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赵镇升谈完,让他出去之后,太子靠在书房里供他休息的软榻上,闭着眼睛,想着如何才能将清竹给救出来。
太子想起了一个人,欧阳询。
作为逸亲王府的杀手,欧阳询对逸亲王府应该算是熟悉的。
只是欧阳询明确说过,在他活过来的那一瞬,之前在逸亲王手下时光,就算是死了。
这是做人的基本准则。
话虽这么说,但是……
太子脸上,却露出了奸诈的笑容来。
他可以不要求欧阳询出卖逸亲王,但是他可以将救回清竹的事交给欧阳询去做。
有时候太子也是不能理解逸亲王,对于自己的手下,有什么才能都不会特别的了解。要真是手下干将如云也就算了,偏偏在身边的,全都是一堆饭桶。
而真正有些本事的,却全都像个打杂的一样,被放养在了无用之处。
不过逸亲王若是知人善任的话,就不会落到被发配到边关的下场。
太子从书房出来时,已经是晚饭时候。
魏芳凝一身家居常服,看着红芍几个将从厨房提来的食盒里,往桌上摆饭菜。
太子进来,身上还穿着外出服,魏芳凝一面吩咐跟前的宫女,往洗浴室里备热水,一面迎上前笑说:“进去换衣服洗漱下,吃晚饭了。”
牵上太子的手,两个人相视一笑,然后便就一起进到内室里。
在承平伯府上,红芍几个去见过旧时的伙伴。
虽然奉承拍马的比较多,但绿竹的长项,便就是打听事情。
所以回到东宫以后,太子去了书房,魏芳凝则就让红芍紫菊守在外厅上,而将绿竹喊到了内室里,询问关于承平伯府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很多时候,底下人知道的,要比主人更多更细。
承平伯府的事,沈太夫人能处理好。但魏芳凝还是想了解,以防万一。
而且,透过今天的事,魏芳凝也深深觉得,沈太夫人老了。
其实早在之前,大房二房闹出的事,就已经感觉出,沈太夫人老了。
就如同精明的梁太后,也已经老了一样。
十二殿没问题,但整个承平伯府,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千疮百孔。
也幸好大房、二房的人都分了出去。
魏芳凝直到这个时候,才深深觉得,她的母亲是真的不行。
但再不行,也还是她的母亲。
直到晚饭前,绿竹将她在承平伯府上,自魏芳凝出嫁之后的事,几乎打听得差不多。
各人擅长什么几乎说可以是天生的,就像红芍紫芍她们也都与人叙旧,却就不会像绿竹一样,在闲谈之中,打听出许多可用的东西来。
魏芳凝除去问绿竹,又轮着将另三个也叫进来,一一地问过了,心生感慨。
与太子一起进到内室之后,魏芳凝并没有让宫女或是红芍她们进来,侍候太子更衣的事,一直是魏芳凝亲力亲为的。
之前像更衣这种事,都是一月二月侍候着,几个清也就清竹会偶尔侍候着太子换下外衣。
太子虽然自幼进宫,但在男女事的,还是拿捏得很好的。
因为近身侍候过的宫女,太子定然是要给个名分,这是常识性问题。
太子不想,所以自然就会拉开距离。
这个道理魏芳凝也懂,因此上,自然是要自己亲力亲为了。
魏芳凝在前,太子在后,手牵手进到屋里,魏芳凝才笑说:“瞅太子的意思,好像一点儿都不着急啊。赵总管怎么样?有没有特别着急?”
因为看不出来,所以魏芳凝才这样问。
给太子准备的家居服已经挂在了屋内的衣架上,其实魏芳凝跟进来,也不会亲自动手,真像丫头那样侍候他更衣。
所以魏芳凝嘴上问着话,进到屋里反倒松开手,往床边上走,想要坐到床沿上。
太子从后面将魏芳凝抱住,亲昵了会儿,才自己解腰带,往下脱外出服,然后说:“没什么大事,还在掌控之中呢。凝妹操心下承平伯府的事吧,太夫人精力不如从前,岳母……”
说到这儿太子顿住,睇了眼魏芳凝,舒了口气才又说:“昭弟还小,一时间又不能给他说个拿得起的媳妇来,手都伸到十二殿了。”
魏芳凝叹气,太子说的,她如何会想不到?
可是她又不能随时的回娘家,鞭长莫及,对于承平伯府,魏芳凝有种使不上劲的无力感。
无论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她的父母、祖母弟弟,魏芳凝都不希望承平伯府失控。
就是太子不提,她也会想法子的。
因此上,魏芳凝点头说:“我知道,也正在想办法呢。”
太子换好家常衣服,在魏芳凝的脸颊上亲了亲,然后去隔间洗漱。魏芳凝出去,唤了个宫女进来,将太子换下的衣服收拾出去。
吃过晚饭,太子又去书房了。
一月二月也跟了去。
这是自成亲以来,太子第一回,在书房里想事情。
魏芳凝知道,清竹的事,原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清松。虽然说太子底下的人,多数不在东宫里,但太子是想事情怎么解决,总要先想出几条大致上的办法来,与底下人商量。
如果完全指着手下,那就等玩完算了。
魏芳凝也不去吵他,只是叮嘱一月、二月,盯着书房里别冷了,然后备着热茶。太晚了,想着给太子准备宵夜。
魏芳凝则在想着,怎么样才能帮沈太夫人一把。
人的性子不可能改,指着她母亲,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