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城门才嵌了个缝,就见太子身后的人,早就已经飞骑上前,将宫门给冲撞开了。
潘途就要往下丢人,太子早就拉弓箭出,射向了拉着绿竹的宫人。紧接着箭如雨下,潘途吓得丢下众人,便就从别处跑了,回去报信去了。
绿竹聪明地趴在地上,匍匐地也寻着下城楼的道,想要逃命,却是看也没看那个死呆呆的太子妃娘娘。
边爬绿竹边叹息着,太子真是太聪明了。先前闹了寻么大一圈,竟然就是为了今天。
先前晚上,太子便就借着巡看东宫的机会,大摇大摆的与魏芳凝进了金娇园。然而出来时,便就已经换了梁慧心出来。
除去安平殿上的人,别人没人知道魏芳凝怀孕。
所以进到金娇园之后,已经吃了解药的梁慧心,身材很快便就恢复。只是让人变傻的药,却是没有解药。脑子受了损伤,还是药物从里面给弄坏了,如何能治?
而昨天晚上头睡着,太子已经给梁慧心下过mí_yào。太子也算准了,东宫里去人,肯定是偷偷进去下mí_yào,然后将人弄出东宫的。
两次被下mí_yào,能不多么?不死就已经命大了,一时半会,怕是醒不过来了。
宫门一冲开,太子快速带着人,一路往内宫去,一路让太监、宫女聚集去一个屋里,然后屋门落锁,不管好坏,全部锁住,不得在宫内乱走。
等太子进到内宫第二道门时,肯定是锁着的。太子直接命人拿火来,将宫门烧开。
冲开二宫门后,太子便就指挥军兵,先将永慈宫团团围住,将里面的宫女、太监等人拘到院子中,用绳索绑了,然后各各屋殿搜查。
此时的梁太后,显然没在永慈宫里。
太子一路势如破竹般往内宫里冲,赵镇升领着人,迎了上来,将宫里的情形一一报与太子知道。
梁太后、逸亲王全都在皇后宫里,大概是要拿着乾武帝做为活命的要挟。
从宫城门楼上逃下来的潘途,却已经落到了赵镇升的手上。
赵镇升说:“殿下尽管去,里面的人全都换上了自己人,陈忠也在里面,绝不会出事。”
太子点头吩咐说:“你带着人,将所有内监、宫女、嬷嬷全数拘起来。从现在开始清理关系,尽力清理干净。”
赵镇升领命而去。自太子带兵入宫,倒也没有碰见抵抗。
平民百姓,若是赶上这不世之功,或可光宗耀祖,博个荣华富贵。宫人内侍,侍候人而已。又有什么拿命博的?再厉害的太监,哪个能青史留名?
因此上,见太子带了重兵入宫,自然也就乖乖的束手就擒,希望着能混水摸鱼的躲过一劫。
京畿守兵,逸亲王得了虎符又如何?无论是兵,还是带兵的都是人,都有家眷老小。安云响出城一翻游说,都无需多少口舌,他们便就在利害关系中,快速选了对自己有利的一面。
难于动手的,却是梁家久带的南衙十三卫。
京城巷战,南衙十三卫已经被破坏了不少,确仍是碰见了死命抵抗。若不是北兵及时赶到,倒是没有那么快控制住形势。
站在了皇后的寝殿前,太子背着手冷笑。一月二月就跟在了太子身边,刚经过了铁血的一夜,他俩个倒是兴奋得两眼冒着光。
整个寝殿,从院子到殿内,鸦雀无声。
太子信步往里走,有要跟他行礼的,太子摆手,让众人都该哪儿呆着哪儿呆着去。有宫女帮太子打了帘子,外间上太医们如鹌鹑似的,三三两两地蜷缩着。
见太子进来,才有了些许活气,边忙都起来给太子见礼。
太子问:“陛下如何?”
众太医中,一个人站出来说:“回殿下话,陛下生命无碍,只要对症下药,得要慢慢养着才行。”
太子听了方才放下心,环视了众人一眼,太子勾了勾唇角。
赵镇升说控制住了局面,还果然是控制住了。
太子往内殿上走,宫女帮着将帘子打开,太子进去,首先看到的,便就是皇后抱着新安公主。
皇后的面色平静无波,新安公主此时已经醒了,见着太子很是高兴的喊了声:“皇兄。”
小孩儿无知,一睁眼睛,便就瞅着许多人,虽然脸色都不自然。但新安公主也不查觉,只是认为人多好玩,十分的开心。
只是早饭有些晚了,到现在还没上,她直对着皇后喊饿。
皇后却是连块儿糕点,也不敢给新安公主吃的。
梁太后什么也不怕,即使太子恨死了她,也是要将她高高的供起来的。但逸亲王怕,他带入宫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就全数不见了。
就连跟进这寝殿的,也悄无声息的被人替换而不自知。
逸亲王此时依着梁太后,紧靠在了乾武帝的床前,倒是比起孝子来,更像侍疾的孝子了。
梁太后抬起眼皮子,瞅了瞅太子,说:“哀家到底小瞧了太子,果然好手段。现在哀家只问你,你将梁家如何了?”
太子笑了,也不行礼,温声说:“皇祖母放心,外祖父、外祖母,还有舅舅们都安然的呆在梁府上。孙儿虽然不孝,父皇还在,一切还都要由父皇做主才行,孙儿可不敢僭越了。”
逸亲王红着眼睛问:“那本王呢?你又打算怎么处置本王?”
本来他是在逸亲王府上,发号施令,然而当他得报说,门已经被沈建宾夺了,又走脱了太子之后,便就怕了。
直到逸亲王府上失火,才烧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