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素遂把高邑县主与董嫣以及萧怀秀的事情都说了一通,倒是听得杜延玉一阵惊讶。
高邑县主那案子在京城议论的人也不少,杜延玉自然是知道的,可董嫣做了那么决绝激烈的事情知道的人可就少了,还有萧怀秀……这是什么奇葩母女啊,敢情三个人的智商就是在一条线上的?
或恶毒或蠢笨,难道已经分不清是非黑白,只觉得自己所认定的才是正确的。
遇到这样的人真是有理说不清,杜延玉倒是万般佩服萧怀素,在这样的环境中竟然还完好无缺地活了下来,当真是个奇迹。
萧怀素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回萧家之前便知道那以后的日子不会平静,我也是打着主意回去的,自然不会让他们随意就欺负了去。”
“二姑母倒是生了你这个好女儿。”
杜延玉拍了拍萧怀素的手,明知群狼环伺萧怀素还敢一脚踏进去,这得需要多大的智谋与勇气,她自问就做不到这般。
若是她的话,只怕要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了吧,想想都令人发寒。
“我倒还记得那一年在大相国寺的后山梅林里见过董嫣,明明看着是那么个文弱的小女孩,竟然这般心狠决绝,着实令人想不到。”
杜延玉一番感叹唏嘘,片刻后又转了话题,“不说这事了,免得你心烦,如今都过去了就好,就像你说的咱们应该往前看!”
萧怀素牵了牵唇角,两姐妹相似一笑。
杜家赁下的是个三进的宅院,也就是应付一段日子,谁也不会在这里长住。
萧怀素与杜延玉直接进了内堂,杜老太爷与杜老夫人都在坐,还有王氏与杜延雪母女,连带着杜延意与刘美凤夫妻都在。
萧怀素一一与他们见过礼后杜老夫人便招了她到近前,只拉着她的手一脸感慨,“你这孩子,到了兰陵就掀出这样的事来,也不找帮手,也不给我们捎个信,你不知道我们在京城听说这消息后有多震惊!”
萧怀素亲昵地倚在杜老夫人身旁,笑道:“哪里没有帮手呢,六哥不是一直在我身边,若是没他,我也办不成事!”
杜老太爷在一旁捋着长须,看着萧怀素赞许地点头,“这丫头就是有股勇悍之气,只要决定了什么便不管不顾的,不过还算有勇有谋,到底没让自己吃亏!”
萧怀素转向杜老太爷,轻轻眨了眨眼,“这不也是外祖父教得好!”说着又走到杜老太爷身边,侧蹲在他身旁,仰头道:“好久没见到外祖父了,真想您老人家,不过看着您精神这般好,我也就放心了。”
“他哪有不好的,在杜家村里好吃好喝地住着,还万事不愁,我看他就喜欢这份悠闲劲儿,若不是你成亲,只怕他还想不走了呢!”
杜老夫人嗔了杜老太爷一眼,这话语里满满的酸味,她为了家人孙女回了京城操持促办着,杜老太爷却是满满的悠闲,怎么想怎么不对味。
杜老太爷却是连连叫屈,“可怜我这把老骨头累了那么多年,难得歇息一阵还有人不满,这日子我可怎么活喔?!”说着捶胸顿足的,那模样好不滑稽,倒是将在场众人都给逗乐了。
杜老夫人也笑开了花,只道:“得,您老辛苦了,这话咱们回屋说去,搁在这里让小辈们看着笑话你!”
杜延意夫妻对视一眼倒是抿唇笑了,刘美凤便道:“看着祖母与祖父这般,我就想到咱们老了时候的情景,若也能像祖母这般,那也不枉做了一辈子夫妻!”
“就你这张嘴甜。”
王氏笑着嗔了刘美凤一眼,她拉着杜延雪坐在一旁,杜延玉也挨个坐着,两姐妹都捂着唇笑。
笑声歇罢,杜老夫人这才问起萧怀素及笄礼上的宾客亲朋,“要请谁做这正宾,你可想好了?”
萧怀素想了想,才道:“这及笄礼是在萧家举行,我大伯母自然是要主持这及笄礼,正宾嘛……”笑着转向了王氏,“大舅母来做最适合不过,赞者就请了三表姐来当!”说着还对着杜延玉眨了眨眼。
“也行!”
杜老夫人想了想便点了头,“不知不觉怀素都长成大姑娘,如今竟也要嫁做人妇了!”说罢转向杜老太爷,眸中隐有泪光,“这一晃眼那么多年过去了,怎么我都还记得伯姝出嫁时的情景……”
提到杜伯姝,杜老太爷也微微红了眼眶,连连摆手道:“高兴的时候,不说这伤心事,不过天理循环恶有恶报,伯姝在天有灵也应该能感到宽慰了。”又转向萧怀素欣慰地点了点头,“她生了个好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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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二是杜老夫人的生辰,只是杜家人在兰陵也就没有热闹地办。
萧怀素昨儿个夜里便歇在杜家,等着杜老夫人生辰这一早便起了床,到厨房里揉面勾汤,做了碗色香味俱全的长寿面给老夫人送去。
杜老夫人自然吃得满意,连连夸赞道:“这汤味鲜美,面条劲道,好久没吃过我外孙女亲手做的美食,这滋味就是不一样。”
萧怀素在一旁不依道:“那前些日子怀素还送了点心来呢,外祖母难道没尝脸吃上几口?”
“哈哈,这丫头倒和我计较上了。”
杜老夫人呵呵地笑着,“哪有不吃的,就是人年纪大了牙口不好,虽是软和的也不敢贪多,哪有这面条吃起来这般鲜美,又是热腾腾的,若是每天都有一口面吃,那我天天过生辰也行啊!”
“好啊,外祖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