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何婆子就想跑。
刚还“大姑娘”,这一会儿,就变成姑奶奶了。
魏芳凝也不在意,反正是她娘。娘自己在意就行了。只是冷冷地说:
“何妈何必急着走?韦太夫人的话不重要,但我正好有话,要何妈带回去与韦太夫,却是非常的重要。若是何妈传不到,韦太夫人有些什么不利的事发生,可就是何妈的罪过了。”
何婆子僵在哪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总觉得,魏芳凝定不会让她传好话的。
魏芳凝说:
“何妈回去,与韦太夫人说,该放手时需放手。我娘虽是褚家女儿,但如今,却早就是魏家媳妇了。无论是我祖母也好,还是我爹、我们姐弟两个,对我娘,并不是看褚家面子。”
褚家现在,除了有个侯爵的名,还有什么?
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何婆子不敢出声,灰溜溜地走了。
魏芳凝嗤笑,转身也走进承平伯府。
跟在她身边的红芍啐道:
“对着姑娘做出这种事来,竟然还想着咱们家,拿他们褚家当成亲戚,也真有那个脸。”
紫菊说:
“姑娘去文昌侯家里赴宴,没多大一会儿,二姑娘便就让飞思那小蹄子出去了,好半天才回来。回来之后,奴婢打听着,二姑娘一直猫在屋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魏芳凝去褚家,随去的丫头婆子,全都是她娘的。
在紫菊她们看来,魏芳凝不过只出去半天。
可是在魏芳凝眼里,却已经隔了许久。
此时再见到自己儿时的丫头,心里十分的激动。
上辈子,她的这些个丫头随着她嫁进了太子府上,之后便就都配给了太子的亲卫。
各自有了自己的小家。
亲卫不是奴仆,她们也都成了小娘子,也就不能像褚瑜的陪嫁那般,在太子府上当管事娘子。
虽然也时常去太子府上看她,但感情却还是大不如前了。
没有背叛,也没有出卖。
只不过是成变淡的必然变化。
毕竟以前都是小姑娘,每日可愁的,也就是戴什么花儿好看,穿什么衣服得体。
长大之后,各自有了自己的家,有了夫君子女。
操心的事一变多了,以前的那种小女儿感情,也就顾不得了。
可是魏芳凝与太子和离之后,她们倒是都随着魏芳凝,跑回魏府上。
弄得她们夫君天天跑魏府接人。
真是闹了好长一段时间。
后来还是魏芳凝生气,将她们全撵回家里,才算做罢了。
想到这儿,魏芳凝的心,暖暖的。
魏芳凝从没有想过,让她的丫头为她死或怎么的。
能为她做到这份上,魏芳凝已经很知足了。
魏芳凝抱了抱红芍,松开,又抱了抱紫菊。
红芍和紫菊以为魏芳凝在褚家伤心了,都带上了哭腔,轻声说:
“姑娘,怎么了?”
魏芳凝笑,说:
“没事,就是一上午没见,想你们了。咱们回百花园,洗洗换件衣服,我还要去见我祖母呢。”、
红芍和紫菊点头,跟在魏芳凝的身后。
魏芳凝心想:
傻孩子,我若是不再嫁给太子,只怕你们的婚事,可就要另选了。
这样想着,魏芳凝不由得微叹。
毕竟上辈子,这几个丫头的归宿,可都算是不错的了。
去了奴籍。
而太子亲卫,将来多少都会熬个武职出来。
大小,官太太是肯定的。
现在,全没了。
而太子与许染衣从褚家出来,许染衣的意思,想让太子去她家里玩。
太子如何肯?
躲她还来不及呢。
太子面上不显,笑得依然和善可亲。
跟在边上的花嬷嬷大气不敢出一个。
太子叹气,话气里满是无奈地说:
“孤也不想回去,可又有什么办法?本来孤就是偷跑出来的,再不回去,师傅要是将孤溜课的事,告诉了皇上,那板子就跑不了了。”
许染衣知道太子的师傅是个老古板,对太子要求极为严格。
一点儿都不会因为是太子,便就放水。
还动不动,就要打太子的手板子。
许染衣十分放大这位老先生。
可人家是太子太傅。
许染衣皱眉,很是不高兴,嘟着嘴说:
“等那老白毛再敢欺负太子哥哥,我不将他的胡子拔干净了的。”
太子撑着脸说:
“胡闹,那是孤的师傅,不得无礼。”
许染衣冲着太子,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两个人在岔路口才一分开。
太子便就吩咐一月:
“你去花嬷嬷家,一定要背着人,偷偷的,提醒一下花嬷嬷的女儿,就说许娘子好像生花嬷嬷的气了,让她小心些。”
对于太子的吩咐,不单一月愣住。
就是二月,也跟着愣住了。
这不是明摆着,要将花嬷嬷整得再翻不过身来。
但他俩个是下人,自是不敢问为什么。
一月飞奔着去了。
太子上了他的轿辇。
这不能怪太子赶尽杀绝。
而是花嬷嬷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很多时候,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
不是你想要算了,敌人便就会放过你的。
花嬷嬷定会寻着机会,在许染衣跟前说魏芳凝的坏话。
太子此举,就是害不死花嬷嬷,也要让花嬷嬷在许染衣跟前话的可信度,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