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清冷,白瓷的墙壁冷硬刺骨,叶轻尘指尖包裹白纱殷红透过未合严的缝隙缓缓渗出,掌心的勉强撑着身体,指尖稍用些力便逼迫心力的疼。
人影绰绰,迷蒙的眼珠上冷汗滑过,弯眉轻皱起,眼中愈发想看清不远处的境况。
叶轻尘臂膀瘦弱,倚在坚硬的白瓷墙壁上,皮肤传来的寒意带起一阵毛孔收缩,眼中的焦急浮现,她顾不上那些,手背弯曲抹了额头上的汗渍,擦拭了眼角的迷蒙,模糊的黑影霎时间清晰起来。
西装黑领带,一贯的打扮,为首站着贴近抢救室门的是风行,叶轻尘看的真切。
“那不是……”不远处一个男声打破宁静,眼神对着叶轻尘的方向惊呼出声。
风行眼中一紧,转过身顺着手下的指尖寻过去,倚着墙壁虚弱无比的确实就是叶轻尘,风行犹豫,不过片刻,踱着步子走到了叶轻尘的面前。
“您,没事吧!”
风行开口,眼神落在叶轻尘已经透红的纱布,手掌只有掌心贴合着墙壁,往日的粉白,此刻刺目鲜红。
“长钦呢?”
叶轻尘开口,眸子里焦急依旧,期盼一般的看着风行。
叶轻尘不问他们是怎么来的,顾家不是小家族,以前无奈,现在叶轻尘开始庆幸,幸好他是顾长钦,这样,他就能得到最好的救治。
“大少还没出来,我接到电话就过来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风行问道,他是知道顾长钦出门的,也知道顾长钦开了那辆往日只有紧要关头才会动的车子,防弹加固过的。
瘦弱的身体气力已经耗尽,叶轻尘眼角扫过风行却不言语,支起身体挪动着已经麻木的步子,一步一步往抢救室门前靠近。
肩膀旁缓慢移动的叶轻尘,风行心底生出怜悯,想要抬手却搀扶,末了顿住,重新垂下。
时间如血液中运转的细胞,毫不见痕迹的划过,叶轻尘的背贴着墙壁,眼睛片刻不离抢救室白色的大门。
“您,休息一下吧!您肚子里还怀着孩子。”风行低声开口,冲着手边的人使了眼色,那人会意,打量一番转身离去。
“我没事。”
倔强而殷切的双眼丝毫不动,话语尽是虚弱的苍白,浅白色衣服上鲜红刺眼夺目,有些已经风干的血渍变成黑红凝固在叶轻尘身上。
“大少会没事的,您不要这么难为自己,我想大少也不会任由您这么折磨自己的。”
风行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叶轻尘在顾长钦心里的分量,别人不知,他天天跟在顾长钦身后,自然再清楚不过。
“长钦……”
满是爱恋的呢喃,叶轻尘眼角晶莹落下,顺着脸颊蜿蜒向下,鼻腔里还充斥着汽油和腥甜的血味,顾长钦毫无生气的脸盘旋在眼前,心已经痛到麻木,她只恨,为什么躺在里面的人不是她。
噔噔的脚步声靠近,手下怀里抱着毯子,臂弯上挂着简易的椅子,气喘嘘嘘说不一句整话,弯着腰放下椅子,递过毛毯放在叶轻尘面前。
“您坐下等吧!”
风行开口,手上的毯子递近了几分。
眼角发酸,泪水蒙蒙,叶轻尘依旧不肯挪动眼珠,警示灯幽幽散着绿光,叶轻尘无时无刻都在期盼,那盏灯灭下,她的长钦能出来。
风行叹气,皱起眉头看了白漆的大门,透亮的玻璃里面白布遮盖,看不出什么,叶轻尘自站在门前的那一刻,丝毫未动,眼珠片刻不离那扇大门。
“大少,不会想看到您这样,再说,还有孩子。”
风行无奈,看着叶轻尘微微隆起的小腹,微微垂目。
“人呢?人呢?在哪里呢?”
焦急的女声自人群后响起,黑丝绒的大衣挂在身上,里面只有无袖的连衣裙稍显凉薄,脚上一双低跟的皮鞋软底走路无声。
“我哥应该还在抢救,您等等,我先去看看。”顾长风开口说道,目光落在黑衣成群的人身上,很快锁定。
“应该是那边,我看着像是我哥的手下。”顾长风急切开口,手指微微用力带着母亲的手,指向一个方向。
顾长风手上握着顾夫人的手,翡翠的戒面罕见的珍贵,珀金的戒托满是梵文,顾夫人信佛,却信得不真切,听闻顾长钦出了车祸,特意带上求个保佑。
风行耳朵尖,早已听见身后的动静,心底盘算,往日顾夫人对叶轻尘不算和蔼,甚至算不上喜欢,瞥了一眼倚着墙壁的叶轻尘,想要出声提醒。
“长钦呢?”
中年的顾夫人声音疲惫,原本就是睡眠时间的她,精神有些不振,心中又担忧儿子,更是越发的焦灼。
“在抢救呢!”
风行回答,眼角垂着,拘着身子微微低头。
顾夫人透着人头,看了一眼亮着灯的抢救室,无意眼角扫过浑身是血的叶轻尘,不禁眼中生出厌恶,心中更是怒气上涌。
“我说你来干什么?还嫌不够晦气是不是,还嫌害的长钦不够是不是。”
怒气下的顾夫人顾不得往日的风姿,只是一个母亲对于儿子的担忧,看着如鬼魅一般的叶轻尘,不禁恨意盎然。
这个女人,三番五次想要了顾长钦的命,还整日挺着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孩子跟顾长钦邀功。
叶轻尘咬着唇,唇上更加惨白,牙齿用力咬下,脑中清明了一些,停了已经僵硬的背,站直了身子,对着顾夫人,微微低头。
“妈,你别说了。”顾长风不忍,眼中有疼惜有关切,劝过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