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妃点头,说:
“去吧,可要好好准备。可别忘了我先前说的话,王爷哪儿若是不高兴了,即使是我,也不好给妹妹求情呢。”
魏侧妃心下虽然恨得要死,但却仍是强挺着,面色不变地出去。
给沈太夫人当了四十多年的女儿,对于沈太夫人的脾气,魏侧妃自认为还算是了解的。
既然沈太夫人说以后,不接不准回府。
那她绝对进不到承平伯府了。
更何况,她一想起乐金最后说的话,魏侧心便就更加的心虚。
总觉得沈太夫人不会无的放矢。
多少是查觉到什么了。
好容易回到自己的院子,迎面撞上了,听得她被梁王妃喊过去,担心她而过来探看的施筝。
对上自己那心尖宝贝,魏侧妃的心都快融化了。
施筝瞅着魏侧妃铁青着脸,将下人打发出去,问:
“王妃娘娘喊侧妃过去什么事?”
魏侧妃咬着牙,恨恨地说:
“还能有什么事?还不是借引着想要磋磨我?要是我……要是我……”
她没有说出口的便就是,要是她是从沈太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即使是侧妃,梁王妃也不敢这么对她。
更不可能像这样,寻着机会,便就要踩上她一脚。
若她果然在逸亲王府上受了气,只怕沈太夫人也会为了她,不管不顾的打上王府,找逸亲王理论。
像魏芳凝,还隔着一层呢。
不过是孙女儿罢了。
出了与人私奔的事,沈太夫人不照样带着人,去文昌侯府上闹?
她再怎么不是亲生的,也喊了沈太夫人许多年母亲。
也在沈太夫人跟前尽孝。
却也得不到沈太夫人的一丝回顾。
魏侧妃紧紧地攥着帕子。
如果沈太夫人肯来逸亲王府上,给她撑腰,如果沈太夫人肯为了她而去说动沈家,支持逸亲王的话,梁王妃也要让她三分。
既然老天不给她,那她就只有自己争取,将那本该是她的东西,夺回来。
瞅着施筝,魏侧妃暗下决心,无论如何,她都绝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受她一样的罪。
而承平伯府上,沈太夫人将魏侧妃打发走之后,吩咐说:
“既然伯爷不肯过来也就算了。宁妈,你去将其他几房的人,都喊过来,无论长幼,就是孙辈的,也都喊来。今儿咱们要算账,大家伙都看看才好。”
魏远安和着许氏心下没底,不知道沈太夫人要做什么,跪地上求饶说:
“儿子(媳妇)知道错了,求太夫人责罚。”
沈太夫人淡淡地说:
“你们没有错,错的是我。也是,不管将来谁继承爵位,你们是长子长房,大媳妇想撑家,只是一直不敢说吧?”
许氏连声说:
“媳妇从没那么想过。”
其实她日日夜夜都是这样想的。
再三房承爵,现在老伯爷活着呢,撑家的,也应该是她这个大媳妇才对。
这承平伯府姓魏,又不姓沈。
沈太夫人嘲讽地笑了,又对姚妈说:
“你去将魏总管喊来,让他带着账本子。”
没一会儿,众人都进了来。
褚瑜和着魏远志最先到的。
身后跟着缃绮、罗绮两个,手里也提了帐本子,进来便就交给了乐金。
自被魏芳凝送回去之后,褚瑜便就让人将魏远志请了回来,将她们偷偷出去,被许氏抓住的事,与魏远志说了。
想让魏远志拿个主意。
结果魏远志倒是个省心的,只是安慰褚瑜说,有沈太夫人在,定不会有事的。
然后两口子就等在无波小筑,也不知道派个人来十二殿打听打听。
魏昭上午跟着去了祠堂,下午却正常去了学堂,现在还未下学,并未过来。
而除去大房,因为有事,没去上学,其他几房的孩子,除了太小的,此时全在学堂里,一个也没来。
众人进来,自是看着跪着的魏远安,还有许氏了。
也没人敢问到底是怎么了,都给太夫人行礼。
魏芳凝凑到了她父母跟前,偷偷给父母使眼色。
魏远志和着褚瑜见魏芳凝没事,便也就放心了。
这两口子,天生就是省心的。
瞧瞧这一大家子,心思各异的。
他俩个也不知道防一防谁。
魏芳凝想,上辈子没被魏远安他们算计了去,还真得感谢太子娶了她。
更应该感谢的,便就是沈太夫人长寿。
沈太夫人此是面色虽厉,但看起来并不伤心。
寒心则更多些。
魏芳凝从边上暗暗打量着,便也就放下心来。
再怎么说,沈太夫人也七十岁人了。
只要不是伤心就行。
沈太夫人做何打算,魏芳张也能猜个大概出来。
因此上,在她父母身边,乖乖站着。
看起来,就似又回到了从前那个,无论什么时候,都懂得退让有礼的魏芳凝。
沈太夫人淡淡地对魏远安、许氏说:
“你俩个也起来吧,一屋子人,成什么样子?一会你们就知道了,这回我老婆子当一回好人,如你们的意。”
正说着话,魏总管,后面跟着三个总角的小子,抱着账本子进来。
那三个小子显然少进内院,此时有些拘谨,进来便就跪地上了。
魏总管给沈太夫人行礼说:
“小人参见太夫人,不知太夫人喊小人来,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沈太夫人问:
“账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