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看了张斗一眼,脸上的表情不停地变化。他向身边之人一使眼色,一个宦官接过张斗手上的认罪书递给了鲁王。
朱寿鋐看完认罪书后脸上根本就没有变化,他把认罪书往地下一丢,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凭一个管事之言,你就要攻打兖州,还要炮轰王府,来!来!来!本王就站在这里,有本事就向本王开炮!
张斗你个武夫!本王定要上京到殿前亲自参你,你就等着抄家灭族吧!”鲁王现在王府门前一阵怒吼,说的话更是掷地有声,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张斗,长兴军众人更是替自家大帅担心不已。
张斗脸上没有露出害怕的神色,还是和刚才一样的表情。他嘴角一撇说道:“王爷千岁!当年宁王谋反之时就和弥勒教勾结在一起,弥勒教和白莲教的关系就不用臣多说了吧!”
听到张斗提到宁王,鲁王朱寿鋐的脸色终于变了。这才是他最担心的事情,天家无情鲁王是深有体会。
只要有一丝不对的苗头都会被扼杀在萌娃之中,鲁王府一旦牵扯到白莲教就是一场劫难。
徐鸿儒造反、西北的流民造反,就连辽东的建奴都可能不被大明皇帝放在眼中。
唯独宗室造反绝对会引起朝廷的重视,即使鲁王府能躲过这一劫也会元气大伤。
自己能不能抱住鲁王的封号都是未知之数,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关在宗人府幽禁一辈子。
朱寿鋐的脸色阴晴不定,急坏了世子朱以派。他跳到张斗的面前,用手指着张斗怒吼道:“你个武夫也敢威胁鲁王,真是活腻歪了!来呀!将这武夫拿下!”
听到他的命令,王府侍卫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步。一个立功心切的侍卫快步向前来到张斗身边,还没等他伸手,脑袋上就冒出一团血花。
头一歪尸体栽倒在地,整个王府门前被突然响起的铳声吓了一跳。那些迈步的侍卫全部停下了脚步,一些人的腿还在不停地颤抖。
朱以派更是不堪,他离的最近。被飞溅的鲜血淋了一身,脸上还有一块白色的脑浆。
咸腥的气味钻入他的鼻孔,朱以派张嘴就吐了起来。如此近距离的杀人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还是被一铳爆头的惨状。
他的心里一阵地后怕,那一铳一点犹豫都没有。看见有人对张斗不利立刻开铳,任何人都不会有意外。
朱以派都能想象到,如果自己刚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这一刻躺在地上,脑袋爆开的绝对是自己。
长兴军队伍中成风当下长生铳,若无其事地给火铳装弹。对他来说,义父张斗就是天。是张斗给了他们这群孩子一切,是张斗给了他们新的生活,有人想要对张斗不利就要第一时间抹杀,任何人都不能例外。
鲁王朱寿鋐用颤抖的手指着张斗说道:“你敢?你竟然敢!……”
张斗面色不改地说道:“刚才不过是火铳走火而已,还请王爷见谅!”
一句轻飘飘地走火就把开铳打死侍卫的事情揭过,转而张斗又说道:“王爷!世子没有当上王爷就指使护卫自己朝廷命官,不知可有说法?”
张斗看向朱以派,目光陡然变冷。看得朱以派连连后退,脚下踩到鲜血,一个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你!你要干什么?”朱以派尖叫起来,从张斗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机让他毛骨悚然。
朱寿鋐目不转睛地看着张斗,好一会才说道:“定辽伯!有事请进府中谈,不要在府门前让旁人看了笑话!”
“父亲!……”朱以派听到父亲的话急忙提醒,还没说完就被朱寿鋐挥手打断。
从鲁王没有直呼张斗的名字,而是称呼定辽伯开始。就已经承认张斗已经是勋贵中的一员,这一刻就是勋贵与皇家内部的问题。
让张斗进府就是适当出善意的信号,鲁王不想与张斗闹下去了。双方再僵持不下就是两败俱伤的结局,张斗固然能掀翻鲁王,但他冲撞皇家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日后再想天启皇帝再也不会像当初那样信任他,敢于对皇家出手就是藐视皇权。
在这个封建王朝里,张斗这样的异类必定会遭到所有人的排斥。日后长生岛再想从大明获得好处必定要付出代价,成为当年被截断补给的皮岛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张斗见到鲁王服软也就顺坡下驴,带着笑容说道:“王爷客气了!不过是些许误会,只要王爷让臣看一眼也就是了!”
鲁王也没有刚才生气的样子,同样露出笑容,说道:“定辽伯镇守长生岛劳苦功高,平定山东白莲教又是不辞辛苦,来到本王的府邸怎可不痛饮一番!”
王府前紧张的气氛瞬间就消失不见,二人如同多年不见的老友般相谈甚欢。转变之快让王府前的众人目瞪口呆,连世子朱以派都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刚才还是打生打死的仇敌,转眼就变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这是真么吗?朱以派不由得脖子掐了自己一把,疼痛的感觉告诉他自己没有在做梦。
鲁王释放出了善意打算和解,张斗也让长兴军暂时撤下。只带了胡铁牛和吴双进入王府,到了正厅分宾主落座。
王位上的朱寿鋐说道:“定辽伯!前次多有误会,咱们是不打不相识,你看这认罪书……”
张斗笑着又从衣甲中逃出几张认罪书,轻轻地撕成碎片才说道:“看王爷说的,不过是乱咬人的两条狗而已,这种小事还需王爷操心!”
鲁王朱寿鋐看到张斗从怀中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