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放下,背到背后,许行书一点都不急躁地又说:
“只要陛下同意,我没有意见。”
太子微眯着眼睛,瞅着许染衣微笑,说:
“驸马爷放心,只要小侄想纳,父皇即使不答应,我也是有办法的。毕竟要是妾的话,只要一顶小轿,也就入得东宫了。弄不好,还能纳一搭一呢。”
……
面前的要不是太子,任一个当父亲的,都能将眼前这人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这可就应了那句话,人至贱则无敌!
许行书玩的是心计,碰到流氓,可真真是吐血三升。
太子一副我就是这么不要脸,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无耻表情。
许行书就觉得他的拳头在颤抖。
心里默念着,这是储君,这是储君,打不得打不得。
许行书才不至于去揍太子。
许染衣和无上长公主,虽然听不太清太子与许行书说的话。
他俩个刚刚都是低语。
但从两个人的互动上,还是能看出来,太子是在为纳许染衣在向许行书说项。
而太子成功将许行书气个了半死之后,竟然过到许染衣跟前,笑说:
“染衣表妹没事的话,就多去东宫里玩玩。这几天我天天要在东宫里,准备成亲的事。咱们两的事,我回去就与父皇说。”
说完,冲着:
“侄儿还有事,就行告辞了。”
看着太子小人得志般的走了之后,许行书的脸便就沉了下来。
聪明人,话不用说透。
太子最后说的那句话,不管是不是纬斜,都令许行书毛骨悚然。
娶妻与纳妾不同。
以着许染衣的身份,即使是婚前失身的话,进入东宫,完全没有问题。
而这是绝不能容许发生的。
许行书转头,厉色地扫了眼无上长公主和许染衣。
许染衣吓得就往无上长公主怀里钻。
无上长公主搂着许染衣,壮着胆子说:
“虽然说侧妃是妾,但太子的侧妃,可不是一般王爷的侧妃堪比的,咱们染衣也算不得低嫁。”
许行书瞅着无上长公主,嘴角上噙着一丝冰冷,说:
“我许行书的女儿,绝不给人做妾。即使是太子的侧妃,也不容许。看来上次,我还是太过宽容了。”
一惯非常怕许行书的许染衣,这时候却突然硬气起来。
她从小就追着太子,今天太子终于吐口说要娶她。
不管是妻是妾,她都嫁定了。
再说许染衣有许染衣的主意。
她只要嫁成了太子,即使不是太子妃,最少也是太子侧妃。
太子将来就是皇上,谁能当上皇后,还说不定呢。
只要她的身份改变了,那么她父亲也越不过她。
她一定要为她母亲争口气。
许染衣再次从无上长公主怀里挣开,大喊着说:
“我不要,我一定要嫁给太子。你从小就不管我,现在却跳出来说不准。你们看着,我一定会嫁给太子的,谁也管不了我。”
说着,许染衣就往外冲,说:
“进宫,我要进宫去找外祖母做主。”
无上长公主吓得一面觑着许行书,一面去拉许染衣,说:
“你胡说什么呢?你外祖母再疼你,婚姻大事,还是由着你爹做主。”
许行书淡淡地瞅着这娘两个,并没有多少的耐心,只是吩咐让将他身边的嬷嬷喊了来,说:
“将姑娘带下去,没我的命令不准放出去。”
嬷嬷不顾着许染衣的反对,强行被许染衣架回她自己的院子,如上回一样,再一次被限制了起来。
无上长公主也不敢拦着,只是弱弱地求情说:
“若是太子乐意的话……”
许行书厉着眼睛一瞅无上长公主。
无上长公主立时就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
嘴角露出残酷的笑意,许行书无情地说:
“记住我的话,要是你够聪明的话,就看住你的女儿。她若是跟太子真发生了什么事的话,那么即使我放过她,陛下也不会放过她的。你就等着给你女儿收尸吧。”
无上长公主不解地问:
“为什么?我之前不同意,是因为太子不乐意。现在既然太子有意,亲上做亲不好吗?咱们染衣哪里配不上太子了?”
许行书冷冷地瞅着无上长公主,也不解释,只是冷酷地说:
“我劝你还是要相信我的话,看住你的女儿。若是她真的跟太子怎么样了,我想那结果,肯定不是你能承受的。其实我也是闲操心,要不你就试试。”
说完,许行书转身便就走了,看也不再看无上长公主一眼。
无上长公主无力地瘫在椅子上。
许行书不来,她盼着他。
可每一次许行书来了,对她来说,都是一场剜心的疼。
他的话,在她这儿,比圣旨还要好使。
所有事,只有命令。
从不解释。
她只要执行就行。
无上长公主再一次的,将屋内的东西全数砸到了地上。
久久地,才有嬷嬷和丫头进来收拾。
无上长公主趴在床上,哭过的眼睛红红的。
混沌地脑子,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清明了起来。
心下有疑问,也就重又萦绕心头。
竟然连皇上都不会同意,太子娶许染衣。
这是为了什么?
无论如何,无上长公主都想不明白。
可是,只一想到,许行书说过,若是许染衣跟着太子怎么样了,会丢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