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不单皇后派下嬷嬷来,梁太后也派下两个嬷嬷来。
梁太后派来的两嬷嬷,根本就想折磨死她。
只不过……
魏芳凝瞅了眼她祖母,笑了。
上辈子她都没怕过,别说这一回来。
梁太后再敢派那两个嬷嬷来,不用她祖母出手,看她怎么将那两个老东西弄死。
瞅着沉稳的魏芳凝,陈忠不觉得暗自点了点头。
心下觉得,太子还是挺有眼光的。
女人不能只看长相。
娇滴滴的,进了宫,用不了三天,连骨着都不剩了。
瞧瞧眼前的魏大姑娘,简直就是宠辱不惊。
但陈忠转而就释然了。
沈太夫人的嫡亲孙女儿,能差了?
陈忠摇了摇头,又叮嘱了些话,便就告辞出去。
沈太夫人自是让人包了个荷包。
待到陈忠从承平伯府出来,打开时,却是一小袋金豆子。
陈忠一点儿意外没有的笑了。
沈太夫人打赏,还是如此大方?
然而,陈忠走了之后,承平伯府立马就炸了。
尤其是老承平伯,看向魏芳凝的眼神,可就不是看孙女儿了。
那简直就是光宗耀祖的资本。
坐到南正厅的正中大椅子上,瞅着眼皮子底下的一众儿孙。
承平伯不得不承认,还就沈太夫人为他生的嫡子一门,还能放眼看。
果然古人说得好,娶妻看门第出身。
看家风人品。
承平伯恍惚之间,似是看到了多年前,他将沈太夫人从正南门迎娶进来,就是在这里拜的堂。
对着红衣似火的沈太夫人,他也曾经激动过。
当红盖头落下时,他也曾经惊艳过。
也曾想过夫妻和美。
一转眼,几十年便就过去了。
现在看起来,好像那些个纷纷扰扰,其实也不大重要了。
承平伯正自感慨。
却不想沈太夫人一见承平伯,心里的厌烦忍也不忍不住。
沈太夫人冷冷地说:
“伯爷不好请,既然来了,就将老大家的事,好好解决一下。”
承平伯没去无上长公主府,所以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然而,沈太夫人的态度,将承平伯的所有旖旎心思全打没了。
就是这样,沈太夫人大概就从没有正眼看过他。
承平伯立时沉下脸来。
沈太夫人冷哼,全不将承平伯的生气,放在心上,说:
“如果你想芳凝与太子的婚事不成,你尽管别管。”
这简直就是承平伯的死穴。
说完,沈太夫人冲魏芳凝招手。
魏芳凝乖巧地站到了沈太夫人身边。
三房已经听魏昭将事情说了,魏远志褚瑜脸上,也多有愤慨。
只不过,一想到入宫,褚瑜多少有些不乐意。
总觉得一入宫门深似海。
外面瞅着风光,但内里谁又能知道?
承平伯厉声问:
“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大家的,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就不能消停些?”
魏远安跪下,却是将事情全数往许氏身上推。
承平伯便就跟先前的魏远安一样,说是让喊了许家人来,说是要休了许氏。
沈太夫人冷笑,说:
“俗话说得好,一件事在一再二不再三。他们几次三番地来害芳凝,伯爷,若是你敢让许氏一个人顶,我老婆子就敢去闹金銮殿。看到时候谁丢脸。”
魏远安跪到沈太夫人跟前说:
“求母亲明鉴,这实是许氏自己闹的。儿子真的并不知道。”
沈太夫人低着头,声音深沉地说:
“伯爷,这些都是你儿子,我现在就只冲着你说。这事我查,还是你查?”
魏远志、褚瑜还有魏昭立时跪到了地上。
魏芳凝连忙也陪着父母跪下。
魏远志坚定地说:
“儿子求辞世子之位,并求父亲分家。儿子想带着妻子、女出去过。儿子不孝,但两相不能求全,为了妻子、女的安全,求父亲体谅。”
承平伯怒斥说:
“你是嫡子,胡说什么?”
魏远志说:
“父亲并不缺儿子,只当没生过儿子吧。若是没有儿子,承平伯府不也照样?儿子连女儿的安危都保护不了,又何谈光大家业?实不敢承担大任。求父亲再择贤能者继之。”
其余几房连忙也都跪下,说:
“今日之事,伯爷就是不给芳凝交待,只怕也要向全京城的人交待。请伯爷三思啊,不行就分家吧,大哥他们,实是太过份了。”
先前他们就已经吵着分家,现在知道魏芳凝要成太子妃。
更是极力地站到了三房这一边。
正南厅正吵得承平伯头疼,外面传来一阵的哭声。
一名看起来六十岁上下的老婆子进了来。
一身锦服,表示着她身份上的不一般。
却是魏远安的生母,周姨奶奶。
周姨奶奶衣服虽然穿得好,但却是披头散地进来,扑跪到了沈太夫人脚下,说:
“太夫人,太夫人,奴婢知道当年是奴婢的错,奴婢不应该爬上伯爷的床,又偷偷地给伯爷生下孩子。奴婢知道太夫人恨了奴婢这么多年。可是大老爷终是伯爷的儿子,太夫人就非容不下他吗?”
沈太夫人拿起手边的茶碗子,就去砸承平伯。
幸好承平伯身边的丫头挡了一下,便仍是婆了承平伯一头一脸的水。
沈太夫人骂说:
“若是管不好你的东西,我就帮你管。”
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