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就是这个样子,市井之中三教九流,繁华之中人生百态,构成了这独一无二的东方明珠。
旺角街头。
喧扰朝天的夜市之中,一群光着膀子,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的男人正在……收保护费!
十几个男人,将一个看模样应该还没出校园的女孩儿团团围住,引得周围一片行人驻足围观。
那些人也丝毫不以周围人指指点点为惧,一个染着黄毛的小混混一脚将那女孩儿面前的吉他盒子踢翻,里面的硬【m.】币和零散纸币一下子散落开来。
“靠!”黄毛一把将上来捡钱的女孩儿推开,“在查晓街做生意,不交保护费你要死啊!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和气堂大辉哥啊!”
“大哥,我我今天刚来,不知道这里卖唱还要交费啊、我现在就走!”女孩儿显然被吓得不轻,也不敢收地上的零钱了,死死的抱住了怀里的吉他,连连道歉。
可是黄毛似乎不像就此罢休,一把拽住了那女孩儿的头发,“靠!你说来就来,你说走就走?我不要面子的啊!走可以,先把保护费交了!”
“大哥,我、我只有这么多钱,你全拿去好了!真的没有再多了!”
看着那地上总共加起来都不够一百块的零钱,黄毛彻底被激怒了,“打发乞丐的啊你!秀逗!”
说着,直接抬起了手!
就在那女孩儿整个人尖叫一声缩成一团之时,黄毛背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来,将那已将落下的巴掌,揽住了。
“靠!”黄毛还以为是那女孩儿的同伙或者是哪个不开眼要管闲事的过路人,回身一看,却立马傻了眼。
“大大大大大、辉哥!您怎么来了?”
耳光没有落在自己的脸上,缩着脖子已经被吓哭了的女孩儿缓缓睁开了眼,便见到一个满脸横肉,眉毛上一道刻骨刀疤的男人,叼着烟站在了自己面前。
“唱一首听听喽?”
就在她紧张地直吞口水之时,男人呼了口长长的烟气,轻佻的说了一句。
“喂!我大哥在跟你说话啊!让你唱你就赶快唱喽?”见女孩儿没有动作,那黄毛狗腿的喊了一声。
“哦哦、”带着哭腔,女孩儿将手中的吉他调了下音,带着颤抖着声音,开了口:“徐徐回望,曾属于彼此的晚上,红红仍是你,赠我的心中艳阳……”
虽然被一群古惑仔团团围住,但是女孩儿一开口,还是让周围的路人一阵赞叹。
或许技巧上有缺陷,或许是气息调整的不好,但是声音真的是太干净了!
看着那白白净净的女孩儿捧着吉他,将一首《千千阙歌》演绎出别样的韵味,路人纷纷示威似的叫好,为女孩儿壮胆撑腰。
见到这一幕,被黄毛称作大辉哥的男人,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还不待女孩儿唱完第一节,便将手中的烟头狠狠扔在了地上,一把夺下了女孩儿怀中的吉他!
“我的吉他!”
心爱的吉他被夺,女孩儿终于急了。
见到这一幕,饶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但是仗着人多口杂,也有路人帮腔;
“喂!过分了!”
“就是嘛,卖个唱而已,何必这般刁难!”
“靠,欺负人也不用这样欺负!”
“闭嘴!”听到周围人群的议论,大辉猛一回头,刀疤脸上的凶相,立刻将周围人镇住了!
在一片安静之中,大辉看向了女孩儿,“小妹妹,唱歌就好好唱,你这个样子,就不要出来丢人了。”
“靠!你很懂嘛?女仔嗓子很靓好不好?”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大声喊了一句。
大辉眉头一皱,将嘴上叼着的烟屁股直接摘下,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在周围人惊诧之中,端起了吉他!
随着一阵优美的旋律,那首已经不再流行,但是仍然韵味满满的《遥远的她》前奏,从那满是纹身的手指上,流淌了出来!
“用慢风h翠送刘落哈”(让晚风轻轻吹送了落霞)
“我一早灌每个傍晚嘿深她”(我已习惯每个傍晚去想她)
“在云放滴她次哈火zi都”(在远方的她此刻可知道)
“贼段情在我生次中ging瓜”(这段情在我心始终记挂)
“……”
听到那温柔之中带着无尽哀思的《遥远的她》,在场的所有人,呆了!
就连跟了自己大哥四五年的黄毛,都不曾想到,传闻中砍人不眨眼,一把菜刀狂砍八条街的大辉哥,竟然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直到一曲终了,众人还没从那带着淡淡哀愁忧思的歌声之中摆脱出来。
那刚才被推到了一旁的女孩儿,已经完全忘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个社团大哥,捧着双手,看着那仍然微闭着双眼沉寂在情绪之中的大辉哥,她情不自禁的将双手捧在了手心。
然后,那把被夺走的吉他就塞到了她的怀里。
“要唱,就好好唱。你唱的太烂,谅你一晚上也赚不够三百块,今天的租费免了。下次不要让我看到你。”
“啊……”
明明是被人侮辱打击,但是此时的女孩儿,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了。见到那宽厚的,小山一般的背影即将融入到人群之中,她连忙“唉”了一声,从吉他盒子里面抽出了一张传单,红着脸跑了过去,塞到了那大辉哥的手中。
“做咩啊?”瞪着眼睛,大辉恶狠狠的问到。
“你唱的好好、这是《港城好声音》的宣传单,我本来想去的……可是我感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