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将领全都疑惑不解地看着方运,之前还真没听说过这种事,但的确是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若方守业不是方运的人,建立这个临时军务房后,让方守业担任副手,那方运可以轻松将其架空。
方守业也没想到方运竟然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想出这等妙计,心道自己这个大侄子真是诡计多端,幸好自己不与他为敌,不然早就被他玩死。
一些偏向庆国的将军头疼不已,军务房一旦成立,那象州将变成军务房指挥兵,而不是都督。
方运并不着急,坐在都督府,与众将讨论整件事情。
“可惜了,曲澈那个老匹夫殆误战机,必须要重罚!”
“赏罚先放在最后,现在主要是善后,那些被劫掠的百姓如何处置,我们应该如何反击,这些才是重中之重!”
“对,我象州军士岂能坐以待毙?更何况,他们是从泰合府的丁县入侵。前些日子,丁县发生了什么,大家应当记得吧?”
“原来如此。前些天丁县与丰州人的村庄争水争地,引发械斗,庆军陈兵边境,随后撤走,本以为事情已经过去,怎知他们竟然来了一个回马枪。”
“用这招的人,怕是个好手。进攻摩妖山,占据大义;劫掠象州百姓,彰显强势与军力;此刻象州不稳,这个时机让人猝不及防。”
“早不去晚不去,现在才去摩妖山,庆国明显在针对方总督。”
“不过,本将看来,善后和报复并非最重要,最重要的是,如何阻止庆军下一次如此做。一旦庆军做的次数多了,跟走城门似的,那景国与象州的尊严荡然无存。”
“什么走城门?这话太难听!”
众将习惯军营的生活,即便开重要的会议也是有什么说什么,与文官的会议不同。
方运并不说话,只是仔细聆听,吸取这些将军的意见,毕竟自己是文官,不是军官。
内阁与元帅府迟迟不回复方运组建临时军务房之事,方运也就不离开,众军官一直讨论。
期间,巴陵有品级的文官以及各地的府将军陆续赶来。
到了傍晚,方运与众官校匆匆吃过饭,继续召开会议。
直到深夜,有位将军问方运应该处理此事。
所有人都望着方运。
“一国尊严,弱时妥协,强时必争!”方运道。
一位庆官没好气地道:“敢问总督大人,具体要如何?我景国是应该争,还是妥协。”
“在斗争中求妥协。”
众将一愣,顿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方虚圣此言,当真是名言至理!”
“此话越是细细咀嚼,越是别有滋味。”
“此时的景国,内忧外患,积弱多年,但在方虚圣的带领下,在人族不断进步的时代,也不算绝对弱小,所以这‘在斗争中求妥协’不仅是针对此事的手段,甚至也是景国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治国方针。”
“此七字,理当刻在礼司门墙上,让那些只懂妥协的软骨头明白,斗争是必需的,但投降不是。”
“来,大家集思广益,按照方虚圣的七字方针来制定策略。”
“先说妥协。所谓妥协,就是不与庆国全面冲突,但具体如何妥协,妥协到何种程度,还需要斗争决定。斗争到哪种程度,或者说我们有何种程度的斗争力量,决定了妥协的程度。”
董文丛道:“受到方虚圣的启发,本官想到三种斗争方案。最激烈之举,便是以牙还牙,去做同样的事,羞辱庆国。但……诸位也知道,我景国真正的强兵都在北方,象州的景军若深入庆国边境,太过凶险。那么,可以试试第二个斗争方案,这个方案的核心是,克制情绪,既然不能进行直接报复,那便开始间接报复,比如,去查查庆军入侵由何人主导,然后寻找主导者家族的问题,进行攻击,从而完成斗争。”
“至于第三,也是最软弱的手段,那便是先发表一国公告,再派兵前往两州交界之处,每天进行一次军士演练,让他们知道,我们已经做好战斗的准备,若是不怕圣院的惩罚,尽管来打。这三个方案,一个比一个轻松,一个比一个安稳。”
“董州牧不愧是江州解元,这三策皆是良策!”
“好手段,只要想明白,其实我景国可进退自如。”
董文丛轻轻摇头,道:“可惜,这些计策过于中规中矩。”
“这种时候,就需要方虚圣出面了。”一个将军道。
“是啊,总督大人,能不要直说方针,要说具体的手段。”一个庆官道。
方运微微一笑,道:“我在等京城的消息,若京城派遣钦差,我就算有通天手段也无用。若京城无法派遣钦差,由本官主导此事,那本官自然会有堂堂正正的手段抵消此次庆国羞辱。不过,无论怎样,目前的首要目标便是安置灾民。”
“好,那就等京城的消息。”
夜色已深,不多时众官纷纷离开。
第二日,京城没有消息。
第三日,方运得到友人的消息,原来那支出征摩妖山的庆军乃是庆国四大铁军之一的宣武军,明明只有五万人,却由大学士统领。不过,现在宣武军的统领不是一个大学士,而是五个。
第四日,最新的《象州邸报》发布。
第二版的第一篇文章,赫然是方运之前写过的诗句。
让他三尺又何妨。
在看到这句话的瞬间,方运就感到不对,于是看了一眼文章的撰写者,象州礼司的右司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