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盛跟着陈忠出去,乾武帝立时向太子发难,说:
“平时你不是挺厉害的?怎么么关键的时候,竟然就失手了?你知不知道另一个落入逸亲王手里,有多大的麻烦?”
太子能说什么?急忙又跪到地上,磕头谢罪:“儿臣能力实是有限,之前不过是侥幸罢了。”
乾武帝并不为太子的话所动,高高地在龙案后面,冷冷地打量着太子,问:“你不会是有私心,故意的吧?”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太子连忙解释说:“父皇明察,儿臣即使有那心,也不敢有那胆子。”
看了太子半晌,乾武帝也不过是想借机会打压下太子而已。驭下之策,连哄带吓。
宗牒之上,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所以乾武帝是既想他厉害,却又怕太子嫌他命长,急于接位。
感觉火候差不多,乾武帝摆手说:“起来吧。既然人被逸亲王带走,你可有什么法子,将人弄回来?”
太子摇头,说:“弄回来儿臣没有办法,儿臣现在却担心一件事,就是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乾武帝不明所以,问:“可是有什么严重的事?”
太子点头,说:“项羽立义帝,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儿臣担心京城生乱。若是皇祖母放弃逸王叔的皇太弟,而改为立幼帝做跳板……”
接下来的话,太子没有说,由着乾武帝自己去想。
梁太后犹如武则天,借着梁家,信义坊寺的皇子才五岁,若是有明白人点透,梁太后让乾武帝将他认到宗牒下,可就真的会生乱。
王莽能篡汉,不正是辅佐幼帝?更何况逸亲王还是乾武帝的弟弟,景元帝的儿子。只怕到时候,大臣也不会十分反对。
毕竟换来换去,皇家并没有换姓。
乾武帝一听,心下一凛,对于太子的话,深以为然。
略一思想,乾武帝心下已经有了计较,摆手说:“时候也不早了,你忙了这么半天也累了,就先回去吧。好好安置元盛。再怎么说,他也还是你的弟弟。”
太子拱手答应,不再多言地退了出去。
心下却估算着梁太后与逸亲王两个,几天会突然开窍。
逸亲王府的密室里,逸亲王、施璋还有梁礼三个,正在秘密在商意着,如何处置那个小和尚的问题。
依着逸亲王的意思就是直接杀了少心,乾武帝的儿子,少一个总比多一个要让人放心。
梁礼自然反对,说:“无论如何,那是皇上的骨肉,也是王爷的家侄,若是王爷想要如此,老臣决不同意。若王爷一意孤行,那就别怪老臣失礼了。”
逸亲王怒说:“大胆,你竟然敢如此对本王说话?”
梁礼可是皇后的亲兄长,来此也不过是看在梁太后的面子。主要还是皇后无子,梁家才会无奈地选择继续跟着梁太后,而保逸亲王。
逸亲王毕竟是梁家的外孙子,有着血缘关系,施璋更是。但这不代表梁礼就认可逸亲王的做为。
听了逸亲王的话,梁礼垂着眼皮子,冲着逸亲王深深一揖,说:
“是臣失言,老臣在这儿向王爷认错。王爷贵人,还望不要与老臣一般计较。老臣老了,与王爷说话都连连出错,又哪儿来的本事辅佐皇上?老臣这就回去,明儿向皇上上折子致仕回家养老。”
这是撂挑子的话。梁礼回家养老,乾武帝第一个开心。南衙十三卫大将军之职,正好收回去。
逸亲王生气梁礼拿乔,一时又不好降了身份。
升上世子的施璋在边上,连忙打圆场说:“父王,不是儿臣偏向外人,舅舅说得儿子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不管真假,或许就是家侄也说不定。再说舅舅如此直言,也是为了父王好。父王又何苦与舅舅生气?”
说完又对着梁礼行礼,说:“舅舅息怒,父王不过是刚刚一时没想好的鲁莽之言,当不得真的。”
梁礼也没真的想走,毕竟站逸亲王这边也不是一天两天,若是真的闹开了,得利的还是乾武帝。只一想到乾武帝得权,梁家的下场,梁礼后背就会冒汗。
三人重亲坐下,才要再商议。外面有心腹喊说:“王爷、世子,有人往咱们门口,扔了几个尸体。”
元初观的那几个,被太子的人扔了到了逸亲王府的门口。
三人相互看了眼之后,逸亲王连忙带头出了密室,问外面的人说:“出京的人?”
来报信的点了点头,说:“是!看样子是失手了。虽然不知是谁扔的,不过依着小人看,除了太子,再没别人有这样的胆子了。”
施璋攥了攥拳,咬着牙说:“他这是在向咱们逸亲王府示威呢。”
逸亲王是谁?那可是横行京城十几年,谁敢在他面前说个不字?现在太子敢这样,无异于太岁头上动土。心头火起,就要发怒。
梁礼摇了摇头,劝说:“王爷就听老臣一句话,与大事无关的事,又何必斤斤计较?太子这是故意想要激怒王爷,王爷何苦上他的当?”
好在刚刚与梁礼起过争执,逸亲王想着,正好卖梁礼个人情,于是说:“若不是看在梁大人的面上,非查个清楚不可。”
梁礼心下冷笑着想,查什么查?虽然说这事大家心知肚明,但总不好跑到乾武帝跟前去说,想劫皇上儿子没成功,反被劫了,不行皇上得收拾太子?
逸亲王倒是没想那么多,忍着气说:“还呆在这儿干什么?赶快将他们收走,送城外去。他们的家人好好安抚。晦气!好在信义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