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汉一把推开的种梁栋张大了嘴巴。
“镇长……这……”
一旁的农业主任三观已经被洗刷。
“他娘的!”
沉默了好长一会,种梁栋一把扯下了自己脑袋上的干部帽,“这像话嘛?”
冷不防的动作,将农业主任赵长兴吓了一个哆嗦。
“对!不像话!”他立刻走到了刚才那老农身前,抓住了老农手中的杆网:“别抓了!你们还有没有点纪律!我们这灭虫呢没看见……哎呦我的妈、”
还没说完,就有人从身后踹了他一脚。回头一看,正是种梁栋!
“这像话吗!早说蚂蚱能卖钱啊!这两天咱埋了多少啊!”
啊?
赵长兴懵了、
自己……会错了意?
“还愣着干啥?赶紧去镇里,给我招人!他娘的,咱镇创富的机会来了!”
……
一个小时,三个小时、
一个下午的时间过去了。
斗虎屯镇这边周边的人是越聚越多,最开始的百多人,到三五百人。
到了夕阳落山,已经被黑夜笼罩的蝗灾区,已经聚集了两千多号人!
一堆堆的篝火点了起来,在秋夜之中将天生就趋光趋热的蚂蚱大军牢牢的吸引了过去。一群群手持各式家伙事儿的人们,丝毫感觉不到秋日晚凉一般,围绕着篝火忙得热火朝天。
从天空上望去,那一堆堆篝火连同周围被火光照亮的身影,似乎是一场秋收的狂欢。
次日一大早。
等谢老汉带着王三孩等谢家庄一众庄民到达蝗灾区的时候,那一簇簇的篝火还冒着袅袅青烟。
天空之上,蝗虫仍然飞舞着。
但是眼可见的,照之前就少了好多。
一群群聚在一起正在就这凉开水吃着烙饼馒头的人们,一脸疲惫却遮掩不住丰收喜悦,谈着昨晚的收成。
见到这,谢老汉一拍大腿。
“他娘的,来晚了!”
一旁的王三孩已经被震撼的活不出来话了。
遥遥看去,地面上怕不是有四五千人!
“老谢大哥……这,咱还去吗?”
“去个蛋!”谢老汉狠狠跺了跺脚,“现在过去,虫子没抓着,怕是咱们这把老骨头让人挤死在里头了!”
“那咋整啊!乡亲们都来了,难不成就这么回去?”王三孩也急。
“回去?那肯定是不能回往地下一戳,指了指天空。
“蝗灾还没退,咱们就有机会!他们抓活的,咱们卖死的!”
“谢老哥,这话咋说?”
“现在这么多的蚂蚱,就是这么多人,一时半会儿的也肯定抓不完。他们肯定在这抢,咱们不跟他们抢。那些收购点不是五块钱一公斤收加工完的嘛?咱们就地从这收,拿回谢家庄去让娘们儿掐头去翅入水炒,赚个差价!”
“他三爷,你带着乡亲们在这喊话,两块五收!我现在就去给我儿子打电话,让他送钱过来!”
“好叻!谢老哥,你就瞧好吧!”
蝗灾发生第五天。
随着谢老汉们这第一批的中间商诞生,一条初步的蝗虫捕捉产业链,诞生了。