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沈五从内室里出来,便就与太子和魏芳凝辞行,他打算带着万宝公主离京。
太子劝说:“我知道你定然不会呆在京城,但也要等万宝将身子养好些的。”
沈五摇头,说:“逸亲王现在就等着呢,我不能因为自己,给沈家带来不幸。再说,这事若是处理不好,皇上哪儿也不好交待。唯今之计,要么我们继续住许家,要么就只有离京这一条路了。”
他娶的是万宝公主,乾武帝摆明了不赐公主府,身为皇族的女婿,若是带着公主这时候搬出长公主府,无论如何也说不通。
东宫又不是久居之所,沈五想得很明白。
若不趁着万宝才受伤,无论是沈家还是皇帝,都还同情他们,对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往后他就是想带着万宝走,也难了。
太子叹息,却也没有再留。毕竟若是沈五继续留下的话,将要面对的,也许是更大的灾难。
将万宝公主送走之后,魏芳凝感慨了一番,不过她现在可是在秘密的养胎,太子怕影响她的心情,带着她在东宫花园子里散心。
但是魏芳凝的心里仍是有些难受,只一想到逸亲王就觉得心冷。
有太监密切地关注着太子与魏芳凝的去处,好在魏芳凝头到之前,安排好一切。保证魏芳凝只要说累了,随时有能休息,温热刚好的水,还有冰得刚刚好的果子吃。
魏云馨时常会偷偷地溜进花园,因为她坚信,在某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或许能碰上来此散心的太子。
她坚信太子既然宠爱过她,就还能重新宠爱她。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她能再见着太子,并身太子揭发魏芳凝的虚伪。
可是她没想到,等了这些日子的太子,终于等到太子来花园子,却是陪着魏芳凝。
远远的,她看着太子对魏芳凝非常的照顾,嫉恨在心里越发的强烈起来。
她实在是看不出来,魏芳凝到底是哪一点,倒得太子如此的对待。
“狐狸精!”魏去馨暗暗地在心里咒骂。
她此时正躲在一处凉亭边上的花蓠边上,边上只有一个小宫女跟着,不知道是要躲开,还是出来大方地向太子与魏芳凝行礼。
其实她的真实想法,并不想见魏芳凝,不想让魏芳凝看见她落魄。
远远的,她看见魏芳凝做了个干呕的动作,太子好像很紧张。她听不到太子与魏芳凝说什么,但见太子为魏芳凝顺背,并说着什么,嘴一张一合,但却不显惊讶。
魏云馨脑中,似是有什么闪过。
但没等她想明白,一个老太监怒斥:“花蓠下的是谁?给我滚出来。”
魏云馨见躲不过,只得出来,身边跟着她的自然是那个小宫女。
老太监没因为她是魏侧妃就另眼相看,反而更加火大了。若花园子里是个宫女嬷嬷,还可以说是进来侍候的。这魏侧妃在这儿,只能说明,魏云馨是给看园子的使钱了。
在这儿干什么?抱了什么居心,不用想就猜着了。
老太监大怒,说:“来人,将守园子的给我拘起来,等一会儿殿下跟娘娘走了,再跟他算帐。”
说完,老太监对着魏云馨一施礼,皮笑肉不笑地说:“侧妃娘娘是要过来侍候殿下跟太子妃娘娘,还是退下去啊?”
其实老太监问这话也不对,即使魏云馨想过去侍候,也是要通传的。
至于近不近到跟前,还要看太子和魏芳凝点头。
魏云馨知道,这次的事之后,只怕她再想进花园子进而来等太子是难了。
所以,她实在是不想错过这次机会。更何况……
魏云馨抬起眼睛,看向了魏芳凝。她实在是不懂,太子是不是眼睛瞎了,怎么就会对魏芳凝那么好。
看着太子像扶着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扶着魏芳凝,缓步过来。
魏云馨不自觉的,将自己与魏芳凝进行了无数次再加一次的比较。
无论是哪一次,她都会觉得自己完胜魏芳凝。可那又有什么用?她再觉得自己长得比魏芳凝好,也敌不过太子望向魏芳凝,那深情不悔的眼神。
魏云馨不死心,从腕上褪下一个碧玉镯子,塞进太监的手里,笑说:“既然碰上了,哪有不上去侍候的道理?”
老太监微微地笑了,心照不宣地将东西收入荷包,小太监过来,说:“殿下跟娘娘过来了。”
魏云馨笑说:“贵人多费心了。”
老太监丢下一句:“梁侧妃在这儿等着,见不见就看侧妃娘娘的造化了。”小跑着过去,但他地位不高,他不过是边上躬身引路罢了。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待将太子与魏芳凝引到亭子里,那老太监躬身说:“实在是巧,殿下与娘娘来园子,好巧梁侧妃也在,不知道可让她进来侍候?”
侧妃也是妾,无论是皇帝还是太子,严格来说,只有一个妻。
所以,魏云馨虽然有侧妃之位,魏芳凝仍是她的主母。
只是世上哪儿有刚刚好,或碰巧之事?更何况是皇家,这种事宫妃早就玩剩下的了。
太子没说让来,也没说不让来,只是冷哼了声:“还真是巧得很。”
扶着魏芳凝坐下,不用边上的丫头,亲自给魏芳凝倒了杯温水,看着魏芳凝喝了之后,便就给她递糕点。
魏芳凝突然想到件事,附到太子耳边说:“刚刚我难受,你说她看没看着?”
太子的脸立时就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然后沉声说:“让她过来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