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内,灯光昏暗,慢音乐低沉传来。阮棠是第一次进来这里,等到视线适应了这里的光线后,她才大致看清楚这里的格局。
靠在左手边的墙面是一个吧台,里面有两个服务生在忙,这个酒吧的环境大概属于比较放松清净的,几个小圆桌形成一个个独立的小空间,三五个人,或者独自一个人坐在圆桌上,或低声细语,或欢畅饮酒,总之,没什么太大的喧闹声,与阮棠印象中的那种人挤人热闹的酒吧不同。
阮棠进来后,惊诧之余心里一凉,她还以为在这里能躲掉赵春山呢,这下恐怕难了。
她的目光一转,很快去吧台喊人:“帅哥,麻烦你一件事好不好?”
吧台内有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在擦杯子,另一个人在调酒,两个人当中只有一个人抬眼看了她一下,阮棠神色仓皇道:“等下有个中年男人要来找我,我不想见他,请问你们这里有什么其他的出口吗?我能不能借用一下?”
阮棠也知道这个说法有点可笑,可是她现在也没其他办法了,那个调酒的男人看着她道:“小姐,我们这里是酒吧,不是避难所。”
“……”阮棠无话可说,可她又不甘心就这么被赵春山堵到,然而她还没想到什么对策,赵春山人已经进来了,他一眼看到阮棠,脸色沉暗地走过来,“糖糖,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跟我出来。”
阮棠当然不听他的。
赵春山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跟我出来!”
“我不要,你放开我!”阮棠挣扎着。
赵春山顾忌着面子,不敢动怒,不过脸色明显难看了些,“糖糖,你听话!有什么事我们出去再说。”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赵春山这几天一直被她耍,此时也失去了耐心,他欲要强硬地把阮棠拉拽出去,阮棠咬紧牙不愿,这时,忽然一只强有力的手握住了赵春山的手腕,冷漠的男低音响起:“放开她。”
阮棠和赵春山皆愣了一下。
阮棠认出来他是刚才那个擦杯子的男人,她仿佛抓住了一丝生机,挣脱了赵春山后她躲到了男人身后。
男人的手劲非常大,赵春山哪是他的对手,他痛得眉头皱起,冷声道:“年轻人,少多管闲事。这丫头是我女儿,她不听话,我只是带她回家而已。”
男人不为所动,一字一句,冷得没有温度道:“我的地盘,不喜欢闹事。滚!”
说着,他松开了赵春山,赵春山看眼形势,知道这个年轻男人不是好惹的,他警告地看了一眼阮棠,转身离开了。
阮棠松了一口气,正要道谢,却听男人也对她说了一个字:“滚。”
阮棠抬眸看他一眼,男人的身高很高,看起来差不多一米九左右,长得挺帅的,只是面容非常冷,那双幽深的黑眸透着凶神恶煞般的冷光,让人望而却步。
阮棠还是说了声“谢谢”,然后匆匆离开了。
她刚出酒吧大门,没想到赵春山就等在门口。
“糖糖……”
阮棠退无可退,当即冷着脸道:“赵先生,我劝你最好让开!否则的话,我大喊一声,一定会引来众人围观,到时候,恐怕你丢不起那个脸吧?”
赵春山此时心里早就窝着火,可他不能发作,腆着笑脸道:“糖糖,你怎么说话的?我好歹也是你爸爸,这么久没见了,你不说想爸爸了,怎么连个好脸色都没有?”
“呵——”阮棠冷笑一声,懒得理他。
赵春山今天是打定了主意不放过阮棠,他有些低声下气地道:“糖糖,我知道爸爸以前做了很多对不起你们母女俩的事,可是你妈妈都过世那么久了,你心里有什么气也该撒完了吧?看在父女一场的份上,爸爸求你帮我办件事好不好?”
阮棠笑了,她就知道这几天赵春山一直缠着她是有事相求,还真是狗改不了吃shi啊。
赵春山突然叹了口气,满脸哀愁道:“糖糖,你是不知道爸爸的辛苦啊,这些年,公司一直状况不断,最近这段时间公司里更是财务危机严重,爸爸如今千头万绪的,你瞧瞧,白头发都多了好几根……”絮絮叨叨了一大堆,赵春山见阮棠始终一言不发,又接着道:“糖糖,爸爸之前不知道你结婚了,是爸爸的错,但现在既然知道了,爸爸想做东,请你和季二爷一起吃个饭,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女婿,咱们一家人……”
阮棠抬手打断了他,“赵先生,对不起,我实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老公很忙的,想约他吃饭的人那么多,他也不能谁都答应吧?”
“糖糖!”赵春山耐心快要磨没了,脸色铁青起来,“你既然能嫁去季家,这点小忙,你总不能不帮吧?难不成你想看着爸爸倾家荡产吗?”
“倾家荡产?”阮棠忽然一笑,“那好啊,如果有那一天的话,我倒真想亲眼看看。”
也许是这句话彻底刺激了赵春山,他脑子一热,忽然啪地一巴掌甩在阮棠脸上,“你这个死丫头!让你嘴巴厉害!”
阮棠猝不及防,被打得差点懵圈了,她身体倒退一下,刚好落到一具温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