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素刚想道一声万幸,却突然听到身后一道落水的声音,那边已有宫女高声惊唤了起来,“不好了,孔贵人落水了!”
不好!
萧怀素脸色一变,连扶住石娟的手都不由攥紧了,她原以为只是过个路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没想到孔贵人竟是挖了这样的陷阱在等着她,只怕落水是小,还有其他更大的阴谋在后头。
“郡主!”
石娟也觉出了不对,只怪她刚才想要扶住萧怀素,并没有留意到其他人,却不想孔贵人竟然意外落了水,这下就算本不是萧怀素的不是恐怕也要落到了她的身上。
“稍安勿躁,等他们把人救起来再说!”
萧怀素咬了咬唇,脑中略一思量,便飞快地对一旁惊呆了的宫女低声吩咐道:“你快去请皇后娘娘来,也差人往太后那里报个信,就说我在这里出事了,请她们速来!”
宫女怔了怔遂也明白了过来,赶忙点了点头,“郡主稍候,奴婢去去就来。”性子沉稳中并不见慌乱,显然是已经训练有速,也是皇后信任的人
萧怀素点了点头,只站在那里,既不主动靠近孔贵人那方救人的队伍,也没有就此抽身离去,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若是她真的先行离去了,到时候孔贵人再栽赃点什么在她身上,她倒真是不好分辨,她就是要等着看人救了起来孔贵人会有什么说法。
果然,在太监宫女的救援下,不一会儿湿淋淋的孔贵人便被救了起来,只是她全身湿透尽显狼狈,哪里还有刚才的美态。
只是卜一被救上岸孔贵人的目光便四处搜索了一阵,待瞧见萧怀素并未离去后好似松了口气,这才表情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腹,“我肚子痛,好痛……”
萧怀素目光一凝,如电般地射向了孔贵人所在之地,便见着那原本鹅黄色的裙摆上染上了一抹奇异的血红色,眼神不禁一黯,一双隐在袖中的手不由紧紧握成了拳头。
“啊,贵人不好了,快请太医!”
宫女的惊叫声响成一片,便见着有人四处奔忙起来,或许是要到哪一处回禀请求,还有个着水红色衣衫的宫女快步走到了萧怀素跟前,福身行了一礼,口中称道:“郡主,如今咱们贵人不适,还请郡主移步,陪着贵人一同去让太医诊治,到时候若是皇后娘娘问起也好分说。”
这话说得很是顺溜也很是合理,既没有对萧怀素这个安平郡主不敬,又隐隐指出孔贵人落水与萧怀素脱不了干系,若是后头有了什么意外好歹,那么萧怀素也要负起责任来。
萧怀素心里冷笑一声,看向宫女的目光如冰潭一般,这宫女若不是起初便在心里打了草稿,连萧怀素都要赞她一声急智了。
“你放心,”萧怀素在心里磨了磨牙,面上却是一片平静地开口道:“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的,本郡主坦荡得很自然要瞧着贵人平安才好离去,若是贵人出了什么事,你们一个个侍候的也逃不了!”
萧怀素面色威严,出口的话语也不过是尽述事实罢了,这宫女却是微微抖了抖,低垂的目光中一阵闪烁。
太医很快便被请来了,萧怀素目光一扫,见来人正是白太医心中稍稍松了口气,有熟人在心里总归是有点底气的,就算被人诬陷了好歹也有个通风报信的。
白太医背着药箱急急赶到,自然也见着了不远处的萧怀素,只对着她微微点了点头,这便蹲下身来查看孔贵人的病势,这脉搏一抚后他不禁皱起了眉,目光一转,道:“贵人这是有了身孕?”话语里带着一丝疑问。
按理说后宫里有了身孕的嫔妃太医院都有备案,而他这一抚脉便知道孔贵人的身孕都快两个月了,没道理不找太医请脉,这其中必有蹊跷,又见着萧怀素站在不远处看着这里却并不靠近,显然是选择了避嫌,可若是这两者之间没有什么关系他又不信。
被白太医这一问,孔贵人目光微微一闪,却还是虚弱地答道:“我当真不知道已经有了身孕,却还以为……若我能够小心一些,今日也不会……”说罢一脸哀泣的模样,抬头看向萧怀素的目光隐含指责之意,“我也没想到竟会遇到郡主,竟然会……我的孩儿……”一手抚向腹部嘤嘤地哭了起来。
听到这里白太医心里再一估摸已是觉出了几分味道,孔贵人是想将损掉龙胎的事情加诸在萧怀素身上,又想起她平日里与安贵妃走得最近,孔家也是一直向安贵妃靠拢的,白太医如何猜不出来这是孔贵人对萧怀素的暗害,他又岂能让她如愿?
想到这里白太医眉头深皱,扫了一眼孔贵人裙上淌着的血红,沉声道:“贵人如今是动了胎气,不过若是小心将养,这孩子还是能够保得住的!”
“什么?”
白太医这话一出,孔贵人惊了一下,反射性地猛然抬头,目光闪过一丝惊愕,却全然不是惊喜,这让人更是起疑。
萧怀素在旁边看了一阵,心中默了默,此刻也上前道:“贵人有了身孕更该在宫里好生将养才是,万不该还在这荷花池畔跳舞。”又转向白太医道:“请问太医,贵人怀了多久的身孕?”这个作不得假,相信白太医也不会骗她,只是孔贵人的反应太奇怪了,难不成是真得拼着要损害龙嗣也要将她陷害了不成,这岂不是疯了?
后宫女人莫不以有孕为喜,这才是她们保住地位的根本,没有人会不想要这样一个护身符,所以孔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