
那刚进来的十几个青年人,都作了一番精心的打扮,一个个锦帽貂裘,若非南京城左近一带的武师们的弟子、儿子,就是附近豪富大家的公子。一干青年进来之后,面色肃然,不嬉不闹,分坐各处。
吴向高走到演武厅上,与慕容扫北说了些话。慕容扫北点了点头,抱了抱拳。从太师椅上跃了起来。
慕容扫北缓步走到大院中间的高台上,向四面宾客拱了拱手。立即有不少人起身回礼。
慕容扫北开口说道:“蒙众位朋友看承,来给老夫庆贺,多谢,多谢!”
一片沉寂之后,只听白自华的声音说道:“慕容大侠慷慨豪迈,名动江湖。我等应邀前来,正得拜识尊颜。慕容大侠何须客套?”
慕容扫北点了点头,以示答复,不缺礼数。才朗声说道:“老朽以武起家,三十年前创下了秋暝居,授徒传艺。老朽这么做,出于两个考虑。一来借着传授武艺,不致让所学荒疏;二来我想,我中华武学何等博大精深,虽然在下所知甚少,但弘扬我上邦的武学,乃是我辈不可推卸的责任。”草棚四面顿时有不少人喝彩。
慕容扫北等喝彩声歇了下去。道:“我想列位同属江湖豪客,平日里也都在打打杀杀中过来。咱们做江湖武人的,没有一天离开过这个武字。就像农夫手里不离镰刀锄头,读书士人手里不离四书五经六典。”
这两三百位来宾,见白自华接了慕容扫北的话,慕容扫北不但不动气,反而大是高兴清和。这些人大多崇拜慕容扫北,有的更是想借着此次拜寿的机会,来巴结慕容扫北。见慕容扫北说出话来,都想趁机随声附和。便争先恐后的说道:“大侠此话不错。我天天与人打架,哪一天不打架,反倒觉得不自在。”又有的说道:“我每天都要去打人,要是哪一天少打了人,反倒落得一肚子牢骚。”
每天都与人打架和每天都去打人,其间是有很大的差别的。能说打人的,一定是自己胜利。但说打架的,就不一定是打人,也有可能是被人打。
只听慕容扫北说道:“承列位前来庆贺,实为万千之喜。奈憋处空寒,无以为乐。老朽思得一个乐子,想来个以武会客,不知列位钧意如何啊?”他声音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